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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母后,雁萍尽管嫁人了,还是离不开母后的,之后会经常回宫来找母后说话,您到时候别嫌女儿烦。”她虽欢喜嫁得如意郎君,但真到了要离开娘亲,还是万分不舍的,眼泛泪光,转眼要掉下泪来。

  太后抹泪道:“好,哀家知道你孝顺,嫁了还是哀家的好女儿,西朝独一无二的长公主。”太后哭着接下女儿的茶喝了。

  谷雁萍再规规矩矩的朝谷若阳奉上一碗茶。

  谷若扬取过茶,敛下笑容,带着几分严肃的说:“驸马家中已无长辈,你虽不用侍奉公婆,但当好好协助驸马理家,做个好妻子,别丢了皇兄的脸。”

  阿紫就坐在他身边,心知他十分疼这个妹妹,比谁都在意她幸福与否。

  谷雁萍自是明白皇兄心意的,点点头,乖巧受教。“雁萍谨遵皇兄教诲,嫁人后会做相公的贤内助。”

  皇嫂们也是长辈,此时宫中未有皇后,按规矩是要先给淑德两妃奉茶,但阿紫是与谷若扬一道来的,谷若扬让她坐在身旁,淑德两妃坐得较远,谷雁萍这茶就自然的先给了阿紫,季霏嫣瞧见不禁变了脸。

  阿紫瞥见,忙道:“这还是先让淑妃与德妃两位娘娘先喝吧!”自己是嫔,那两人是妃,这场合怎么也不能越过她们,这一越过,只怕两人又要在心里恨上她一笔了。

  莫香凝见季霏嫣正要开口说什么,先季霏嫣一步道:“云嫔妹妹就坐在皇上身边,就近先品茶无妨,不用顾忌这些虚礼。”

  季霏嫣瞧了莫香凝一眼,心中冷笑,暗骂她矫情。但她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表现出计较吗?只好跟着说:“是啊,不必拘泥这些,云嫔妹妹就先用茶吧!”

  “既然淑妃、德妃都这么说了,阿紫就不用推辞了,雁萍,给你阿紫嫂子奉茶吧!”谷若扬发话了,这态度明摆着就是偏宠云绦紫。

  莫香凝还是笑得得体贤淑,不负她淑妃之名,季霏嫣当然也不输人,假惺惺的浅笑着。

  阿紫不再推辞,大方喝下谷雁萍奉的茶。“那陆大人是个有才情、有骨气还肯珍爱妻子的人,长公主会幸福的。”她为谷雁萍高兴,由衷的说。

  “多谢阿紫嫂嫂美言,你与皇兄,还有……”谷雁萍悄悄看了眼乖巧坐在阿紫腿上的云暮后,才又说:“你们也会平顺如意的。”她既晓得云暮是自己的亲侄子,当然希望皇兄能早日恢复云暮的皇子身份,顺利让云暮叫他一声“父皇”。

  谷雁萍的话别人听来没特别意思,可季霏嫣却是清楚她的话中之意,还有太后,季霏嫣不只一次捕捉到太后偷看云暮的眼神,这是爱在心里口难开啊!

  太后就这么想抱孙子?!哼,可惜,恐怕难让太后如愿了。

  阿紫这边奉茶结束后,谷雁萍正要走向莫香凝与季霏嫣,云暮却嘟着嘴道:“为什么暮儿没有茶可喝?”他有些不满呢!

  这话一说完,太后居然端起自己的要给他,但端起来后才发现突兀,尴尬的又给放下来。

  “这是长公主给长辈的,你小孩子哪有资格喝,不过,今日是喜事,罢了,来人,不是还备有甜汤吗?先端来让他喝,省得他吵闹。”她故意板着脸说。

  这甜汤和红枣茶是一起备的,红枣茶只给长辈用,甜汤则是大家都有,一般等奉茶完毕才上甜汤,但太后说得像是怕孩子吵才先给,其实,知情者如谷若扬与阿紫都轻笑了,太后这根本是宠孙子,先让人端来给云暮解馋。

  替云暮端上甜汤,见他喝得开心后,谷雁萍继续奉茶,莫香凝与季霏嫣以及秦芬儿都喝到了红枣茶,这时宫婢开始为每个人送上热热的湿布巾拭嘴,当宫婢要给阿紫时,阿紫没接好,不小心让湿布巾落地了。

  那宫女立刻慌忙拾起要再交给阿紫用,谷若扬眉头一拧,一旁的尤一东不等主子说什么,已朝那宫婢斥道——

  “这都脏了怎能给娘娘用,还不换了新的来!”

  那宫婢被这一喝,像是被吓傻了,反而不知要动,云暮见尤一东又要骂人,便指着宫婢托盘上另一条干净的湿布巾说:“这里还有一条呢,暮儿与姑母共用这一条就行了。”

  “怎好委屈娘娘和您?”尤一东摇头。

  “没关系的,暮儿嘴小,用不了整条巾子的。”他咧嘴笑,模样真是可爱得紧,登时吸引去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太后,那一颗心怕都酥绵了。

  他自己动手去拿托盘上的巾子,可那宫婢不知在紧张什么,在他碰到那布巾子前,腿先软了,身子跌坐下来,干净的湿布巾也掉地上去,自然又脏了。

  “你怎么了?”云暮吃惊的问。

  “奴婢……突然身子……不、不适……”那宫婢嗫嚅道。

  谷若扬见状,顿觉有异,轻扫了尤一东一眼。

  尤一东立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往那布巾子抹去,众人见了这动作,不禁惊讶起来,这是怀疑湿布巾有毒?众人这也赶紧丢了自己手上的布巾子,阿紫的心更是瞬间凉飕飕的了,不由得抱住了云暮,难道又有人要杀害他们母子?

  “皇上,这布巾子没毒。”尤一东禀报,他手上的银针并未变色。

  众人闻言这才安下心来,阿紫脸上也才稍稍恢复了一些血色。

  谷若扬朝那银针瞧去,确实无异状,也许真是这宫婢太紧张了。

  “下去吧!”大喜之日他无意责罚于人,朝那宫婢挥了手,让她退下。

  “是……是……”她拾着地上的两条湿布巾,竟是站不起来,最后半爬着出去。

  谷若扬眸子半眯,这宫婢的胆?未免也小得过头了,不禁眉心一动。

  “慢着,留下那两条巾子。”他突然说。

  那宫婢身子一僵,抖得如秋风落叶,止都止不住了,众人见了惊讶,这宫婢真病得不轻了?!

  谷若扬沉了脸,“尤一东,宣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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