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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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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正在三朝议事,怎么来得这么快?”床上的玫瑰虽然被烫伤身子,全身痛苦难受不已,但见到他猝然出现,还是不由得讶然的问起。 “太医!”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脸色铁青的怒唤立在床角边候着的太医。 “微臣在。”中年太医紧张的上前应声。 “她如何?”他心头起大的问。 “回禀王上……幸亏因为天寒,那烧滚的热水在寒冬凉得快,洒上姑娘身上时,并没造成太严重的伤势,微臣只是为求保险,药涂抹得彻底些。”太医颤声解释。 他闻言后,立即去掀开玫瑰舰面的纱布,果然见到她脸颊虽红肿,也脱去一层皮,但状况没有想象的槽,应该照护几天就能恢复原貌。 他的画霆之怒这才渐渐压下,脸色缓和了。“黄德,去查了吗?”稍感安心后,他转而再问向黄德。 “奴才得讯后马上就去调查事发经过,外头大雪,玫瑰姑娘在去马役司的途中,遇见两名宫女拾着热水经过,雪地滑,是姑娘自己撞上那捅水以致烫伤的。”黄德禀报。 “那宫女是哪个宫的人?”他语气阴鸳再问。 “不是哪个宫的人,是御锦司的,那捅热水是由御膳房烧好霍备送去煮桨染色用的。”御锦司专司为王族织锦,煮水染布是常有的事,而他也晓得王上一向多疑,会这么问是怀疑事信不单纯。 “所以真是意外?”冶冷逍难解疑心。 “王上,真是意外,是奴婢自己走路不小压滑跤,还吓得抬水的那两位姊姊脸色发白,哭成一团,您就别再怪罪任何人了。”怕他疑心过度,累及他人,玫瑰赶忙说。 他深锁的双后终于稍稍解开。“怪孤多心吗?孤不得不,你可得记清楚孤的话,这宫中没你可信的人,除了孤以外,最好都得小心。”他坐上她的床边,棱角分明的轮廓终于柔和下来。 瞧着他关切的眼神,她心中渐暖,明白他走是得知她出事便抛下一切的赶来。 “奴婢明白,以后会凡事小心的。”她经经的说,自己全身包裹纱布,连脸都伤了,伤势严重怪吓人的,难怪他会受惊大怒。 他凝睇着她,眼中饱含心疼,轻抚她的发丝,微微的叹气。“谁能料想孤也有为女子胆颤心惊的时候啊。”他朝她露出既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 她如秋水的眼眸,法祛地垂下。“奴婢以后不贪玩了,明明知道新鞋滑脚,却偏要去踩雪,这才会出事,不过奴婢也是仗着自己曾练艺手脚轻快,什么都不怕,哪知偏偏这鞋不受控制,就败在这儿。”她也有些气恼的指着自己的鞋。 “这会就知推托新鞋惹的祸……”他笑着往床下搁若的那双粉色小鞋瞥去,这一瞥,表情揪然变色。 玫瑰见他忽然变脸,不禁心惊的问。“怎么了?” “黄德,检查鞋子!”冶冷逍沉声命令。 黄德迅速捧起那双小鞋,翻过鞋底一看,居然有一层油! “王上,有油,难怪鞋子滑!”黄德惊奏。 他瞬间拉下脸,英俊端整的面容变得比修罗还阴沉。 夜半琴声,曲调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如春阳白雪,又如寒苦梅花,今人百感横生。 躺在床上的玫瑰,静静聆听。 宫里不曾夜半有琴声传出,这是何人所奏? 且这琴声扣人心弦似乎在倾诉什么? 自己伤势虽不重,也不如二天前刚伤时的痛,但至今仍还是有些疼,令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而也因这伤,让她不得不暂停下跟孔夫子学习之事。 她睁开眼睛瞧向倚在长榻上的冶冷逍,他亦还未入睡,这二天忙完政事后,他都会过来陪伴她,烛大下,他星眸半闭,听若悠悠琴声,嘴角缓缓现出一抹讥诮。 随着琴声越加的忧虑急切,他的神情越发显得阴蛰。 “您知道这人是谁吗?为何琴声听起来这么忧急?”晓得他未入睡,她忍不住问。 他若有深意地看着漆黑的外头,那幽怨的琴声仍回荡在宫中,他冷笑道。“大概知晓吧。” “是奴婢见过的人吗?” “见过。” “那……该不会是宿星的王子吧?” 他清澈的眼神瞬间变得隐晦莫测起来。“你……猜得可真准。” 玫瑰听出他的语气带着危险,近来她发现他原来是一个爱吃酷的人,避免他又打翻醋坛子,她连忙解释说:“奴婢只是猜想之前宫中都未曾有人夜半弹琴,可近日有贵客来便出现琴音,料想那射日王性格祖犷应该没这雅兴,故猜测也许是宿星王子,奴婢单纯瞎猜没什么特别用意。” 冶冷逍神色仍未见好转,撇了唇。“那你是否能猜出这琴音是为谁而奏?” “这奴婢怎会知道……”该不会是为玲妃而奏的吧?她猜想。 他的黑眸紧了紧,凉薄一笑。“祭天星白费一番心思了,弹得这般忧切,当事人却不知不觉,孤若是他,只怕心淌血。” 玫瑰闻言睁大眼眸,这意思是说,宿星王子是弹给她听的?! “怎么,惊讶吗?”他瞅着她。 “您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她垮下脸来。 “误会?最好是!”他哼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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