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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尽管人在北方，但只要苗挽月回到驿家堡，暂时毋需他保护之时，白亦潇便会利用金绣庄在北方的分行，跟白亦城取得联络，关心自家商行事业的发展以及弟弟们的情况。 　　“少爷不觉得那是操劳。”曹管家笑着回道。这三年多来，他从来没看过大少爷脸上出现过疲惫，最多只有担心。 　　担心堡主太累、担心堡主忙过头、担心堡主的安危，担心堡主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出了什么状况。 　　“我知道他是关心我，不过，驿家堡的事业是我自己愿意承接下来，也是我让驿家堡的账本从三本变成十几本，是我自己做的事，该由我自己承担，而我也有能力做完这些事。”她当然知道潇是关心她，但现在的她身体健康、脸色红润，早就不是个药罐子，他实在不用这么担心的。 　　曹管家才要开口，眼角瞥见窗外走来一道熟悉的人影，他笑了下。 　　“这个问题，还是留给你们自己讨论好了。关于新牧场的事，也请堡主尽快作出决定。”曹管家边说边退到门边，准备闪人了。“我去看看午膳准备好了没有。” 　　“讨论什么？”白亦潇走到门口，只听见最后一句。 　　“讨论——”苗挽月顿住口，好气又好笑地发现曹管家居然溜了，变成那个消失了一早上的男人。“讨论你为什么又帮我看账本。”她扬了扬桌上那本核对完成的账本。 　　“只是顺便。” 　　“你硬要我去睡觉，自己却不睡，反而跑到书房帮我做事，这叫‘顺便’？”叫小偷比较恰当吧。 　　“就是顺便。”他没有第二种说法。 　　挽月只能瞪着他，可惜他一点都不为所动，就是坚持自己的做法，让她只能叹气。 　　“走吧。”白亦潇走向前，半扶半拉起她。 　　“去哪里？” 　　“午膳时间到了。” 　　驿家堡后山，响起悠扬的乐音，徐缓却清亮。 　　带着凉意的秋风吹来，几乎在她感觉到的同时，身后也出现了一堵温热的胸怀。 　　苗挽月吹完一首曲子，自然地倚进身后的怀抱里。 　　好一会儿后，苗挽月才轻轻出声，“潇。” 　　“嗯。”他应了一声。 　　“你和曹叔背着我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 　　“昨天晚上我去休息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把堡内的事都跟你报告过了吧？” 　　“是我问他的。”不该怪曹叔。 　　她在他怀里抬起脸，“你认为我没有能力处理好驿家堡的事吗？” 　　“你当然有。”她的能力，由驿家堡的茁壮已经获得足够的证明。 　　“那你答应我，不要再帮我做我该做的事。” 　　白亦潇闭口不给承诺。 　　对外，她是堡主，他不会干涉她任何决定，只是守着保护她的位置；但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能够帮她分担的，他就会做。 　　“潇！”她催促。 　　“我做不到。”他明白地说。 　　“我不喜欢这样。”苗挽月从他怀里坐起身，背对着他，“什么时候你才可以把我当成健康的人，而不是小时候那个大病小病不断的小女孩？” 　　“我知道，别生气。”拙于言词，白亦潇只能为她的脾气而暗自着急。 　　“那你答应我，不再帮我对账本？” 　　白亦潇又沉默了。 　　“潇，”她叹口气，转回身来，双手捧着他的脸，目光望进他眼里，“答应我。” 　　“不。” 　　“即使我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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