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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苏菱偏过头想,她是修炼过的?这不就像小鬼修炼成仙的道理,瞧来她真不是普普通通的鬼类。

  “对了,那李霏方才说——”

  “郡主说的话不可信,她心中怨您夺走二爷所有的爱,所以说出的话都不是真的!”秋儿抢先打断她的话,可这话说得急,完全没有想过逻辑通不通,打算先骗过再说。

  “是这样的吗?”

  “小姐,二爷吃的苦已经够多了,请您不要……”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没有听进李霏说的任何话,所以你也不用替那家伙说任何好话。”她笑说。瞧秋儿紧张的,难道李霏恨她,说出的话就不会是事实吗?正因为恨她,才有可能说出真话啊。

  可她并不想追究,也许那男人与人联手伤害过她,甚至在她痛苦生欢儿时迎娶李霏,她心中都晓得过去与他必定有恩怨,但是,就凭他之后为救她回来的努力,过去一切的一切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况且,她己遗忘了过去,既然遗忘便是天意如此,如今她只想珍惜当下,只想一家三口平安愉快的度日。

  秋儿听见她的话,放心的笑了。

  如今苏菱大致了解一些真相了——她与秦藏竹约在三年多前开始相爱,之后李霏介入,她难产生下欢儿即过世,魂魄被救起后,回到秦府,秦藏竹为了不让她得知自个儿只是一缕幽魂,才谎骗她与他有段见不得人的恋情,让她躲着人,在勾栏院低调住下。

  此外,她根本未曾与他人成亲过,当初是鬼婆婆的话让她以为嫁过人,秦藏竹为了逗弄她,才顺着她的话让她当真,不只说她成过亲,还道夫婿死了,这家伙这样戏弄她,她得知后恼得不得了,不过最后仍是大人大量的原谅了他,谁教他又用苦肉计,当晚那碗血特别大碗,让她喝得胆颤心惊,生怕这碗血喝干后,这家伙也成人干了,当然也就乖乖的算了。

  不过,得知自己没真做出对不起夫婿的事,这还是让她的心情轻松不少。

  秦藏竹骗她的事可多了,还有件事也令她光火,说是过去她鲜少在人前露面,所以无人识得她,但根本不是这样,旁人不是不认得她,而是看不见她,害得她前阵子误以为自己生得太不起眼,所以被众人忽视,对此还暗自难过,自信大失。

  可如今知晓不是这样,她的心情反倒开朗起来,不再哀伤只是一缕魂魄的事,并且由沮丧中振作起来,开始懂得享受当个鬼魂的“便利性”了。

  她现在经常出入秦府各处,到处闲晃、到处游乐,因为她可以自由来去而不会有人阻碍她的去路,也不用像之前一样担心她与秦藏竹的奸情被发现,躲躲藏藏的活着,且她与秦藏竹还有一方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娘,来,叫娘,娘~”

  “爹~”

  “我是娘,不是爹,来,再试试,娘~娘~”

  “爹~爹~”

  “你这小子是想气死娘吗?怎么老学不会叫娘呀,就只会叫爹,真是太不听话了!”勾栏院里的小园子,苏菱气得牙痒痒,抱起儿子,横眉竖眼道。

  一旁的男人见了好笑,连忙安抚,“你别急,他总会学叫娘的。”

  “总会是什么时候?明儿个,还是下个月,还是根本不想要我这个娘?这小子分明偏心,只爱爹不爱娘,我白疼他了!”她用手指弹了小家伙光滑的额头。

  小子睁圆眼珠后,嘴一扁,哇哇大哭了。

  “欸,怎么,娘教训你不得吗?这么就哭了,没用的东西!”她索性再朝大哭的儿子做了鬼脸,这下,儿子哭得更卖力了。

  秦藏竹见了她幼稚的举动,忍不住莞尔的抚额摇头。

  这女人没长大,也没当自己是做人家娘的,还与儿子怄气,真令他头疼呐。

  瞧她做完鬼脸后居然打算动手捏儿子的胖脸,正要开口阻止,秋儿刚端了碗东西过来,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碗,大声制止道:“小姐,小主子皮嫩,您怎能这么粗鲁对他,您还是不是他亲娘啊?”

  他暗赞,秋儿说得好啊!

  “我怎么不是他娘了,我这不是在教他规矩吗?”某人不认错。

  “小主子才八个月大,才学爬没多久,哪懂什么规矩啊?再说,您的日告诉过秋儿,您的规矩就是没规矩,您从小到大闯的祸还少过吗?”

  一旁的秦藏竹不禁点头。秋儿这话一针见血,非常好!

  某人瞪眼。“你这丫头反了,连我都敢教训?”

  “秋儿哪敢教训小姐,不就实话实说——哎呀,小主子这哭得也太凄惨了,你心别抱了,还是让我来吧。”秋儿看不下去,伸手抱过还在大哭不止的离欢。

  “你抱他就不哭了吗?这小子是个爱哭包,谁抱都一样——欸?怎不哭了?”

  苏菱气歪了嘴。臭小子让秋儿一抱马上破涕为笑,这太伤人了吧!“死小子不仅偏心他爹,连你都比我跟他亲得多,这真是我生的吗?太可恶了!”她计较起来。

  翻了个白眼,秋儿对无理取闹的女主子实在无话可说,索性转头朝向男主子提醒道:“二爷,这补血药方是新开的,听说很补的,刚煎好,您趁热喝。”

  秋儿刚端来的是补血药,某人闻言立刻贤慧的端起那碗药,毕竟娘做得不称职没关系,可做为他的女人,她可是万分明了应当怎么做的。

  她将那碗补药端起后,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过去秋儿就经常做补药给他,当时不知特别原由,这会她可是明白的。

  “欢儿的爹,容奴家喂您吧。”她讨好的说,那态度谄媚得很。

  他需要进补可都是为了她,她吸血吸得凶,直将血当饭吃,这家伙得多补些,他盯着坐在自个儿腿上的人儿,倒是笑得春风得意。这女人最近又开始动笔写些东西了,他希望她笔下的他能好命些,别经常死于非命,这女人一不如意就拿书中的他出气,上回他看见自己是腰斩而死,而那日的早晨他才强逼她听了一段“为母之道”,让她学习别人都怎么当娘的,可到了晚间,书中的自己就有了新死法。

  “小心烫嘴。”她眉开眼笑的亲自舀了一汤匙补药送至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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