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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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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那我算什么?” “你以为自己算什么?”急切的口气中带起一丝怒意。 “姨娘吗?通房丫头吗?” “不然呢?你以为自己是正头夫人?” 他冷冽的话像刀斧砍上她的心。 浅浅垂眸,看见自尊碎了一地,骄傲成了赍粉,原来她珍而重之的爱情只是人家的不屑一顾。 浮起一抹自嘲笑意,再抬眼,她问:“你确定?” 牙关咬得死紧,但他必须逼迫自己。“确定。” 她点点头,目光与他对上。“很好,那你知不知道,我不爱你了?” 他没回答,只是试着用高大健硕的身子继续挡住刘公公视线。 她抬高下巴,笑得骄傲,却也笑得让人心碎。“不知道吗?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记住,是我先不要你的,不是你不要我。” 她毅然决然转身,再也不看他一眼。 一步一步,她走得无比沉重,每走一步,她便对自己说一句,我不要他了。 天下何处无芳草,缘聚人聚,缘断人散。 对啊,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亘古永恒,爱情本就是一段接一段,以钻石比喻爱情,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词…… 看着她的无助茫然,楚默渊逼自己狠心。“来人,把她关起来,不许她出门一步。” 浅浅继续走着,她听不见了,听不见他的声音,听不见他的心狠,她没有余力记挂他,她只能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把心给封住。 她想,封得够紧够密,就能不受伤。 她想,把他的声音、他的影子、他的好……把有关他的一切一切通通关在外头,那么伤口就不会痛。 楚默渊转身,对刘公公一笑,道:“刘公公请!” 刘公公笑道:“红袖添香,楚将军在辽州过得不错。” “公公说笑,只是个不识大体的丫头。” 浅浅眼睛一闭,两颗豆大泪珠坠落,还以为封了心就能够听不见,原来还是能够听见的…… 她不懂,怎么会这样子?还以为自己被珍爱珍重,却没到原来她只是个不识大体的丫头。 丫头……怎会觉得这两个字从男人嘴里说出是带宠溺的甜美可爱?明明就只是……丫头…… 枚靖山快步走到浅浅身前,道:“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等默渊回来。” “好。”嘴上说好,心里却疑问,等他回来做什么啊,再做个不识大体、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丫头? “默渊会回来的。”秋靖山心疼她的伤心,想要安慰她,但眼下情况不好多说。 “哦。”还会带娇妻美妾,然后……也许会再说一句“我会护你一生”之类的承诺,可怎么办啊?她那么贪心,除了他的保护,她还想要更多。 秋靖山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她不由衷地笑着,合作点头,却是再明白不过,不会了,心底属于爱情的那一个区块已经死掉。 浅浅垂头,乖乖回到后院。有点累,她需要一张床、一床被,她需要认真扫除不该存在的情感累赘。 “我去找卢将军。”秋靖山走回袁立融身边道。 “好,我安排府里的护卫。”一内一外,他们必须携手合作,共度危机。 浅浅被禁足了,大门出不去,二门迈不开,能进出的只有卧室和厨房。 心情很糟,但她不是会迁怒的那种人,她安静而沉默,对每个人微笑,却不晓得自己的笑容有多么牵强。 在他心里,她只是通房丫头。 “只是”?她认为自己是“唯一”,没想到卯足全力,她成了他的“只是”。 她误以为前世的自己带着拖油瓶,他还愿意接纳,代表他对她的爱无人能比,原来只因为前世的他没有拿到一纸赐婚圣旨。 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清楚的呀,她很清楚自以为是、自我中心,是再肤浅不过的行径,没想到她还是落入自以为是的窠臼,直到当头棒喝才瞬间清醒,方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大笑柄。 要是圣旨早来个几天就好,那么他不会进庄子,不会出现乱七八糟的吻,不会让欲望凌驾一切,更不会让她决定爱他,不会一夜激情,成为他的女人。 要是寡言的他别把爱情表现得那么明显就好,那么她会多矜持几分,会认真把他当成掠夺财产的恶主人,保持距离,心才安全。 要是向禹侗别透露前世经历就好,那么她不会多方猜测,用前世经验告诉自己,楚默渊是值得交付一生的男人。 要是……她的“要是”没有发生,事情顺理成章发展到眼前的局面,她不晓得是该痛恨自己还是后悔。 他没有错,在男人心里,爱情只占很小的部分,他们的人生不会让爱情凌驾一切,她不该恨他怨他,他只是做了所有男人都会做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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