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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尚伶的头轻摇了摇,那长长的黑发便如丝似的摆了摆。“邬谚不会毫无理由的对一个人好,他对你好,那必然是为了某些原因,是为了什么呢?”她声音转成自语似的呢喃:“你身上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呢?”

  “我——我不懂。”方葵妙结巴道。“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

  “我们是朋友,也是同伴,但若我不是杭尚伶,舒人杰不是舒人杰,邬谚也不会跟我们交上朋友。”她扬起唇,那笑美得如飞舞的樱雪,“所以,别太信任他呀,”她青葱似的手轻轻点了下方葵妙的额,“那男人是不做无利可图的事的。”

  方葵妙的头晃了晃,思绪好似也为了这一晃而混乱起来。杭尚伶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她说的人真是邬谚吗?怎么与她印象里的差了那么多?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有些害怕的看着杭尚伶。

  “为什么呀?”美丽的女子轻点着自己的唇,“大概是因为……”她伸长身子靠近她,“你很可爱吧。”说着,唇便贴向方葵妙的唇。

  像是一道雷突地击向脑门,方葵妙的脑袋霎时空白成一片。

  “尚伶,”舒人杰像火车头似的冲了过来,一把将两个女人分开,一手将方葵妙推向跟在他身后的邬谚,一手将杭尚伶抓回自己怀中。

  “你、你、你——”他急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眸中的诡魅淡去,她无辜的看着那急得脸红脖子粗的男人,“我怎么啦?”

  “你、你又——”

  “谁叫她让人有机可乘。”杭尚伶说得更理直气壮了。

  一旁看戏的邬谚忍不住笑出声,他转开头不去看那对冤家,两手扶着方葵妙的肩,忍笑解释道:“阿妙,尚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有点怪癖,其实习惯了也就好了。”

  “习惯个头!”舒人杰还是气呼呼的。

  “换个方向想,”邬谚理也不理一旁乱吠的狗,“这表示她很喜欢你呀,自从她和笨杰在一起后,几乎都没再发作了——”

  “邬谚,”那个窝在人家怀中的始作俑者开口了:“她好象昏了耶。”

  邬谚侧头细看她,又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啊,真的。”他说得事不关己。

  “怎么办?”三个人中较正常的那个开口了。

  “带她回教室上课好了,下午那堂国际财管可不能跷。”邬谚将那个僵住的娃娃夹在身侧。“还好她个儿不高,就是稍微重了点。”

  舒人杰揽着杭尚伶跟在邬谚身后走,接着又像想到什么似的问:“她呢?下午没课啊?”他下巴往前一指。

  邬谚耸肩。“我不知道。”

  耳边一直有嗡嗡的声音在响,方葵妙手挥了挥,像在驱赶扰人安眠的蚊子,但那声音仍旧持续不断,像非把她扰醒不可。

  方葵妙头在枕上磨了磨,终究受不了的眯紧眼,抬手揉揉酸涩的眼皮后,才不甚甘愿的将眼张开。

  视界带着初醒的朦胧,她眨了眨,眼前的讲台愈来愈清晰,那一直皱着眉看她的秃头老人神情也愈来愈清楚。方葵妙倏地坐直身,头本能的往左右张望。

  天!她在课堂上睡着了吗?

  抬起手抹抹嘴角,她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左手探进抽屉里翻找着。

  这堂是什么课?她怎么会睡着的呢?她记得中午和阿谚去吃饭,然后阿谚和朋友离开,留她和她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在一起,那人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杭尚伶——

  “啊!”记忆回笼,方葵妙惊叫出声。

  她、她、她被——

  “嘘,小声点,老师在瞪你了。”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女声由耳边传来,方葵妙头往旁边一转,恰好迎上杭尚伶盈盈含笑的脸。

  “你、你、你——”嘴里结结巴巴的,身子不自觉的往旁边挪,原本撑着椅缘的手一错,重心一斜,方葵妙圆圆的身子像颗球似的由椅上滚落地。

  于是教室里响起桌椅碰撞的声响,方葵妙的世界像整个倒了过来,她跌坐在地上,桌椅也掀倒了一地。

  “你——你这个同学是来闹场的是吧?!”已经忍耐很久的教授终于发飙了,“上课给我光明正大的打瞌睡!醒来还给我——”

  下课铃声好巧不巧选在这时响起,老教授气呼呼的瞪着还摊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方葵妙,僵持许久,老教授撂下狠话:“班代,把她的学号给我记下来,叫她期中考不用来考了!”说完课本一抓,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现——现在是什么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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