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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公、侯、怕、子、男,男可是爵位中的末等,那刘侯,不,刘男爵这回可又要气得吐血了!”赵葆哈哈大笑,弦月王让他做这特使,岂不是让他去出气,他恼那没良心的刘墨云,如今亲自去宣告他的惨事,见到他身分像梯子一样一路往下滑,真可说是大快人心啊!

  “赵葆,你听着,其实孤不仅要他吐血,孤还要他的……”冶冷逍阴狠的说出后头的话后,赵葆笑不出来了。

  玫瑰则是大惊失色,“逍,您真要……”

  他举了手要她别再说。“孤心意已决,刘墨云不甘被废,总想着利用机会伤害你我,这事总得有个一劳永逸的解决之道。赵葆,这事给孤做得漂亮些,听到了没有?”

  赵葆面色铁青,抹着鼻血,僵硬的点头,“奴才听明白了……”

  十日后,被降为男爵的刘墨云忽然在九华宫的内寝中死了,死因——纵欲过度,在与妓女欢好时暴毙悴死。

  刘墨云的后宫被散尽,他仍不甘寂寞,竟偷偷将妓女渡进九华宫内享乐,最后乐极生悲的死于妓女的胸脯上,此事传出,百姓哗然,民间本还有些拥刘的百姓,但听见这样的丑事,也不禁痛心疾首的摇头,这始帝子孙如此不尚,死了也罢,免得贻笑天下,让刘氏皇族继续蒙羞。

  刘姓的残存势力经易的被瓦解殆尽,而刘墨云最终也只能梦断黄粱,干古一帝的帝王风云梦终归一场空。

  至此,曾统治天下达三百年的刘氏皇族正式结束在历史朝流中,天下继而起之的是正式立国的弦月以及宿星两国。

  此刻宿星国内,祭天星听着刘墨云的死讯,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是阴沉冰冷,“刘墨云死得好,本王早盼他死,只可借动手的不是本王,而是冶冷逍,他动作可真快,迫不及待弄死刘墨云,是急着与本王对决。”他哼笑。

  天下态势己然明显,两国誓不两立,生死斗即将展开。

  “天星,弦月如今并吞了射日,国力已在宿星之上,你真要与冶冷逍硬拚吗?”李玲已回到宿星一段时日,她忧心仲仲的问。

  祭天星俊如天神般的脸庞有些许的扭曲,“你看败宿星?”

  李玲忙摇首解释,“当然不是,而是情势不利于宿星,我只是……”

  “住口!就算是以卵击石,本王也要拚一拚,这天下没有两王,只有一帝!”他狠绝的握拳。

  她忧虑的望着激动的他,内心惶惶,“你当真在意的是那帝主之位,还是成为至尊后可佣有任何你想要的人?”

  他倏然看向她,眼眸深切的眯起,“这世上若有几个了解本王的人,这其中你定是一个。”他笑得阴森。

  她的心紧紧的揪起,“那女人我了解,她心中只有冶冷逍一个人,就算你取得天下,杀了冶冷逍,她还是不可能属于你,更何况她现在又有了冶冷逍的孩子,她如何肯跟你?”她心痛的说。

  他心中的伤疤佑佛被撕开,瞬间怒容满面,“本王不会放弃的,即便她的心不在本王身上,即便她有了孩子,都阻止不了本王想佣有她的决心,此生本王要的就是她!”

  李玲顿时惨白了面孔,老星宿王一死,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强求不属于他的人了,“玲儿真的不可能……不可能取代她吗?”她颤声问。

  “绝无可能!”他毫不思考,态度如此的斩钉截铁。

  她心房像是教人用力掐住了,一滴泪自她眼眶迸出,“我在月白门前拚上一死才有办法回来见你,这份决心换来的只是你断然的拒绝吗?”她痛彻心扉。

  “你是冶冷逍的废后,本王愿意收留你只因你也是宿星公主,除此之外,你与本王之间该了断的、该遗忘的,你都要尽力去做,如果做不到,那本王会送走你,也许不相见,能助你将过去忘得更快更彻底。”他狠心的说。

