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千寻 > 九命皇子妃 | 上页 下页
二七


  诗敏一激动,拉着舅母的手,忍不住雀跃地跳上跳下。

  见她高兴成那样,奶娘低声把昨儿个的事对傅竞说。

  奶娘没把他当外人,话便说开了。“我们家姑娘见钱眼开,一知道有新财路便乐成这样,昨儿个,嘴巴还气得翘上天呢。”

  云娘见屋里气氛热络,笑着普诗敏讲话,“秀姊姊,您就别排挤她了,她还不是想多赚些钱,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我看她啊,是想在老爷家对面盖座更高、更大、更华丽大宅院,教江姨娘给活活嫉妒死吧。”奶娘笑话她。

  诗敏靠在舅母身上,没把奶娘的调侃给听进去,只是想看,不管怎样,命运早已偏离轨道,她再不是那个忍气吞声、只求家和的女子,她不会拿出银子替莫鑫敏买秀才资格,娘也不会替爹爹在京里购下大宅院。

  那个有看昙花香气的深夜,已经离她很遥远,只要再远一些,莫家那些人将会与她失去交集,而自己的命运再矗立丝不确定。

  “累了吗?到我屋里休息。”看着她眼下的淡淡黑晕,云娘有些心疼。

  “我再看顾他几日,确定他不会发烧,再离开。”

  “我~一来看,你去休息。”

  诗敏握握舅母的手,“还是我来吧,要是把他给弄死,会毁我一世英名。”

  “还没真正医过人就有英名了,这世道还真容易。”傅竞插话,惹得奶娘和舅母掩嘴轻笑不已。

  “你又知道我没真正医过人。”

  “昨儿个,你自己说‘对不住,算你运气不佳,我凌师傅不在庄里,不得不让小丫头上场,我只缝过猫狗还没缝过人,不过猫狗有毛,处理起来比较困难,绒许在你身上,我可以做得更顺手’。”一字一句皆没落下,他的脑子是金铸玉的。

  云娘讶然问:“你那个时候是醒的?”

  “那时大概还不算真正清醒吧。”他莞尔,说得似真似假。

  “那你什么时候真正清醒?”云娘追问。

  “大约是姑娘说‘舅母,你来看看,我的针脚怎样,还不差吧,如果在上头绣朵花,他以后就可以到处炫耀伤口了’。”

  “姑娘,你竟然对病人说这种话?你有没有同情心呐,要是被凌师傅知道,肯定要罚你。”奶娘责备地望她一眼。

  冤枉啊,她没对病人说这种话,她是对舅母说的,谁晓得他醒着唉,她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占下风,自从丢掉第一口炒鳝鱼之后?

  第五天,傅竞已经能够下床行走,奶娘像母鸡护小鸡似的,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把他当成初学步的孩子。

  第八天,他已经能与大家同桌吃饭,因为他的夸大赞扬,每天的餐桌上一定有道炒鳝鱼。

  这天午膳过后,休憩片刻,云娘和奶娘闲来无事,在大厅做绢花,十几枝绢花,款式皆不相同,精致华美,与市面上卖的不一样。

  诗敏走进大厅里,发现傅竞也在,她没打招呼,走近桌边童起绢花看了看。

  “好看吗?我们家丫头也该戴点花儿了。”云娘拿起绢花往她头上一插,左看右看,满意得不得了。

  “舅母,你怎么会做这个?”她没在意自己戴上绢花好不好看,倒是看着绢花,起了另一番心思。

  “我有个姑姑进宫当宫女,因为手艺好,被分派负责做宫花,出宫后,她闲来无事就教我,我学着学着觉得有意思,就自己变化花样,丫头喜欢吗?舅母多做一些给你,好不?”

  “阿竞说,这花儿比宫里的更新奇些,宫里的姑姑都没做得这么好。”奶娘插话。

  阿竟?熟得这么快?连小名都喊上啦。她瞄傅竟一眼,似笑非笑道:“那可不行哦。”

  “没头没脑的,说什么不行。”奶娘觑她一眼。

  “奶娘到御膳房当大厨,舅母到宫里当宫女,丢下我一个人,多可怜啊。”这话明嘲暗讽,直指傅竞,云娘和奶娘岂会听不出来。

  “姑娘,你几时同阿竞杠上了,三言两语动不动就挤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欠你多少钱。”

  “我没欠姑娘银子,倒是想给她指点条赚钱的明路。”傅竞莞尔道,没同一个丫头计较。

  “什么明路?”

  傅竞望向她。果然如奶娘所言,提到银子,她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整张脸立刻生动了几分。

  见她那样,众人齐笑,可诗敏哪里在乎啊,追着傅竞问:“快说啊,别是唬人的吧。”

  “集合你们庄上的妇人,由夫人来传授她们绢花制法,有人负责裁布、有人负责制蕊、有人负责编扎,总之,一个人只负责一部分,这样便不害怕技艺被旁人学去。”

  咦,他居然与自己想到同一处去了,诗敏摒弃前嫌,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欣赏。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绢花卖不到好价钱,利润本就不高,再买间铺子或租铺子,算来算去都不赚。”

  “所以刚开始先不在浦子里面卖。”

  “在地摊卖?那更不行,卖一整天,也挣不了两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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