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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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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后,山东总督府内。 “这号人物突然过来,说是明天就抵达山东了,偏巧总督大人离开山东办事,一时半刻赶不回来,临时要咱们两个负责接待,且不得有半分疏失,这不是要咱们别活了吗?”山东胥吏赵延苦着脸对同僚年之声道。 年之声脸色一样铁青。“是啊,这人性格多变,阴晴不定,是出名的难伺候,我听说他先前去了贵州,一名官员说话拂了他的意,虽未人头落地,但腿给打瘸了。这会换咱们负责接待,这该怎么办才好?”他抱头烦恼。 危机当前,两人忧心忡忡。 “唉,这食衣住行我是都尽心安排妥当了,可女人至今我还是不知上哪找。”赵延说。 这号大人物挑剔,所用之物全要“簇新”,女人也一样,不得有一丝污染。处子好找,但要找到貌美如花还知书达礼的就不容易了。这摆明得要漂亮的大家闺秀才行,那便只剩官家的女儿能合大人物的眼,可谁又愿意让自家女儿舍身呢? 其实照理说,能得这人宠幸那是极大的光荣,还能让家族鸡犬升天,只是这大人物阅尽世间美色,又哪里看得上山东这乡下地方的闺女,若贸然献上女儿,万一一夜恩宠后就被弃如敝屣,那该如何是好? “确实不好找啊……”年之声也摇头,这事难办。“欸,巡抚大人——不,关在死牢待斩的春冬山不是有个未出嫁的女儿,这不正好献上?”他突然想起这事的提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春冬山的次女我见过,胆子虽小了点,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家闺秀,那容貌也是承袭了她娘,是个美人,这样的人最适合送去给那大人物了。不过就怕春冬山这个老顽固不肯,还有他那丫头不愿意配合。”赵延皱眉说。 “哼,春冬山还当自己是巡抚吗?他都垮台了,一家都是死囚,一个将死的人咱们还怕他闹吗?至于他那丫头不愿意也得愿意,咱们押也要将她押上那人的床!” “这……我怕这强押的,伺候不周,反而触怒了大人物,到时候反而咱们俩倒霉。” “这话是有几分道理……这样好了,咱们去对那丫头晓以大义,告诉她若伺候得好,说不定那大人物能解救春家四口人性命,她也许就会心甘情愿了。” “那人是有名的铁石心肠,哪可能一夜温存后就放人?” “她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什么也不懂,只要让她以为可以救家人,说不定就愿意去做了,如今咱们急需个像样的女人,她就是咱们需要的,就是连拐带骗也得试试啊!” 她,孙明明,不,穿越后为了不被当成妖孽,从今以后她就是春芸姝了,她调整心态,已将自己当成春家次女了。而一个时辰前,在爹的怒吼、娘的哭泣以及弟弟的拉扯中,她被人强行带出牢房,丢进浴桶里刷洗过一遍,两个婢女还替她打扮了一番,此刻看着镜中的人儿,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春芸姝的模样。 镜中的姑娘肌肤丰润,鼻挺而直,唇红而薄,样貌娇嫩,着实比孙明明的容貌美多了。 押她来的人明白地告诉她,让她去伺候一个男人,这人不是普通人,要她好生服侍。因此爹娘与弟弟听了才会大怒,不肯让她来,但死囚哪有人权,她还是被拖来了。 坐在装饰华丽且讲究的寝房内,她心跳极快,刚才她问过替自己打扮的婢女,晓得自己要献身的人即是大禧朝的摄政王蓦允。 那两个婢女谈到他时,居然兴奋中还带着抖音,像是又惧又欢喜,让她不得不对那男人好奇起来,多问了两句有关他的事,哪知两个婢女却用十分讶异吃惊的目光看着她,好似连养在深闺的女子,也没有她这么不通消息的。 她暗自哼了哼,自己是穿越的好不好,哪可能这么快进入状况! 可她不能解释,只得装无知的不耻下问,两人才边讥笑边告诉她,原来这位摄政王乃先皇长姊安泰长公主的独子,本来只是个无啥实权的贵气侯爷而已,十二年前,时年十六岁的他即受先皇赏识,以天才少年之姿出入朝堂,一连替先皇解决了几桩棘手的政务,十八岁那年,领兵剿了长期以来据山为王、鱼肉百姓的恶匪三万,隔年更出征灭了小国周朝,得城池十九座,八年前先皇驾崩,御榻前封他为摄政王,辅佐平庸的太子李兴。 李兴登基后,对这位摄政王本不以为然,时常公然违逆,但被狠狠修理了几次后便认清事实学乖了,不敢再逆其意,从此大禧朝不闻皇旨,只尊摄政王令,摄政王蓦允才是大禧朝真正的主子,第一号的人物。 两位婢女说起蓦允的事绩即情绪高涨,本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外头已有人催促,不能再多说,便领她出来了。 外头站了两个官员,一个是年之声,另一个则是赵延,两人见了打扮妥当的春芸姝后,眼睛一亮。 “不错,果然是个袅娜纤巧的美人!”年之声赞说。 “我说吧,春家的次女是上得了台面的。”赵延也笑着点头,不过随即脸色一整,转向春芸姝警告道:“你春家的机运来了,事成你还得感激咱们俩。本官可告诉你,这人物不是一般人,你伺候得好,有可能免去你一家四口的死罪,所以你好生掂量着,别进去后给本官闹,惹那人不快,倒霉的还是你自己及你爹娘和弟弟,听到了没有?” “没错,你一家人的死活就看你今日表现了,别白白把活命的机会给毁掉。”年之声也提醒她。 春芸姝冷眼瞧着两人,他们说的话分明大有问题,爹犯的是贪污渎职重罪,才会株连一家老小跟着被斩。 她长相虽然不差,但也只是个普通人物,若与那人睡上一夜,那人就能赦免春家人,这想法未免太天真。 再者,如果摄政王是个荒×无脑的人,还能掌握大禧朝实权这么久吗?想来眼前两人说的根本是浑话,想骗她傻傻献身,供人白白玩乐一番,实在可恶!她本想大骂一通让他们别作梦了,但冷静一想,爹说他是被陷害的,也许自己见到那人能找到机会替爹伸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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