  她一瞬泪崩心碎,绝美的容颜再无一丝人色。

  不大意浓,秋风西起。

  玫瑰穿着一袭降红长袍立于星空下,微微仰着头,望着被群星包围的明周。

  晕黄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有着淡淡清澈的光辉,照射出如轻烟般的身影,凌波缥缈,清灵绝美。

  她的美已是连俗人都能经易见识得到了,她就如蝶蛹般不断蜕变,终幻化成令人不可逼视的绚丽蝴蝶。

  冶冷逍默声靠近她,文采与宝红要向他行仪,他手一挥让她们静静退去,他脱下自己的龙披,扭盖在她的肩头上。

  她微讶的回眸,见到是他,脸上不仅没有笑意,还泛起了淡淡愁容。

  他见了瞳色加深,不由得皱眉,“可是还在怨孤不该让赵葆杀了刘墨云?”他明白她的心思,她心慈善良,总不忍杀生,但王者成事,却心软不得,当日他若在废天帝时就狠下心处决了刘墨云,也不会有日后他送来亵衣的辱逼之事,这人是不能再留,他必须死。

  “我不完全责怪您杀了刘墨云,他好色无义,终将自毙,我胆战心惊的只是咱们的将来。”她缓缓开口道。晓得他之所以留刘墨云命这么久,与冶屏君不无关系,而今冶屏君既然决定放弃刘墨云了,他便再无顾忌的非要刘墨云的命不可了。

  更何况,刘墨云送来她亵衣之事,已严重惹怒了他,他容不得她受这种羞辱,因此刘墨云的死,早在她的预期之中。

  “将来?咱们的将来由孤图谋,你无项担忧。”他情深的说,将她的身子轻揽进自己怀里。伸手抚上她已近四个月明显隆起的肚子,他白玉般的面容有了极深的笑意,“玫儿,未来不会再有人敢质疑咱们孩子的身世,你大可放心了。”他认为她担虑的是这个。

  她轻轻摇首,“其实,我不担心自己死,只怕孩子活不成,更怕生下孩子后,这孩子教人质疑一辈子,这样孩子如何抬得起头来做人?所幸一切皆雨过天青,我的清白已无人再怀疑,这确实令我松了一口气,如今真正令我忧心却是另一件事。”

  “你忧烦什么?”他蹙眉问。

  “逍,我想您许我一个平安喜乐的天下,别轻言开启战争。”她凝重要求。

  “玫儿?”

  她微哽,“若让百姓家破人亡只为成就一帝,我不忍……”

  他垂下浓密的眼睫来,“你是认为孤不配为帝?”

  “不,您配,绝对配!您性格虽孤冷,但具备文韬武略的帝王之才,您也愿意宵衣吁食的为百姓图谋,未来您若称帝绝对能给天下一个清平之世,可是您若不去争这至尊的位置,还是可以做到这些,称不称帝对您来说有何差别,博的不过是一个帝王虚名罢了。”

  他目光渐渐变冷,“你以为孤不去争,这世道就能太平吗?孤不争祭天星也会争,而他不只要争天下还要争你,你要叫孤拱手将你让出去吗?”

  玫瑰一颤,说不出话了。

  “这天下只剩两个人有资格争帝,可我们争的都不只是天下,你将是争得天下的那个人最珍贵的奖赏,而孤既已将你握在手中,便会牢牢握上一辈子,至死不放手,谁要敢砸坏孤的宝贝,孤不借掀起血战也要相护!”

  她瞬间感到天寒地冻起来,连唇都发抖了。

  他一伸手勾过她的下巴,“不过,这若是你的请求,孤可以许你一件事,在咱们孩子出世之前,孤绝不对宿星发兵,就让这天下再平静一阵子吧,因为孤也想伴着你顺利生产。”他柔情万干的凝视她道。

  她梗在胸口的一口气徐徐吐出,能争得一时平静是一时,她也不能再强求了,“好,我不求其他,就求这半年的安宁!”

  外头细雨霏霏,她吹起月魄,如今她已学会吹箫,箫声婉转,意境幽远。

  一整个早上,下弦宫都笼罩在这清幽的箫声之中。

  “王后的箫是吹得越来越好了。”孔景泰让宝红扶着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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