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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一个资讯系的高才生，说出口的专长居然是打扫、煮饭？！要是国家教育每年花大笔人力、物力教出来的学生都是这样，那台湾的前途堪虑了。 　　“我是说在学校学的谋生专长。”他捺着性子再问一遍。 　　她一脸犹豫，“打字算吗……OFFICE软体、绘图软体？” 　　她小心翼翼、深怕答错的戒慎模样，让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 　　“你能破解我设下的密码防护，代表你的专业能力应该不错才对。” 　　“那是兴趣，我只是喜欢玩电脑，算不上什么专长吧……” 　　专长应该是要能糊口的才算吧。 　　那她现在的专长，就是打扫、煮饭、当管家，因为这些收入可以让她养活自己。 　　“夏盈盈，你给我老实地回答问题！”失眠的疲惫男子耐性渐失。 　　“我、我很老实回答呀。”她惊吓了下，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忍耐、忍耐。敖风换个方式再问：“为什么来这里当钟点女佣？” 　　“因为我……我喜欢这个工作。” 　　问来问去，全是这些答案。从他吃完晚餐后到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他的问题全是以上这些，而她的回答也全是以上这些，真是浪费时间。 　　他看得出来，她没有说谎，但他真的很难置信。 　　要赚钱、要赚生活费，一个资讯系的学生应该有更好的方法才是，谁会放弃轻松赚钱的机会，却选择当钟点女佣，苦哈哈地赚取微薄的钟点费？ 　　非常挫折的，他完全搞不清楚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如果你缺生活费，一个资讯系的学生，应该有比当钟点女佣更好的方法来谋生，为什么你却放着好好的办公室工作不做，偏偏跑来这里打扫？”写程式，或者当工读生、助理之类，赚钱不是更轻松？ 　　“因为我喜欢呀。”夏盈盈眨眨大眼，表情诚恳。“我喜欢做家事，喜欢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喜欢煮好吃的东西，我觉得这个工作很好呀！”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以前是有学长像你说的，找我写病毒程式，或者写一些专门的软体，酬劳很高，可是我不喜欢放毒害人，也不喜欢跟人讨价还价，我喜欢单纯的工作、单纯的生活，当钟点女佣只要按时把地方打扫好、煮好晚餐，然后就没事，我喜欢这种工作。”这是她回答的最不结巴的一次。 　　“你不喜欢跟人交际应酬，对吗？”他猜测。 　　“我没有不喜欢，只是……不习惯大家彼此害来害去……”她低垂着头，扭绞着双手。 　　其实，她是有做过他说的那种工作，可是她不喜欢每个人把赚钱、升官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事，老是在别人的背后说坏话。相形之下，当钟点女佣就单纯多了，也不必担心有人莫名甚妙地害你。 　　敖风有点懂了。 　　她并不是特别的与众不同，只是不适应办公室的生态，在他看来显得极端单纯的个性，只喜欢单纯地过活，所以不爱太复杂的事。 　　“你……” 　　“我……”她连忙停声，一副等他下令的小媳妇样。 　　“你先说。”她的胆子真小，连抢他的话都不敢。 　　“我……”夏盈盈小心地瞄了他的表情一眼，确定他没有生气，这才继续道：“我可不可以……去收拾餐桌、洗碗？” 　　“洗碗？”他瞥了眼餐桌，一吃完饭，他就命令她到客厅问话，桌上的碗盘都还没收拾。“待会儿再收。”他不在意地道，“你只帮我打扫吗？” 　　“嗯。”她点点头。“因为我要上课，没有很多时间，刚好你们大楼在征钟点女佣，我就去警卫室应征。警卫说，我只要每星期一、四下午两点后过来打扫、煮晚餐，周薪一千块，如果顺便煮警卫室五人份的晚餐，就加三百块，这样我一个星期就可以有一千三百块的收入。” 　　一千？他告诉警卫室的薪水明明是一千二，而且找到人的时候，他还给了警卫两千块的酬劳，颢然警卫因为他请的钟点女佣，自己私赚了不少。 　　敖风生平最讨厌阳奉阴违的人。 　　“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替警卫们煮晚餐。”这是他第一道命令。 　　“啊？”她怔住了。 　　“以后你的薪水我会直接发给你，不必再透过警卫室。”这是第二道命令。他和警卫室的人得好好的“沟通沟通”。 　　“哦。”听到领薪水，她呆呆的点头。 　　“现在，你可以去洗那堆碗了。”他指指餐桌，然后又道：“收拾好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我熬了三个晚上，现在要去睡觉，你记得走的时候替我锁门。还有，记得明天晚上来替我煮晚餐，菜色由你决定。”交代完，他摸出一千元钞票递给她，然后起身走进卧房。 　　夏盈盈拿着钞票，傻傻地坐在沙发里。 　　明天晚上来替他煮晚餐，她应该没有听错吧？ 　　那……他没有开除她，没有生她乱玩他电脑的气，对吧？她可以缆续做下去，不必担心没工作了？ 　　太好了！她脸上终于露出了自从他下午回来后的第一个笑容，开开心心地收拾碗盘去。 　　嘻，工作保住了。 　　第二天下午五点钟，夏盈盈提着从超市买回来的菜，准时到达公寓大楼底下，然后跟警卫拿了门的钥匙，乘坐电梯上楼。 　　六点钟，厨房飘出阵阵饭菜香，敖风房间的门突然打开来，他穿着休闲服走出来，发丝徽乱，颢然刚睡醒。 　　夏盈盈一看到他，有些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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