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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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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看完了,病人还要跟他继续聊,田蜜笑开,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不光她,大家都喜欢跟他说话,唉物稀为贵的男人啊…… 转过身,调调包包带子,她抬头看,向天空。今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六点钟,他做好晚餐,田蜜没有回来。 他不着急,翻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研究西方医学原理。 七点钟,菜已经凉了,他看一眼门口,然后低头,继续读书。 八点钟,一声雷声响起,天空下起绵绵细雨。 他打开门、拿起雨伞走到楼下,绕几圈,没等到田蜜,他重回屋里,拨电话给田蜜,但是手机没开,他只好打电话给温柔。 温柔想了想,问:“今天农历是几月几日?” 他上网查了,把日期告诉温柔,她在电话那头告诉他,别担心,今夭是田蜜外公的祭日,她会晚一点才回家。 一个人去祭拜吗?她心里肯定不好受,早上怎么不说,他可以陪她去的,心微微揪着。 九点、九点半、九点四十五、十点…… 雨越下越大,倾盆大雨打得屋顶哗啦哗啦作响,他等不及了,拿起雨伞走到楼下,走到巷子口,路灯把他的身影拉成长长的一道。 他表情如常,看不出紧张或焦躁,但步伐速率泄露出心慌。 田蜜从没这么晚回来过,会不会遇上坏人?会不会搭不上计程车?会不会冻僵在路边? 他忘记这里是二十一世纪,以为女人仍是他认知中的那群,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没有自我保护的法子,只能显弱、等着男人替她们撑天。 他来回走看,从巷子口到公寓下,不知道走过多少趟,他全身被雨水淋得湿透却没发觉,因为他心里想的不是自己,而是担心没有内力的田蜜会不会被雨咻病。 不知道经过多少时间,雨水从大渐渐变小,天上那块乌云转为稀薄,彝羲松口气的同时,巷子口出现熟悉的身影,他面色一喜,施展轻功、飞詹走壁,几个听飞,飞到田蜜身边。 原本低看头,不让眼睛被雨打到的田蜜,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一大跳,猛然抬头,看见淋成落汤鸡的彝羲。 怎么了?出门的是她又不是他,她湿透衣服有道理,他怎么也是满身水? 彝羲看得出她很冷,嘴唇冻得青紫,望着她狼狈模样,他脸上的喜色转为怒意。 “你不是说住在都市很好,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买得到,为什么你不买一把伞、不买一件雨衣,买不起吗?我明天看病开始收费。 他的语气很差,好像他是抓奸在床的丈夫,而她是妻子正和猛男在圈圈叉叉。 一整个晚上的等待,让他失去理智,他的想象力无限制地蓬勃发展,在他见到她之前,他已经想到她被坏人抓到青楼谈买卖。 田蜜望住他的脸,不解。 他脾气于向温和的呀,不管她怎么招惹他,也从没把他惹出半点肝火,为什么今晚……他这么奇怪? 他把伞全移到她头上,怒声道:“你不知道咻湿会生病吗?我警告标,如果你敢生病,我绝对不给你喝伏冒热饮,我一定会给你喝黑糊糊的苦药。” 他连威胁恐吓都用上,可见真是火大了。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好半晌终于弄明白,这种口气是因为他担心…… 第一次,有人因为担心而对自己大声,她描述不来这样的感觉,只觉得……心里头被一团棉花填充着,软软的、松松的、暖暖的,忍不住,她拉弯眉毛,笑得开心。 “还笑,既然给我留手机号码,为什么不接电话?心情不好、不想接没关系,至少给我一通电话,我去接你啊!” 她还是一语不发,还是眉眼合笑望着他。 原来,他担心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愤怒抓狂,而那个名为沉稳的面具也会落下。 她向他伸手,笑得喜悦灿烂。 “干什么?”他拧眉,故意不看她的手,不握,他下定决心。 “我的手很冰。” 短短五个字,她一口气把他的决心打消,很呕,但他还是伸出手,把她的手牢牢握住。 一会儿,一股热热的暖流从他的掌心流向她的,第二次见证传言中的内力,真有趣,不知道他练的是九阳真经、九阴真经、太极心法……或者其他高深武艺? “贺彝羲,你为什么待在外面咻雨?是为了等我回来吗?”她止步望他。 “啊不然咧?” 他居然学起她的口头禅!田蜜再度笑弯两道细眉毛,他的学习力,真的很强。 “你那么凶,是因为担心我吗?” “啊不然咧?” 话出口,他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面红耳赤,他别开脸。 看来她勾动他的害羞神经,也对,古代人不可以随便乱刺激。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她握紧他的手,继续往家的方向走。“贺彝羲。” “嗯。” “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肯尼,没想到你不是,你是我的爹地。”他手中传来源源不断的热能,祛走她的寒意。 “什么是肯尼?” “是我小时候很喜欢的娃娃,可以帮他穿衣服、换鞋子、带他出门玩,很好玩的,那娃娃有男有女,女的名字叫做芭比,男的叫做肯尼,他们是夫妻。” 他听懂了,她总是在帮他搭配衣服、鞋子,总是教他如何在二十一世纪里生活,也总是带他出门玩,是因为这样?撑起浓眉,他又问:“什么是爹地? “就是父亲。小时候在乡下,我们班有个同学是独生女,她的爸爸很疼她,下课的时候经常等在学校门口,看见女儿,就匆忙跑过来,接走她的书包背在自己背上,有时候递给她一支冰棒、有时候给她一瓶饮料,然后父女俩手牵手一起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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