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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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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进出过我房里的是南宫辅,但也只有一次,况且那一次我并没有做出任何不可告人的事啊,还有,信不是我偷的,我离开就是为了去追回信的!”她火速辩驳, 冶冬阳只是僵了身子,冷然的挣脱她双手的束缚,仍是执意撇下她。 他不相信她吗?向来最信任她的人居然怀疑她的清白?!一把无明怒火顿时在心中燃烧起来。“你怎能这样对我,我说我没有背叛你,你难道不信我?”公孙谨在他身后蛮横的低吼。 “……我相信你没有背叛我,不过一切还是结束吧。”冶冬阳稍顿脚步,黯然却决绝的说完后又举步而去,甚至回身看她一眼也没有。 公孙谨瞬间如陷进冰窖,透骨的寒、刺骨的痛让她整个人呆愣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他明知她没有背叛他,却还是坚持要她离去?为什么? 她傻了,双脚一软,直直落地,瞪着那抹背影,喉头像被异物堵住,想再唤,却困难的发不出声。 阴雨绵绵,月隐星稀,高瘦的身躯在阴暗夜空中显得凄凉而哀伤。 公孙谨悄悄地靠近,呆呆的瞅着男人额际眉尾那道约莫半指长的刀疤,虽然明显,却无损他的尔雅风采,他看上去依旧是那朗朗俊公子,只是若望进他的眼眸里,这“朗朗”两字,就不能这么说了。 此刻他的眼神很是悲怆、拓落。 “……进我房里的确实是南宫辅,因为他想偷那封信,我没告诉他信在哪里,但他还是聪明的找到你藏信的地点,我发现后就骑马追去,不过信没追回,因为被另一组人马从中截走了,我和南宫辅皆被人打昏,醒来我发现自己滚落山坡,马也不见了,只能走回来……我很抱歉,没能抢回信。”她静静的站立他身旁,带着歉意的说。 冶冬阳动了一下,但没出声。 他的反应教她的泪珠又不听话的一颗颗滑落,但她相信他只是在气头上,说清楚就好了,所以她清清喉咙又继续说:“那个……我本来追人前要通知你的,但你在宫里议事,时间急迫,我来不及留下讯息给你,又心想应该很快可以追回,哪知……回来后竟发现府里的惨剧,爹惨死……我也吓傻了!”她哽咽起来。 他总算出声,“我都听明白了,你走吧。”声音仍旧平静无波得教人心寒。 她一窒。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既然明白了,为何还要赶我走?”她颤声问。 “我们结束了。” 她倒抽口气。“莫非你怪我弄丢了信?对不起,没能抢回是我的错,我是没脸见你……” “不,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不该跟着你胡闹。” 胡闹?是说她吗?她不安的吞着唾沫。“你……认为冶府的遽变都是因为那封该死的信所惹的祸?因为是我坚持要揭开秘密到最后,是我害你卷进这浑水,是我间接害了爹跟大伙送命?” “是我明知有危险,却还是执意介入,甚至枉顾家人的安全,害死爹以及众人的是我!”所以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又如何?他的幸福怎能建立在那么多条人命上?这辈子他该与幸福隔绝才能对得起死去的所有人。 “冬阳……”她双手捂着唇,激动的掉下泪。 “谨儿。”他冷然低唤。 她婆娑着泪眼望向他,害怕听到他即将要开口说出的话。 “我素来随兴,无拘无束的过日子,对世事虽然充满兴趣,却又不会多加干预,像这样袖手旁观的度日,才是我过惯了的日子,但是认识你之后,我违背心意的任自己陷入污泥之中,如今身陷泥沼的结果就是自食恶果。”他的神色无限悲凉懊悔。 “你后悔认识我了……” “我不该爱上你的,如果没有跟着你来到长安,没有卷入这深宫秘辛,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爹不会惨死,这府上几十口人也还活得好好的,我对不起他们,也无脸见爹。”这份愧疚已压得他无法透气。 “不,我会找出凶手为爹以及众人报仇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他们就这么不明不白惨死的!”她焦急的承诺。 “凶手是谁,很容易查出来,这件事不需要你再插手。”得知这项秘密的就几个人,要知道凶手是谁并不难。 “你……再不能接受我了吗?”她心乱如麻,压根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他。 “我只要一看见你的面容,就会想起爹以及众人的死状。”他终于转身面对她,也瞧见了她泪光闪闪的模样,心顿然感到极度闷痛,却仍假意无动于衷的很着心任这疼痛继续下去。 她屏息颤问:“你真的不能原谅我?” 他只是哀伤的摇着头。“我从来没怪过你,是我自己没有把持,是我没有将他们照顾好,我对你……对你依旧有着很深的情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连根拔除……”他如往常抚上她苍白的脸颊,语调如往常温柔,只是说出的话不再是甜言蜜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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