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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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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真都知道,为什么不对我说?你瞒了我什么?”见了他的反应,她了然的问。 “我没有——”他气若游丝,心虚不已。 “挽声,究竟是什么秘密会牵扯两家,会让我们的爹如此憎恨对方?”她逼问,要知道真相。 他摇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说,因为说出来,他就真的会失去她! 不!他不想失去她,所以不能说,不能! “小姐,傅少爷,不好了、不好了!”突然红红惊慌的大喊声由远而近传来。 闻声,柳延秀转过身。“红红?” “不好了,傅大人找上老爷——不知怎地,傅大人快死了!”红红朝她奔来,满脸是惊恐过度的泪痕。 这是什么样的场面?傅挽声与柳延秀几乎崩溃。 傅传新躺在血泊之中,腹上插了只匕首,双眼瞪大,像是死前的挣扎,而柳如遇则状似疯狂的在一旁时而哭泣,时而大笑。 “爹!”傅挽声震惊愕然的奔至仅剩一口气的父亲身边。 傅传新见儿子到来,颤抖的紧握住他的手。“挽声……你来了……” “爹,你来这做什么?为什么要来?为什么?”傅挽声痛苦的问。 傅传新的眼角滑下了懊悔的泪水。“我……得来与这老头摊牌,要他放过咱们,至少……放过你。” 闻言,傅挽声苍白了脸。 “这是爹自己犯的错,却累及家人……这次虽能从红卫手中活着离开,但爹觉悟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爹来认错了……”那双还不肯闭上的眼睛转向柳如遇。 “你说唯有我以死谢罪才能消去你心中的仇恨,我做到了……你可要依诺放过……我一家老小……” 柳如遇闻言大笑起来,那笑声听来却是苍凉无比,止笑后他痛快的说:“放心吧,我会遵守诺言。” “爹,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们非得走到这个地步不可?告诉我,请你告诉我!”柳延秀再也看不下去,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一无所知,她激动的问。 柳如遇惨澹的笑着。“既然事己至此,让爹告诉你吧……” “不,请不要说!”傅挽声痛楚的阻止。 “傻小子,我虽没有亲手拿刀杀了你爹,但他也是教我给逼死的:这样,你还与延秀继续下去吗?”柳如遇问。 傅挽声的人像让钉子定住,张嘴,却无法再多说一个字。 柳如遇朝他冷笑后,视线转向女儿。“秀儿,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爹年少的时候,非常喜爱一名女子,就是你娘,百般追求才终于赢得芳心,她在十五岁时嫁给了爹,两年后,爹带着她到外地访友,夜里,爹在友人的住处聊得愉快,就让她自行回去住宿的旅店,天亮后我回到旅店,却遍寻不着她的踪迹。 “直至三天后,你娘自己回来了,但,出现在爹面前的她……衣衫破烂、满身伤痕、下身是血……”柳如遇的脸孔因懊恨而扭曲。至今他仍无法忘记妻子当时的惨状。 “啊!”听到这,她用力的捂住嘴,心惊得无法形容,自她出生,她爹从来没有提过有关她娘的任何事,想不到、想不到原来娘竟然出了这样事! 柳如遇眼中激射出浓浓的恨意,他死死的瞪着奄奄一息的傅传新后继续说:“一年后,你娘不堪受辱,最终自尽身亡,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人,是他,是他干的!”他指着傅传新激动愤怒的说。 傅挽声跌坐地上。终于瞒不住了,他永远不想让延秀得知的秘密,最终还是说开了。 这样……他该如何面对她?不,该说延秀要怎样才能在面对他时不会想起他爹的恶行?才不会连他也厌恶了? “是……是傅大人做的?”柳延秀杏眼圆睁,不敢置信。“他是为官正直的好官,真会是残害娘的人吗?” “没错,就是这道貌岸然的人所为,我追查这恶徒十多年了,直到五年前,才确定丧心病狂的人就是傅传新!”柳如遇恨声道。 傅传新惭愧的别过了脸。“对……不起,那日我入仕不顺,受到同僚讥笑,心情恶劣下喝了不少烈酒……原想到青楼发泄,却先在路上撞见了她……我……我也许真的是失心疯了,才会强拉她到废的破毛屋内,我对她…… “等我清醒后才得知自己铸成大错,我请求她原谅,但她不肯……还说要报官,不,我不能自毁前程,所以我才关着她,继续凌虐她,我只是想让她害怕……三天后,她趁我睡着逃走了……”他流下悔恨的泪水。 “你、你!”听到这,柳延秀己全身发凉。,再无法镇静。 “我其实找过她,想弥补过错的……但是,没找到人……”他于心有愧,曾想过忏悔。 “你当然找不到人!因为在那之后,我妻子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终日哭泣,直至某一日再也受不了,自我了却一生。”柳如遇忧愤怒道。 想起亲娘的遭遇,柳延秀怒不可抑,大滴大滴的泪水掉落至胸口。她的娘,她的亲娘原来是这样冤枉的死去! 一旁的傅挽声见她如此,心更凉,愧对得不敢再抬头。 “五年前爹决定带着我搬到泉州来,为的就是替娘报仇是吗?”她终于明了她爹的用心了。 “对,我精心布局五年,就是要这人付出代价,甚至安排好等了结这人后,就带着你去京城重新过日子,但就在要动手收拾这恶人前,他竟有所察觉,精明的先一步得知我的意图,甚至不惜牺牲他的小妾也要先害死我! “幸亏老天有眼,没能让他顺利砍下我的头,我不死,就轮到他得死了!先前我就设计好了,让他得罪京中大宫,再让那大官策动红卫出手拿人,那红卫也真动手了,还以为这次他死定了,甚至能累及他一家跟着陪葬,若成功就是大快人心的事! “哪知,不知为什么皇太孙竟又插手了,他保了这一家,保了罪大恶极的傅传新,我不甘心,若还有机会,我还要这人死无葬身之地!”他咬牙切齿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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