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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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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这不就得了,出门的是堂堂王妃呐,该有的仪仗哪能减,就算一切从简,至少也得有王爷陪在身边,她单单交代那样两句,王妃肯定以为拿到特赦,还能不立马出门? 万一在外头遇上危险怎么办?就算没有危险,若是碰上熟人呢?到时,话会怎么传?说叶茹观不受王爷看重、不守妇道还是没规矩,不管传出什么话,都对王妃不利。可怜呐,叶茹观不过是小小的庶女,当时又嫁得急,叶府肯定没有请教习嬷嬷好好指导,否则怎会犯下这么大的错。” 这会儿,茉莉有些同情王妃了,柳氏是个有手段的,连大夫人都斗不过她,年纪轻轻的王妃,有什么能耐同她相争? “你等着看吧,就算外头没有传话,柳氏也会到王爷面前说嘴,她会怎么说呢?应该会说:王妃一心要出门,妾身拦不住,怕是要给王爷落下面子。” 曹夫人咯咯笑起,这个家看来是要热闹起来了。 曹夫人没有猜错,齐穆韧一回府,就看见柳氏等在书房门口告状。 说的话和曹夫人猜得差不多,只不过更婉转几分。 齐穆韧不发一语,静静地听着她说叶茹观如何不懂礼、不守礼,拿着王爷一张纸条竟威胁起人,她迫不得已,只好任她出府。 她担心若有谣言传出,怕会扫了王爷的面子,齐穆韧心底一哼,如果没有谣言,她需不需要找个人制造一些? 她终于闭上嘴,等待他回应。 齐穆韧扯扯嘴角,说道:“你放心,今儿个是我陪王妃上的街。” 柳氏听见他的话,掩不住讶异,愣了许久才请罪告退离开。 这天晚上,齐穆韧宿在书房,而柳氏一夜难眠最后有了盘算,隔天,她让人找来花匠,待开春,在清风苑种上新植栽。 离开铺子,齐穆笙坐上马车一路赶往王府,心底满溢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他的嫂子让他兴奋了?这话讲出去,不让皇上扭了他的耳朵,罚他在御书房外跪上三天三夜才有鬼。 不过,他的确抑不住满腹喜悦,为了那两个萝卜雕,也为了……那六只他想都想不到的茶壶。 怎会有人把天天使用的茶壶变成艺品,还只只不同,只只带着趣味性,制壶的人,可知道这是个多大的商机? 他发誓定要说服嫂子,把那位制壶高手给交出来,倘若能与对方合作,不是他打诳语,给他两年时间,他定可以拓展出名壶市场,把这个制壶家的身价上炒百万黄金。 他进了王府,啥话都不说,直接往清风苑走去。 守门的婆子要进屋禀报,让他先一步拦了下来,他快步往主屋走,长驱直入,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 晓阳、晓初、月季和琉芳待在屋里,没发觉有外人进清风苑,她们一面在锅子底下添柴火,一面搅动锅里的颜料替绣线上色。 主子帮她们画了不少新奇花样,怎么看都比外头的强,主子还提出意见,说坊间的刺绣虽有分色,却少有深浅之别,比如绿叶,便是一个规制的绿,如果她们能将几色绣线合股,变成深绿、浅绿、苹果绿……不同的绿绣在同一叶片,肯定能让绣品更栩栩如生。 她们试过,也要求绣品店的老板能够多配出些颜色,却发觉结果不尽如人意,于是主子花钱聘了个染丝线的大娘进清风苑,教导她们如何替丝线染色,这几天她们就是在忙这个。 跟在主子身边不过短短两、三个月,她们益发乐意试着捣弄新玩意儿,就算是琉芳,也同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主屋里静悄悄地,阿观在桌上横摆交叉、放上两枝新梅。 她没有2B铅笔,只好将墨削成长条,充当铅笔使用,勾勒成形后,再拿出水墨画的颜料,一层层上色,她对这时代的颜料很不满意,但个性疏懒,不像那几个丫头,兴匆匆地学师,成天埋首染丝线。 反正对她来说,画画只是玩玩,毋须太讲究,倒是那几把茶壶……那是她将来养家的本事,希望能有识货人懂得欣赏。 她心底清楚,艺术文化这东西需要在民生富裕的时代下才能兴盛,她今天第一次出家门,身后还跟着几个不停催促她返家的奴仆,根本无暇细观百姓民生经济,只能飞快地把要采购的东西给备齐。 她不确定齐焱王朝的经济发展,如果百姓穷得连饭都吃不起,谁会花大把银子去买一个泡茶工具,反正一两可以买三把壶,何必花二百两买把一不小心就会碰坏的艺术品? 她虽然有几分担心,却还是宽慰自己,反正还要在这里待上三、五年,直到外界确定她下不了崽仔才能离开,既然如此她就当在这里提升自己的艺术天分好了。 阿观背对着门,在订制的画架上作画,她用弯成L形的绣花针将画纸钉在画板上,刚开始怎么看都怪,一不小心还会被针给划伤掌心,后来用久了也就慢慢习惯,她本想画个样子让人去订制一批大头钉,后来想想算了,反正只是玩玩。 细细勾勒着梅瓣,她一点一点慢慢添上色,努力做出色彩渐层,每次这种时候,她越发想念抽屉里的雄狮哥哥。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阿观以为是晓阳那个莽撞丫头,笑了笑说:“已经弄好了吗?先把线晒上,我待会儿再过去帮你们看看。” 她允诺过若她们有本事染出深浅不同的灰,再加上前几日的绿,她就帮她们描一幅熊猫戏竹图给绣在帕子上。 她承诺,她们绣出来的东西,利润多少她一概不抽,只不过东西要放在她陪嫁的铺子里卖,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晓阳没应声,阿观奇怪地放下笔、转头,却狠狠吓一大跳。 她搞不懂齐穆韧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他是来看她死了没,还是来看她有没有雌雄同体,硬是自体受孕,生下一个小王爷?又或者……妈的,他来跟她要新文章?! 呃,她又爆粗口了,《古文观止》,为什么走到哪里都不放过她?夭寿,她不是已经受罚,来历练一遭古代历史文化了吗? 阿观勉强起身、勉强委屈自己膝下的小黄金,向他福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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