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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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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予当然记得。当时其他人全被吓傻了,不明白他们俩是从小打闹到大的,还以为会闹出人命呢!结果他出面哄了一下,羽茵就卖他面子,乖乖回来完成拍摄工作,休息时间他们“小俩口”又感情好得互相槌背、有说有笑了。 “那是因为你们在彼此面前总是呈现最自然、真诚的一面,相处自在,一点也不需要伪装吧?”齐予笑睇着弟弟。“老实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去追羽茵吗?” 君戎想都不想地笑说:“四哥,你想当月老也别把红线乱牵,我和羽茵只是哥儿们。” “羽茵是把你当哥儿们没错,但你呢?”齐予为他分析起来。“你到美国的第一天,一听到羽茵在电话中哭泣,就不管雨打雷劈、路遥夜深,立刻瞒着我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赶去;为了哄她开心,一个大男人还故意天天在她面前耍宝、装可爱,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那么重要、让你那么在乎,真的只是因为朋友而已?” 没来由地,君戎被说得一阵心虚。 “人家不是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别忘了,当年大哥和意芯互相来电,我可是比双方当事人还早看出来喔!那时候,他们还互看彼此不顺眼呢,最后不也结婚了?”齐予拍拍他的肩,浅笑说:“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想跟羽茵当一辈子的朋友吧!” 该说的都说了,齐予也不多言,起身就离开了弟弟的房间。 “唉……” 君戎烦躁地搔搔头,真的被说得有些动摇了。 在他床上撒满了羽茵巧笑倩兮的美丽照片,他不禁想起当年她喝醉后被她强吻的往事。而不久前,他又在她含泪入睡时,不由自主地吻了她。 老实说,两次他都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却分不清是一时冲动,还是一时怜悯? 扪心自问,他也搞不清自己对羽茵到底有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他认为那些在他心头的异样感觉,不过是他对这个超级好朋友特别强烈的占有欲,又怕真的被四哥说中,那就是爱—— 一时之间,他自己也理不出头绪。 “管他的!反正羽茵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走出失恋的阴影,我又接了一部片要到大陆待几个月,一切就等我从大陆回来再说吧!” 他整个人在床上躺平,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三个月后 在冰天雪地的沈阳拍戏,拍得君戎苦哈哈的,外头什么灯节、秧歌活动明明热闹非凡,他却一天到晚不是待在片场、就是旅馆,睡觉补眠都不够时间了,哪还有空去凑热闹,日子乏味到他都懒得记住今天是何年何月。 “唉,手机又没讯号了!” 收工后回饭店洗完澡,他拿出手机想拨个电话给陪着继父到大陆工作的母亲,讯号却弱得很,悻悻地将手机随意一搁,起身到窗前掀开窗帘一看,屋外又是大雪纷飞了。 “有点饿耶……” 他摸摸肚子。从台湾带来的零嘴早就吃光了,从片场到最近的超市开车需要两个小时,所以他一直没空去“补货”。这时间,旅馆附近的小吃店也关了,他突然怀念极了台湾随处可见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更怀念从小到大一直提供她家新开发零食给他吃的羽茵了。 “不晓得她最近怎么样了?” 他呈个大字形躺在床上,有些担心羽茵的近况。 因为这出戏的主要场景全部搭设在山区,拍起来美轮美奂,但他们这些演员可受苦了,别说手机三天两头收不到讯号,想用电脑收发e-mail更是妄想。 这几个月来,他只能趁手机偶尔出现讯号时跟家人联络,可是一拨给羽茵就很不顺利,不是号码还没拨完就断讯,就是她没接听,所以三个月来他们一直没联络上,也不晓得她是不是已经走出情伤了…… “叩、叩;叩、叩、叩。” 躺在床上发呆的他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一听是男助理和他设定的“二短三长”暗号,这才起身开门。 “艾先生您好。”老实的助理小陈,恭敬地站在门外说:“刚刚柜台通知我,有个说是从台湾来的王羽茵小姐想见您,我不知道您想不想见她——” “想!”君戎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表现得太兴奋了,连忙克制住想跑下楼的冲动,镇定地回他:“麻烦你下楼帮我带她上来,谢谢。” 小陈露齿一笑。“甭客气了,我这就去。” 三分钟后,小陈帮忙拖着一个超大行李箱进门,后头跟着一个戴着厚呢帽,穿着黑色及膝长外套,脚上还穿着一双中性皮靴,里着一条大围巾只露出两颗浑圆眼睛的女子。 “羽茵?” 小陈识趣地带上门离开后,君戎狐疑地轻唤了一声。毕竟对方包得跟蓑衣虫一样,连她爹娘都不一定认得呢! “厚,你干么跑到这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拍戏啦!冷死我了~~” 快冻僵的羽茵一边埋怨、一边满屋子蹦蹦跳跳地取暖,还鬼吼鬼叫地打起拳来。君戎忍不住笑。会在他面前那么乱来的女人,全天底下也只有一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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