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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她头脑中一片空白,先是惊愕得不知所措,随后是害怕,因为他事先就有过威胁。她被抱离了地面,辫稍也被抓住。所以,她无法逃避那张嘴的贪婪攻击。她的身体被死死地逼住,她开始挣扎着要逃,捶打着他的肩膀,手臂,只是打不到前胸,因为她被紧紧地搂在胸前。

  她讨厌他这样对自己。她的嘴被他的嘴搞得生疼。可以肯定,那双胳膊紧搂着她,勒得她的肋骨劈啪直响。后颈的秀发被拽掉不少,因为他们一个在挣扎,另一个则紧紧地挟住对方,她可能呼吸不畅,实际上都快窒息死了。幸运的是,当她的眼睛稍许能看丁点儿东西时,自我保护的本能终于通过鼻子吸人了一点空气。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好受些,所以,她继续挥动着粉拳,猛推、狠拽他的头发。但是,他没有考虑她是否好受,而继续用嘴堵住她的嘴。

  好长时间后,德夫林才意识到现实:他手臂中搂着的女人奋力地抵抗他,表情是认真的,毫无半点惺惺作态。这种经历他还是第一次,然而这时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没注意到自己失去控制的肉欲并没有得到响应。谢天谢地,他最终注意到了。他抬起头,看见了在他疯狂的行为下的受害者。在她那大大的蓝眼睛中,没有眼泪,但是却有着更加警惕的表情,非常像是害怕。

  “你在伤害我,”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带着指责。

  上帝啊,他疯狂地干了些什么?这个女人到底对他做过什么,几乎令他干出有违本性的事来?

  “对不起。”他诚挚地,最少在为她受到伤害而道歉。“在我的梦中,我已经与你有过床笫之欢,我是在听到你的说话声时醒来的。我害怕你又用那可爱的眼睛看我,搅乱我的正常思维。”

  那话听起来好似在她耳旁抱怨,而不是道歉。由于这种误解,她也就错误地理解了他刚才的行为。她先是想到害怕,随后很快被逐渐上升的愤怒所代替。

  正当她怒火中烧,再欲痛斥时,他补充说:“我怎么伤害到你啦?”

  她眼睛里燃烧着愤怒,这种愤怒他根本搞不懂。但是他很快领悟到了,尤其是因为他的手仍旧紧紧地搂住她。“我的背都快被你勒断了。你可能扯下我好多头发。要是我的嘴唇没被牙碰破,那才是怪事!”

  当这位爱发脾气的年轻姑娘发出悦耳的抱怨声时,他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姑娘根本不解风情。世上有种男人对行房事特别讲究品味。阻止他们最可行的办法便是扇耳光。只有受到这种侮辱时,他们才会想起为什么他要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姑娘。

  他这时想到对方还是个纯洁无暇的姑娘。的确,她的做法是有些无耻,但是也不能藉此行不轨之事。他应该说些什么,以解脱自己的罪责,权作赎罪吧。实际上,他觉得应该向她陪礼道歉。他原以为自己能够轻易地抑制肉欲,没料这股欲火还是猖撅得很。

  他没有力过激的行为道歉,部份的原因便是那旺盛的肉欲在作“肯定是意外,”面对她的指责,他辩解说。这时,他让她双脚落地,调整一下搂抱她的姿态,他还不打算放开她。“这正是你需要的,因为你恨不得用眼睛将我吞下去。”

  “我没这么做。”她仍旧感到透不过气来。

  “你就是这么做的。如果你下次敢再这样,我还会这样对待你。出现一次,收拾一次。如果你不改,我就会教你如何正确地吻男人。”

  他想借此伤害她,他之所以做得特别过份,那是因为他想得到她。这时,他已经恢复了理智。他知道自己还会继续伤害她,但是他再不能重蹈覆辙,将来的做法不能超过亲嘴。警告她离自己远点儿,因为有一点他十分清楚:如果彭沃西小姐再加大挑逗的力度,他再也无法抵御了。

  她吼着回答说:“我恨你!”德夫林当即咧嘴笑了。

  “你伤害了我,好不悲伤,”他对她说,他嘴角仍旧露着微笑。接着又诡辩起来:“你没要求我放你,对吗?如果你真恨我,你本该……”

  “我现在要求你放我!”

  “太晚啦。”

  他再度吻住她。在这次吻中,他带着某种特别珍视的感觉,因为这次他知道她是白壁无暇的,而且头脑中已经深深地烙下这个印象,他使出浑身解数,说好话哄,友善地劝,诱惑她张开嘴。当最终达到目的的时候,他吸吮着,果然珍美之极。上帝啊,她果然甘甜优美。

  他仅仅挨了两记粉拳,就将她的手抓到自己的手中。她的紧张得到释缓,曲线柔美的躯体在他的强力之下瘫软下来,他对这种反应相当熟悉。他这时有了新的打算:用舌头往更深处探去,挑起她的情欲。他这时只有一种担心,害怕在这姑娘身上出现反作用,与此同时,他不停地叮嘱自己要缓慢地、谨慎地行事。如果她打算用牙咬他,他便准备迅速退出。但是,她并没有那样做,她还是那样纯情无知。

  她甚至没有迎合他的吻,仅仅是被动地接受了他的行为。德夫林感到这样做十分美好,因为他对自己情欲的控制力是如此的脆弱。他认为如果她懂得反吻,而且付诸实施的话,自己不可能受得了的,他并不介意自己利用了她缺乏经验的弱点。她嘴唇柔软,对他刚才的攻击仅是稍微鼓起。她的呼吸是甜美的,她茫然的默许显得更加甜蜜,她那柔软温暖的身体……“上帝啊,上帝,请给我力量吧!”

  德夫林放弃了努力,他的肉欲太强烈了,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臂部,顶住她以满足最大的需要。她抵抗的行为向他表明,她决没有那种需要。他的身体告诉自己,他马上要将她捺到床上。他需要她再度愤怒起来,而且是越快越好。他需要有人扇他耳光。

  他松开她的嘴唇,颤栗地站在那儿,欲火燃烧到极点,他竭力地屏住呼吸,恢复神志。“你现在知道啦,”他要在自己获得实际需要之前,事先讲明意图,“如果你觉得大家有必要脱得一丝不挂,就请告诉我。”

  在长时间令人不安的沉默之后,他挨了一耳光。他正需要这记耳光才能清醒,但是这效果并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事实上,他更想再次将她拽回来,强吻她。于是,他换了种方式,直截了当羞辱她。

  “你本该当时就做出正确的反应,马上闭上眼睛,转过身,背对着半裸的我。这样,你也不会招来进一步的羞辱。但是你做错了,对吧,彭沃西小姐?”

  不管该不该打,反正又是一记耳光。他刚才讲的都是大实话。这时,她走了,转过屋角,径直向马厩前门走去。

  梅根一直跑回房间,直接冲回卧室。她站住时,气喘嘘嘘地倚着关上的房门。她紧闭着眼睛,身体仍旧有反应地颤抖着。她终于低低地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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