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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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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以为阿誉的不负责任会让公司元气大伤,她别想让他爸妈背负着歉意,任她予取予求,不管她想耍什么手段,他都不会让她成功。 杜绢摇头,轻声说:“我对你没有不满。” “说谎。”他的语调清冷。 她叹气,语气真心诚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如果我有哪里惹到你,你可以直说,但请记住,并不是我要求你娶我的。” 如果他有怨,该去怨他的兄弟或父母亲,她从没想过要他接下这烫手山芋。 蒋昊凝睇她,她的表情无辜,态度无奈,好像从头到尾她都只是被支配的角色。 鄙夷浮现,他问她,“你为什么要嫁给蒋誉?” 多好笑的问题啊,她和蒋誉不就是一个水到渠成?这事,蒋家人人知情,哪需要费心解释? “想嫁给蒋誉的人很多,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她冷淡的说。 “你用什么手段让他娶你?” 他在暗指她“先上车后补票”? 想太多,这年代上车下车、坐霸王车不补票的男人满街跑,如果不是蒋誉乐意,她哪穿得了这身昂贵婚纱。 杜绢再次笃定,她和蒋昊之间不是普通的没缘分。 “我想,这问题你该去问蒋誉而不是问我。至于婚礼过后,你不必太担心,我们仍旧过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扰,等媒体的注意力不再,我们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她把话挑明说完,撇开脸,额头靠上车窗。跟一个沟通不良的男人说话很累,而她,需要休息。 蒋昊在心底咀嚼她的话。 她说互不干扰、离婚?在这种情况下,她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她想要的只是大笔赡养费? 她的反应和他预估中相差太多。 蒋昊靠回皮椅,细看着她的侧脸,落入沉思。 蒋昊颀长的背靠在饭店的长柱子上,手端着一杯威士忌,金黄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轻晃。 草地上有一顶小小的花冠,是花童掉的,他走近、蹲下来、捡起花冠,同样的花冠,杜绢头上也有一顶。 大拇指轻抚过纯白色花,这花……他认得……有一个女孩,曾经告诉他,桃金娘悲伤的故事。 他想杜绢,经常性的想起,在无眠的深夜、在孤独的时间里。 他想那年的夏天、想随着杜绢而来的淡淡甜蜜,他问过自己,如果当年,他心底没有莹青,两人之间会不会发展出其他的可能性? 他甚至为自己没道理的思念提问,是不是人都要经历过“失去”,才晓得“存在”的可贵? 很多年后,他回去过那个小村子,才知道杜绢的母亲去世,而杜绢早就离开家乡。 这些年在国外,学业、工作,他忙着过另一种生活,这份生活让他觉得骄傲、有成就感,但却没带给他那种淡淡的、渗入骨子里,偶尔想起时,舌间心底会蔓延开来的甜蜜。 他以为就这样了。他不会再碰见她,他们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有遗憾,但是可以忍受。 没想到回台湾,她摇身一变,变成阿誉的未婚妻。 他的心情辗转反覆,他努力消化、接受,却又隐隐地反对起她。 他抓不准自己的心思,搞不定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她,没想到会在阿誉的逃婚下,被推入战场,这一切来得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接下来呢,他们要怎么面对彼此? 不知道、没有半分头绪,他脑子里的唯一清晰,是那些和杜绢在一起的片段记忆。 黄昏的山区,山岚渐渐升起,白色的轻雾在身边飘移,凉凉的、冰冰的空气贴在皮肤上,暑气全消。 “莹青姊……”杜绢老远就看见他们,她朝他们用力挥手。 莹青和禹升、蒋昊一起转头,她笑着对小径上的女生挥手。 杜绢加快脚步跑到他们跟前,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小小的手掌拿着花冠,缀满绿叶的冠上有几朵白色小花,嫩嫩的白、清纯的白,干净得讨人喜欢。 莹青接手,拿着花冠东瞧西瞧,“这是什么花?我没看过。” “这是桃金娘,传说桃金娘是爱神的树,所以在欧洲,婚礼的花冠很多仍然是用桃金娘做的。”她说。 “婚礼的花冠……小朋友,我要跟莹青求婚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帮我编一顶?”禹升认真的开口。 “求婚?你是莹青姊的男朋友!”杜绢既惊讶又开心。 “对,叫我禹升哥。” “禹升哥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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