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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吴勇则笑眯眯地扣住她的腰,心道:不错嘛,身材挺好,这小蛮腰怕是比香香还瘦上两寸。

  “我的好皎月,你甭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你乖乖跟了爷,爷保证你不亏。若你舍不得娘家,待咱们成亲后我在城里买幢三进宅子,把岳父、岳母和你奶奶给接到城里住,你说好不?”

  他满口说着屁话,漫天乱开支票,徐皎月半句都听不进去,她挥动手脚不断挣扎,可就算吴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但男人的身量、力气天生就是比女人大。

  徐皎月恨恨道:“放开我,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你把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咱们是夫妻,哪是一般男女,这夫妻嘛,自然是要越授受才越亲近的呀。”

  情急之下,徐皎月低下头狠狠咬住他的手臂,连衣服带肉,咬出血腥味。

  一阵刺痛,吴勇把她往地上一摔,摔得她头昏眼花。

  徐陈氏已经不在场,他哪还有顾虑,气急败坏之下抬腿就往她身上狠狠踹去。

  再不济,他也是个男人,长年被妻子欺负、被邻人看轻、被亲人鄙夷,他心理早已扭曲变形,现在连一个丑到令人恶心的女人也敢这般对待他,凭什么!凭什么!

  吴勇面露狰狞,弯下腰抓起徐皎月的头发,将她整个人往上提,啪啪啪左右开弓,打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吴勇发狠,打红了双眼,看着徐皎月无力反抗,他的嘴角噙起得意微笑,长期被老婆压制,终于有人可以任由自己欺压,他感受到嗜血快意。

  “哼,读书了不起啦?认得几个字就了不起了?爷就是目不识丁,如何?你就算满肚子文章还不是得给爷做牛做马,聪明的话就乖乖听话,要不,有你皮肉痛的时候。”

  一推,他二度把徐皎月推倒在围墙边,徐皎月头痛得厉害,而柳老板步步进逼,这时候的她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用意识开启系统。

  迷迷糊糊间她看见墙脚边的斧头,她下意识举起斧头,靠着墙边慢慢站起。

  “不要过来,不要逼我……”她一面说,一面甩头,试图把晕眩感驱逐。

  柳老板冷笑,都这会儿了还想反抗,这个倔强丫头,不好好修理怎会听话?

  她笑得满脸虚伪,刻薄话一句一句往外倒,“别怪姊姊多嘴,人贵自知,凭你这副容貌想说门好亲,那可得等天上下红雨。我家相公虽然没多大出息,可皮相好啊,有这种相公你还有么不满意的?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家好生过日子吧。”

  吴勇看着她手中挥动的斧头,狰狞了目光。“都说打是情骂是爱,皎月这么爱我,还没进门呢就弄得我遍体鳞伤,爷怎能不好好疼你?”

  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朝她走近。

  “要钱,我给,甭想我跟你们走。”

  柳老板呵呵大笑,几十两银子算啥,她看中的是双面绣带来的价值,既然没办法让她签下契书,就只能把她变成自己人。

  “徐皎月,你别酒不吃吃罚酒。”

  “你要的是双面绣的技法,你抓了我、惹恼我,你以为我还会乖乖帮你赚钱?”

  柳老板笑而不语,这点她倒不担心,这女人嘛,只要跟男人那啥啥啥的过了,还能不一心一意?何况他家相公旁的不行,那方面的本事可强着呢。要不……当年她也是不甘不愿跟着的呀,如今让她离了他,她还不干呢。

  她懒得同徐皎月废话,眼神朝丈夫抛去,吴勇点点头,抓起树枝瞅准时机,狠狠往徐皎月手臂一抽,强烈的疼痛让她抓不住沉重的斧头,斧头刚落地,吴勇大脚一踢,把她踢倒在地。

  吴勇将徐皎月压制在地,柳老板则瞅准时机从袖里掏出帕子往徐皎月鼻间一掩,下一刻,徐皎月坠入一片黑雾中,失去意识。

  勒紧缰绳,马蹄扬起,萧承阳莫名地心慌不已。

  离开溪山村后,他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如果这是个征兆,代表什么?

  战事失利,萧夜没顶住战况?还是……倏地,他拉紧缰绳,脚下座骑发出一声长鸣,他回首望向来时路,沉吟片刻,调转马头在溪山村奔去。

  嗯哼、啊哈毫无悬念,狼尾巴一转,跟着主子往回程奔去。

  不久,萧承阳在山脚下遇见董裴轩。“月月呢?”

  “她在家里,我去查徐家的事。”

  “查出来了?”

  “是。徐家媳妇趁徐闵谦参加乡试,偷走家里的财产带孩子远走高飞。”

  匪夷所思……姜氏脑袋坏了吗?放弃前途在望的丈夫,且带走孩子,妇人孤身在外,要怎么活下去?“她为什么这么做?”

  董裴轩叹气道:“姜氏小时候曾与表哥有过口头婚约,后来母亲过世,父亲续弦,姜家毁婚。然姜氏与表哥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她抵死不从父命,为此姜家竟逼得她表哥在家乡待不下去,远离故土、失去踪影。

  “姜氏曾经为此上吊自尽不成,又着要剪去一头青丝老死家庙。姜氏继母出身贫户,与徐家有亲戚关系,她恨极姜氏,认定她抹黑自己的名声,又深知徐陈氏早年丧夫,性格苛薄、精明厉害,为搓磨差氏,便在丈夫耳边吹枕头风,说闵谦刻苦向学,若有朝一日成了大官,身为商户的姜家就有了依恃。

  “听说姜氏进徐家时是被灌了药的,喜娘牢牢把着新房不放任何人进去看新娘,之后水到渠成,任姜氏脖子再硬也不得不低头。”

  “徐闵谦同意这门亲事?”那可是个高气傲却全无本事之人。

  “为了钱啊,姜家是商户,旁的不多,银子多,整整三十六抬嫁妆哪,当年轰动整个溪山村,这个徐陈氏心够狠,媳妇一进门就把嫁妆给抢走。

  “徐陈氏确实精明,可惜命不好,新媳妇才进门没多久,徐闵谦就染上重病,一病大半年,什么昂贵药材全用上了,她天天骂媳妇克夫,却用媳妇的嫁妆给儿子治病,待闵谦病愈,徐家又恢复过去的贫穷,幸好岳家看女婿长进,多少还肯资助一些。”

  “姜氏再不甘心也已经成为徐家妇,时过境迁,怎又闹上这一场?”

  “这就是问题了,表哥在外拼搏多年后返乡,身分已是不同凡响,他成为五品小将,回乡立刻备礼上门拜见姨父,言里言外尽是尖刻。

  “姜家偷鸡不着蚀把米,当年看不起姓蒋的亲戚,硬把女儿嫁入徐家,不料多年过去,徐闵谦连个举人都没考上,姓蒋的已经是五品官员,两个男人如此悬殊,茶余饭后,村人莫不以此取乐。

  “至于这个蒋将军也是个痴情种,多年来始终惦记着表妹,身边没有过其他女人,这不,闹出这么一场大戏。”

  “他就不怕名誉受损、断送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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