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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隔多年,福晋会忘记这件事也不足为奇,不过,受人恩惠,永璘可是一日不敢相忘。”他说得真切。

  简福晋蹙眉,认真回想是否有过此事,可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贝勒爷,就算我额娘当年真的曾经扶过你一把,这也是小事一件,你何需放在心上,还专程来接额娘去照顾,这有点小题大做了吧?”恭卉防备的瞧着他有礼的态度,闲逸的笑容——这根本是十足不安好心的嘴脸,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受人恩惠,自当点滴在心头,怎能说是小题大做?”他竟一脸不以为然。

  “不,我和额娘不需要你报恩,你可以走了!”为杜绝他可能的不良意图,恭卉直接拒绝。

  “是啊,贝勒爷,我很感激你还对我顾念旧情,但是我没理由因为这点自己甚至记不起的小恩情去麻烦你,你的心意我心领了,瞧我这地方简陋,就不多留你,你还是走吧!”简福晋也发现女儿对这人有不寻常的火药味。这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吗?恭儿对他何来的火气?

  但她还是顺着女儿的意说,虽然很感恩在众叛亲离、就连娘家人都不愿出面救济的这时候还有人肯帮助她,但考量到要维持自个最后一点的尊严,她还是忍着伤怀拒绝了。

  闻言,永璘脸微沉,弯身靠近恭卉,语气恶意,低声轻说:“嘿,才一个月不见,你脸蛋都消瘦了一圈,就连白嫩玉手也已生出茧来,让人见了真不忍啊!”

  她浑身一僵,倏地转身瞪他。

  “恭儿,贝勒爷对你说了什么吗?”简福晋只见永璘靠近她,但没听到他说些什么,就瞧见女儿变脸,不解的问。

  “他……”瞧他背对着母亲对她露出邪气的警告笑容,恭卉迟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就是算准了,她不能让额娘知道他就是夺去她清白的人,所以更加吃定她不敢挣扎呼救。

  “恭儿,你怎么了?”见女儿神情有异,简福晋心急的想下床问个明白。

  “额娘,我没事,你别下床!”她赶紧阻止,又望了永璘一眼,只见他略眯的眼神隐透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威胁,她心颤了一下,咬着嘴唇。“额娘,贝勒爷没说什么,他只是……只是……”

  他撇嘴一笑,替她说下去。“我只是告诉她一件事,昨儿个真是惊险,秀水街上差点发生大事,听说有一名丫头不过是去提个水,就被四、五个大汉给围住,连衣服都给撕了泰半,要不是巡捕营的官兵刚巧经过,那丫头铁定要被一群恶汉玷污了。”

  “什么?有这种事 恭儿,你经常要经过那条街去提水的,你没遇到什么事了吧?”简福晋听闻这事大惊,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没有,女儿每天去提水,都没遇着什么事,额娘放心。”为防她哮喘又发作,恭卉连忙安抚,双眼恼恨的直射向永璘。

  他抿笑,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嘴才启,她脸色就变。

  马上赶在他开口前对母亲道:“额娘,方才贝勒爷也提醒了女儿你的病,倘若能到他府上安养,想必能减轻你的病情,女儿想想……也是有道理,就算会麻烦到人家,女儿也想厚着脸皮前往。”天知道他还会说什么,她不得不先妥协。

  永璘赞许的一笑,才对简福晋说:“没错,我那里有来自宫里最好的医药,可以医治福晋的哮喘病,而且贝勒府的环境清幽,绝对有助于福晋养生。”

  “可是……”见女儿态度软化,而永璘又十分真诚,简福晋有些迟疑了。

  “福晋还犹豫什么?虽然皇阿玛褫夺了简王的牒子,但是咱们终究是远亲,就算到我那安居也不为过,恭儿,你说是吧?”他笑问向身边的人儿。

  这声恭儿叫得亲匿,却也威胁力十足,她忍着气,咬牙点头应声,“嗯。”

  女儿态度变得很快,这不禁让简福晋怀疑起她与这名贝勒之间奇怪的气氛所为何来。“我想,还是再考虑考虑一下的好……”

  “福晋,你不考虑自个的病,也得多为恭儿着想,她约莫十五了吧?再在这地方待下去,能有什么前途?日后到了贝勒府,自然有我帮她打理,将来就算嫁人也不会太委屈。”

  这话教一脸病容的妇人脸上立现光彩。“你肯为恭儿的未来做主?!”

  “人都住进了我府里,这是自当啊。”他说得理所当然。

  “额娘——”她已失了清白,而且还是失身于他,真不知道这男人想打什么主意,竟说要为她做主未来?!

  怕额娘当真,她赶紧出声要额娘别要相信。

  谁知才开口,简福晋马上阻止她说话。

  “你先别说话,额娘决定了,既然贝勒爷如此诚意的邀请咱们过府同住,那这事就说定了,咱们母女俩谢过贝勒爷的大恩大德了!”她坐在床上弯下头,感恩的朝永璘一磕。

  她可以不为自己着想,但恭儿不能继续待在这地方腐烂,就算不为将来,也要想想现在,那条肮脏的街上才出现恶徒要轮奸良家妇女的事情,这事她绝不容发生在自个女儿身上!

  第三章

  “这是为什么?”贝勒府邸,永璘的寝房内,恭卉双手紧紧交握,站在他跟前追问原因。

  “怎么,不满意我的安排?还是简福晋不喜欢我为她安排的养生环境?”他悠闲的坐上床沿,从容反问。

  “你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我额娘对你安排的居所很满意,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注意到他房里十分整洁,所有物件排放得工整,就跟他身上的衣物一般,一丝不苟,被浆得笔挺,连皱折也没有,瞧来他这人真有洁癖。

  “怎么做?”他明知故问,脸上仍旧挂着闲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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