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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楚槿叹气,明白了。她很早就听到流言,但她认为清者自清,不需要解释,因为再多的言语也比不上事实,她打算让光阴来证明自己,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珩哥哥,放开他吧,他们只是孩子,不懂事。”

  “不懂事就能被人当枪使?”卫珩上前抓住大块头小孩的衣襟,把他提起来?“说!为什么说小槿是妖孽?”

  小孩吓死了,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卫珩作势把手覆在大块头脖子上,冷眼看着其他人,说:“你们若不讲,我就把他掐死。”

  大块头的弟弟忙说:“如果她不是妖孽,为什么能种出别人种不出来的花?”

  另一个男孩接话,“我娘说,卫家暖房的是用骨灰和鲜血养出来的,她把人杀死以后烧成灰,埋在泥土里。”

  “她赚很多钱,买很多土地,早晚百花村会通通变成她的,到时候我们就会被她杀死,做成花肥。”

  “有人看见她在跟花说话,不是妖怪怎么能听得懂花语?”

  一人一句,不经思考就能说得清楚仔细,可见得这话不是一天两天生成的,那么这些日子,她该有多难堪?

  卫珩心疼又生气地看着楚槿,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让他知道?

  “把我的话听清楚,管好你们的嘴巴,要是让我再听到一句谣言,她不会把你们做成花肥,但我会,我会把你们一个个吊在树下,让老鹰来啄你们的眼睛,让野狼来啃你们的肉,听到没?”他的口气阴狠,不要说孩子,就是楚槿也被他吓到。

  孩子们吓坏了,抽抽噎噎回答,“听到了。”

  掌心拍过处穴道解开,他们一个个双腿发软,瘫在地上。

  卫珩重新上马,拉起缰绳,脸色不善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是嫉妒吧,自从我培养出新品种的菊花,又在兰花大赛上夺魁,就出现一些闲言闲语,再看到我不停买田、买庄子,应是眼红了才会变本加厉。”

  “为什么不阻止?”

  “嘴巴长在人家脸上,与其解释,不如用实力来证明,只要我站得够高,高到他们触不到,高到他们只能仰望,嫉妒就会变或无谓的笑话。”所以她也不让她爹他们跟他禀告此事。

  “骄傲!”卫珩瞪她一眼。

  女人需要这么骄傲吗?女人只需要柔柔弱弱地躲在男人身后,自有男人替她们出头。

  笨丫头,轻省的事不做,专挑难的办,她不知道他这棵大树多好倚仗?

  “人什么都可以丢,独独不能失去自尊。”

  “谁说的?”

  “祖父。”楚槿马上回答。

  这个答案让两人时同沉默下来。

  片刻,卫珩轻声说道:“小槿,不会太久了,楚家的冤情将大白于天下。”

  “我信你。”

  卫珩皱紧的眉目因她这句话变得柔软。

  策马经过她的花田,她的切花生意越做越稳定,接下不少大订单,每隔几天凌掌柜就会派人把盆花送到大户人家,二十两银子对一掷千金的权贵们来说,根本不看在眼里。

  若是几盆充满意境的新鲜插花就能赢得风雅赞誉,很多人愿意花这个钱。

  “我打算今年卖掉暖房里的菊花后就不种菊花了。”

  “为什么?”

  “之前我和孙婆婆讨论过,不再独占这门生意,要把培植新品种的法子传给村民。”

  “你想妥协?”眉心压出川字形,有他在,她不需要妥协。

  “不,是因为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我想在这里继续卖经营花圃,就得把好处分享出去,不能老是让别人看见我们吃鱼吃肉,他们只能吞菜渣。”

  卫珩轻嗯一声,表示赞同,果然是长大了,想得很深远。

  到卫家门]时,于杉正在院子里教楚棠楚枫练剑。

  “珩大哥,姊姊。”

  “在练剑?”楚槿问。

  “对。”

  “有没有好好念书?”这是家里长辈的愿望。

  “我没落下功课,顾先生也说,练好身子骨才能熬得过考试。”

  考场环境艰困,不少人考完连站都站不稳,要是在里面头昏眼花,怎能答好考题?

  “姊姊!”看见楚槿,楚枫跟着放下剑冲上来,一把抱住楚槿。

  他已经九岁了,也许是练武的关系,身子骨结实得很。

  卫珩拍拍楚棠肩膀,和他走到一旁说话。“你确定要加乡试?”

  大锦王朝童试年年都有,取的名额多,就算考上也不会引人侧目,但乡试、会试三年试,能考上的人都有一定程度,经常互为同侪、彼此交流,楚棠知道他们隐姓埋名为的是什么,倘若乡试通过,一个十三岁的举子势必会引人注目,到时还能不能藏住就不确定了。

  “对。”楚棠坚定点头,他能够应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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