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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一直躲在一旁偷听的五个佣人全控制不生地跑出来,阿琪和阿琳将杜湘然拥在怀中,姜管家则乞求地对聂璩说:

  “少爷、小姐今天在外一定受了意外,瞧她头上还有伤呢!

  你就让她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聂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只是转过身,朝外走去。

  “聂璩。”杜湘然突地出声。

  他停住脚步。

  “去见陆医生那天,你为什么……为什么……”和我发生关系?

  聂璩并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平淡:“因为你要我,你的脸上写满对我的迷恋。”

  听了他的回答,杜湘然猛地闭上眼,牙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

  仿佛嫌自己伤得不够重,她又于涩地开口:

  “我们在一起一个多月,我从不曾听你叫过我的名字,你叫我好吗?聂璩!”她的语气中透着不自觉的乞求:“你叫我一声。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我可以……可以不要孩子……”她语声哽咽,牙咬着的唇红得沁血。“我可以不要自尊,我可以就这么为你傻下去,只要你现在……现在叫我一声……”

  聂璩回过身,他的眼如难解的深海,一瞬也不瞬地叮着她,像要记下她强撑起身子。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满是渴求的样子,良久,他才说:

  “我不记得。”

  “什么?”

  “我不记得你的名字!”转身,他闭上眼。

  于是她听到心被辗成灰的声音,知道自己再没有心了,胸腔里只剩空荡荡的一片,那么——

  是不是就不会再痛了?

  是不是?

  当夜,夏玫正与中村龙一纠缠不休。

  ……

  “湘然!”

  女人的尖叫让他警觉地起身,中村龙一连衣服也来不及穿便赤着身子冲到客厅,只见夏玫的怀里倒着一个女人,那张苍白的脸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怎么了?”他趋前问道。

  “没事。”夏玫扶着杜湘然站起身,这才发现这变态男人居然就这么光着身子走到客厅来。“中'蠢'先生!”她气呼呼道:

  “你难道就不能遮遮你那身难看的瘦排骨吗?”

  “瘦排骨?”中村龙一投给她深受冒犯的一眼:“你居然叫我这比例完美的身材是瘦排骨?”

  先将杜湘然扶进房,夏玫将那男人的衣服全抓在手上,一到客厅便往他身上丢。“中村瘦排骨,你可以走了。”

  “走?”中村龙一做作地往后返了两步:“你这女人好狠的心哪!玩弄过我的身体就一脚踢开,你……你——”夏玫不耐地将备用钥匙掷向他:“我没时间理你,出去后记得把门锁好。”

  说完酷极地一转身,可房照顾好朋友去了。

  看着手中的钥匙,中村龙一笑了。他随意地套上衣服、连衬衫扣子也懒得扣,领带也随便地挂在脖子上,嘴里哼着下知名的曲调,他漫步出门。

  深色大床上二高大劲壮的男体直挺挺地躺着,床边的一盏小灯在他完美的躯体上留下引人遐想的阴影,而完全隐在暗中的俊脸上,一对混乱的蓝色眸子正透过光与阴暗的交错,看进眼前徘徊不去的记忆。

  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你叫我一声,我就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叫我一声她的眼哀伤而缠绵,她的声音里像有无尽的痛,为什么会如此?她为什么不跟别人一样?

  别的女人面对他的拒绝,不过是哭个几声,留两滴眼泪,最后再骂他两句:她却为什么表现得像……他桶了她一刀,像他亲手捏碎了她什么?

  可是仍没有怨,只有满满的痛积在她眼底……

  眼前又浮起她红了眼。鼻约模样,似乎又看到她匍匐在地,像抛舍一切只求他什么的神情,但他不知她要什么。

  手不自觉地移向心窝,他紧压着像要抵挡急速涌起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感觉代表的意义,只知道很难受。很难受,像整个人都要紧缩起来似的。

  只要一想到她,那感觉就会泛起。

  为什么?

  他不懂。

  张开右手,他细看着。

  她的泊曾落在这手上,烫热得让地觉得像要烙下疤痕……将手移至眼前,他仔细找着。

  唇不自觉地循着他以为的痕迹,嘴里好像尝到她泪的苦涩滋昧。她哭了那么久,留了那么多泪,限会不会痛?

  她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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