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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阿谚……”她又唤,“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困难的将话吐出:“我对你……我……我……”她结巴得令人心急。

  深吸口气!“我喜欢你。”

  想不到她真的有勇气说出口,邬谚有些惊讶,心里还有股不愿承认的甜。

  “我好喜欢你,”她声音抖着,那拉着他衣摆的手也抖着,“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知道我很笨,我不喜欢读书,也不知道自己以后到底要干什么,可是我现在知道了,阿谚,我想当你的妻子,我想永远跟着你。”

  声音里不知怎地浮现泪意,两手都抓着他衣摆的她干脆将他的背当成了毛巾,眼泪鼻涕及心意沾满了他一身,“阿谚,”她的声音闷在他衣服里,“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邬谚知道阿妙不适合自己,他真的明白,但却没办法不对她心软,为什么他明明对任何人都硬得起心肠,却偏偏总是对她心软?

  他叹了:“你呀,平常这么畏缩懦弱,为什么碰到了感情的事就这么勇敢?你的勇气平常到底都藏在哪呀?”

  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慌得松开手,她僵直着身子,庆幸夜深得足以隐藏她简直要烧起来的双颊,“我——”她声音抖着,“我大概喝太多香槟,头有点昏,我——”

  “这么说你刚说的都是醉话喽?”他声音里微现趣意,“你说喜欢我都是假的?都是在欺骗我?”

  “不,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她急生生的道,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被捉弄,她有些恼的跺了跺脚,“阿谚,你别欺负我!”

  她声音细细软软的,听进耳里份外舒服,邬谚闭上眼低笑,心里禁不住叹:要不欺负这样的她真的很难。

  四周除了他的笑声外只有低徐的风声,方葵妙有些被身处的情境迷住了,她沉默了半晌后才又开口:“你……不生气了?”

  “嗯……”他沉吟了会儿。“告诉我,跟你订婚有什么好处?”

  “好处?”阿妙眨眨眼,“我会每天叫你起床上学,会……”她很努力想着自己能为他做什么,“会帮你整理房间,会……会帮你做所有你叫我做的事。”

  邬谚突地回过身,一双眼仔细看着她的表情,将她一脸的坦然纯真收进眼底,他忍不住摇头叹息。“你呀,”他戳向她额头,“还是个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啦!”她挽着他的手撒娇。

  “小孩子还是早点回家睡觉,”他看看表,“快十二点了,你这时候才回去,家人会不会生气?”

  “快十二点了?”方葵妙吃惊的低呼,“我得回家了。”嘴里这么说,身体却不动,她咬着唇呆站了许久,才招手要邬谚蹲下身来。

  邬谚在她身前蹲下。

  原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唇贴上他的额。

  “我不是小孩子,”她的脸红艳艳的,一双圆眼柔柔水水的,“而且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没有喝醉。”说完便低着头跑进屋里。

  邬谚摸摸额,“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月悄悄自云后探出了脸,照亮了他唇畔的笑,那笑意甜甜,教月也禁不住笑弯了眉。

  “你跟阿妙这下算是订婚了吗?”

  走进屋里,邬谚一推开通往客厅的门便听见这样的问话。

  “你还没走?”邬谚看了她一眼,便径自走向吧台倒了杯酒。

  “喂,你的优等生形象呢?”杭尚伶跟在他身后。

  “在你面前没必要拿出来吧?”他啜口酒,“喂,你该走了吧?还是你今晚要在这儿过夜?”

  “我要走了啦。”杭尚伶被他逼往门口走还一面回头问:“你回退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跟阿妙现在算是订婚了吗?”

  邬谚但笑不语。

  当他默认了,杭尚伶贼笑道:“喂,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阿妙了?还是你另有所图?快说、快说啦!”

  邬谚打开门。

  “你怎么会这么猜?”

  “因为你答应跟她订婚啦!”走出门,她理直气壮的说。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答应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反给她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再说结婚都可以离婚,何况订婚?”

  “你——”

  门当着她的面关上。

  杭尚伶气得抬脚踢了门一下,“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让我猜到一次会死啊?干嘛这么神秘……”

  门里的人回以低笑:“杭尚伶,别欺负我家的门啊。”

  她气得又踢了门一下。“讨厌的家伙!”她喃喃。

  接下来的日子平凡顺遂。

  学校里开始忙起校庆的各项事务,学生则将精力全投注于园游会。邬谚与方葵妙自然不例外,只是邬家的公司里有个新的企划正紧锣密鼓的展开,所以邬谚得学校、公司两头忙,如此一来,两人见面的机会便少了,更别提能好好坐下来聊一聊。

  这天,方葵妙拿着一迭文件往系办走,没什么专长的她,在园游会的准备上只能负责打杂、跑腿的工作,虽然如此,她还是忙得很快乐。

  系办的门开着,方葵妙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后就走进去,看着杭尚伶坐在桌后紧皱着眉、瞪着桌上文件的模样,她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

  “学姐,”她将手上的纸递上,“这要请你盖章。”

  “放着,”杭尚伶低着头道:“等我把这东西搞懂,邬谚睡醒前我得把这东西搞出来。”

  睡醒?方葵妙环视四周,这才发现邬谚睡在短沙发里,一双长脚挂在扶手上,细框眼镜则危险的垂在手间。

  像是许久没看到他了,方葵妙放轻步伐走近,在他身边半跪着,她巡着他脸的眼满是想念。

  他最近很累吧?一向浅眠的他如今却睡得很熟,紧闭的眼下是疲惫的痕迹,如果她能替他做什么就好了,能让他别这么忙、这么累……

  可惜她什么也不能做。

  轻叹口气,她取下他悬在指间的眼镜,将它放到一旁放好。

  “阿——”杭尚伶开口。

  阿妙忙转过身,食指轻放在唇间。“嘘……”她很小声的说。

  其实很想放大声音吵醒邬谚,但又怕被修理,杭尚伶没办法的压低音量:“阿妙,你过来。”

  方葵妙疑惑的走近。

  “喏,”杭尚伶将一堆文件交给她,“这是你要的东西,然后,”她又抱起另一堆,“这个麻烦你帮我拿到体育馆给活动组的组长好吗?就是年纪轻轻,头却快秃了的那个家伙。”

  方葵妙点点头,本来要离开了,却在不放心的看了看邬谚后,靠近杭尚伶低声道:“学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传话给阿谚?”

  “要我传什么?肉麻情话我可不传。”杭尚伶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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