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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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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桌案上写了一半的诗词,字迹谨慎,一笔一画小心翼翼,说明了原主的个性谨小慎微,与大胆敢尝新的自己截然不同。 “二小姐,真是您!” 她脑中思绪杂乱,忽听见一声惊唤,下一刻已教人抱住了。 “真是您,奴婢听人说摄政王给您十天替老爷伸冤,奴婢本来不信,这会见您真出了死牢才知原来是真的……呜呜……”来人哭得眼泪鼻涕齐下。 她一愣后,大约猜出这人的身分了。“你是春家的奴仆吧?” “人说二小姐受惊失亿,真连奴婢也忘了?!”那人赶紧放开了她。 “抱歉,以前的事我一件也记不起了。”她歉然道。 “没关系,奴婢是凤佳,打从八岁就跟在您身边伺候了,咱俩同年,皆是十六,您待凤佳就像是亲妹妹一般,常说有凤佳在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她瞧凤佳嘴上说没关系,却一脸的失望,不禁叹口气,显然之前原主是很倚赖这位贴身丫头的。“对不起,我这颗脑袋真的换过了,不仅忘了过去的一切,好像连性情也不大一样了,不过你别太在意,咱们瞧的是未来,未来我不会再忘了你们。” 凤佳既是原主的贴身丫头,对原主定是透澈了解的,怕凤佳察觉自己的不同,她索性先挑明了自己的转变,让凤佳之后别大惊小怪了。 “其实只要二小姐活着,奴婢就高兴了,性子变不变、记不记得奴婢都不重要的。”凤佳抹泪说,真是个忠心的丫头。 “对了,这里已教人封住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她突然想起这事的问。 “奴婢熟这座巡抚官宅,晓得后门有路可以直通内院,而后门隐密没人把守,奴婢想,您若真有机会出来定会回来看看的,所以冒险过来一趟。” 春芸姝细眉轻挑。“你倒机灵。”她赞道。 “二小姐真获准可以为老爷平反吗?”凤佳激动的问。 “嗯,我有十天的时间可以翻案,不过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但你出现正好可以帮上我的忙。” “奴婢什么都不懂,能帮上二小姐什么事?” 她微笑。“别小看自己了,我如今什么都不记得,还得靠你帮着提点回忆一些事呢。” “若是这个,奴婢记性好,定是帮得上忙的!” “那太好了,你先将当日春家被抄家时的情形说一遍给我听吧。” “好的,老爷先被抓走,隔两日总督大人带人亲自来抄家,他在老爷的书房里搜出大批的财物……总督大人初来时还对夫人、您和小少爷十分礼遇,安抚夫人说只是例行搜查,不会有事,要夫人别担心,可之后全变脸了,马上要人将你们带走,小少爷喊冤不肯走,总督大人下令强押人,夫人怕小少爷挣扎受伤,顾着不让人伤他,可顾了小少爷就顾不上您了,您当时吓得双脚发软,让人一推就跌了一大跤,这一跌竟昏死过去,夫人大惊,求总督大人先给您请大夫瞧一瞧,总督大人断然拒绝了,您就这样被抬进大牢,本听说在途中已气绝了,所幸后来又活过来,真是老天有眼,谢天谢地!” 春芸姝听完沉目细思,之前她已见识到卢信刚怎么对待赵延与年之声这两个下属的,所以得知他眼睁睁看自己未过门的媳妇死也不足为奇,不过这人假仁假义,翻脸不认人的本事一流,爹还会与他结交多年并结为儿女亲家,到底是爹视人不清,还是卢信刚太会伪装? “你说那日带人来抄家的是卢信刚,所以也是他亲自让人去爹的书房凿墙的?”她再问。 “对,是他亲自带着手下去老爷的书房搜出大笔银两的。” “这算直捣重地了……”她沉吟着。方才她仔细检查过那间藏钱的暗房了,砌得毫无破绽,若不是建造者不会看出端倪,除非卢信刚一开始就知道暗房的存在,否则抄家时不可能会去挖凿。“凤佳,你再想想,卢信刚带人来抄家时,他的手下可是另有带来什么东西吗?” 凤佳聪明,马上明白她什么意思了。“您若怀疑他们事先带东西来栽赃,恐怕不成立,奴婢见总督大人的手下是空手来的。” 春芸姝现在明白原主之前为什么会倚赖这丫头了,因为她脑袋清楚,而原主个性懦弱胆怯,不敢接触外人,对外的事大概都由这丫头替她去张罗,如此精明又忠诚的丫头倒是个可用之材。 可凤佳的话也让她皱眉了,那姓卢的如果没有栽赃,那表示钱确实是由爹书房里搜出来的,既然如此,那就出现两个问题,一是卢信刚怎会知道那里有钱?二是这笔钱若不是爹放的,又会是谁放的? “你可知爹之前的巡抚是谁?”她再问凤佳。这栋宅子是官派给历任巡抚住的,也许这笔钱一开始就放在里头,这可能牵扯到上任巡抚。 “前任巡抚已死了。”凤佳说。 “死了?” “是的,那位巡抚是于任内病死的,老爷本来是他的下属,五年前他病死后,即由老爷接下职务成为巡抚。” “那前任巡抚的家人呢?” “听说前任巡抚只有一子,此人两个月前也突然暴毙了。” “什么,暴毙了?”她脸一沉。“这事越来越不寻常了,这人刚死不久爹就被举报贪污渎职,时间上也太过巧合,看来有必要去查一下举报的人是谁了。” “可举报是密报的,咱们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这个嘛……本没真想让卢陞出面的,但他是总督之子,这事若请他帮忙,也许能有点机会探到消息。”她说。 “奴婢瞧……还是不要麻烦卢少爷了吧。”提到卢陞,凤佳似有话忍着不说。 “怎么,这卢陞虽是个爹宝,但好歹与我的亲事还在,私下让他帮点忙,他会不肯?” “二小姐,奴婢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这都什么节骨眼了,有什么话就说。” “奴婢不说是怕您承受不住,可见您真的不一样了,人变得果决又勇敢,想来应该受得住的……卢少爷七天前去向京城威武侯的嫡女提亲了。”凤佳终于告诉她这件事。 她微愕。“七天前,那距我被关进牢里也才十天,就迫不及待另议亲事了,好个有情有义的家伙!”原来那家伙是个虚情假意的,之前对她说的都是屁话。 “其实卢少爷本是个花心的,与您订亲后还不时传出他出入烟花之地寻欢作乐,甚至与人争风吃醋的事,老爷出事前三个月,他才刚与家中丫头胡来闹出了孩子,老爷与夫人本来想退婚,是总督大人带着卢少爷亲自来认错,还说让那丫头打了胎,赶出总督府了,老爷与夫人原还是不愿意原谅的,是您、您说仍是想嫁……” 她青了脸。“你是说,是我喜欢那荒唐色胚,死命要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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