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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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娓娓杲立在大雨中,文风末动,她被内心的悔恨攫住了——在这种节骨眼上,她竟然身无分文! 过去娓娓的金钱观念极差,那是因为她从不需要为此烦心,出入总由人打点,很少自己带钱。今早出门时没有细想,顺手抓了几百块就走,结果二、三赵计程车坐下来,钱包便一乾二净。她晓得李斯待手头拮据,她空,他也空。 娓娓越想越凄凉,忽然转过身把李隆基拦腰抱住,呜咽道:“对不起,我没钱叫计程车,我甚至没办法买一把伞!” 李隆基太了解她的处境了,她和他同样不能拿一张金卡去向骑楼下那个卖伞的阿婆买一把伞。 他不由得心有戚戚焉的把她搂着,两人在大雨中相拥,悲怆恰似一对苦命鸳鸯。他不忘在这里做一点戏剧性的发挥,说:“不管如何,我都愿意为你遮风蔽雨。” 在以前,这样一句话保管教娓娓一听就心醉神迷,现在她却以现实的角度来思考,看着雨里像个落汤鸡的他,很实际地说:“你都没法子为自己遮风蔽雨了,哪能顾到我?” “话是没错,不过……至少我们可以风雨生信心吧。” 他促狭的语气终于引得娓娓破涕为笑。 他把她手一拉,豪气万千地说:“我们没钱,我们没名,但是我们有脚——我们用跑的回去!” 两个人果真顶着豪雨,一会儿笑,一会儿叫,一路跑回海边小屋。 风雨里的破屋子给人感觉格外温馨,两人湿漉漉冲进屋里,都觉得像是回到爱的小窝。他们跌在门上又喘又笑,湿发黏在脸上,水串从全身各处淌下来,然而梶娓知觉到李斯特的手还牵着她,他的掌心奸热,把她冰凉的手指牢牢包着——一路上他牵着她,始终没放。 她感到满腔的暖甜,蓦然产生一种激动——她要嫁给他,她要做这个男人的妻子,就在今天晚上! 第七章 李隆基察觉娓娓抬着水盈盈一张脸,一瞬不瞬凝视他,他微笑问:“我被雨一淋就现出原形,变得丑陋不堪了吗?” “你变得非常非常的……英俊。” 李隆基这不是第一次受到女人倾心的赞美,然而出自娓娓之口,却使得他脸孔燥热,很快他的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因为她慢慢的向他挨过来,湿润玲珑的身子与他相贴,当中只有充满水气以至于变薄的衣服做隔阂。 娓娓依旧看着他,双眸是屋外幽蓝的雨雾迷蒙。“你要我吗?”她的嗓音沙沙的,但极轻柔。 突然这一问,即使一直都对她满脑于邪念的李隆基也愣了,不知怎么反应。 娓娓却伸手婉转的攀住他的肩膀,一半是羞涩,一半是大胆,悄声道:“最好是要——因为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她吻他颈子、他下巴,他一口气还没透过来,她已经把嘴贴在他唇上,上面有点雨水,凉凉的,然而唇与唇摩擦,很快变得灼热。李隆基人紧紧靠在那扇破门上,眼睛闭着,胸口喘着,像在做痛苦的抵抗。 他儍不愣登咕哝了一句话,“可是我们全身都湿了。” “那么把衣服脱掉吧。” 他吓了一跳,娓娓毫不犹豫地动手解他的衣扣。解开之后,她静止了一下,忽然俯头,自然而又销魂地亲他潮湿的胸膛,那感觉好像她把那温润饱满的唇苞,烙在他肌理上似的,一股熟意就那地方迅速窜开来,在他体内形成了乱流。“我的天,娓娓……” 呻吟声一落,李隆基便张臂把娓娓圈住,捕攫她的唇吻她,激动难抑。 诗人的吻太过醉人,使得娓娓想要更多,那骚动的情意是她自身都感受得到的。奇怪的是,她微茫的脑子忽然想起一个人——李隆基;想起他把她压在草坡狂吻的那一回,她曾经对他那么愤恨,为他那种下流的行为,可是现在她似乎有点明白了,那可能不是下流,只是情不自禁,因为爱情诱惑人,让人难以自抑。 像她此刻这般。 娓娓在自己陷入激情的漩涡之后,她理解了,也豁然了,对于李隆基,不禁感到有份歉意,又有份感激——他不是毁掉她的清白,而是开启她的感觉,他让她现在要更懂得怎么爱这个她爱的男人,及被他所爱。 她感觉到李斯特仍有点欲就还拒:心里头微笑,没想到他比她还害臊。 娓娓惊问:“怎么了?你病了吗?” 他摇摇晃晃。“我是病了——而你是医我的药。” 李隆基什么也顾不得了,把娓娓抱入小卧室,丢到床上。这女孩热情可人——本来就知道她是极其之热情。他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自己要像圣女贞德那么矜持! 尽管从一开始,李隆基对娓娓便是情难自已,但是假冒诗人仅为博取娓娓的心,并没有藉机侵犯她的用意。现在情势丕变,眼前的情人这般妩媚主动,而他,不过就是个男人。 她湿淋淋躺在那儿的模样真是楚楚可人,李隆基也不去理会被拉松了的裤头,只管眼神深凝瞅着她,徐徐移向床边。 他上衣的扣子全解,胸膛半敞,裤头往下坠着,隐约可见结实的小腹,小腹上的肚脐,形状圆而深奥,他走动呼吸的时候,它随之起伏——看得娓娓意乱情迷,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小腹和肚脐也可以这么性感! 他向她一寸一寸迫近,娓娓觉得他突然显现出一种强大的男性气势,她的一颗心怦怦直跳,身子自动地发软——不要说她不想抗拒这男人,就算想抗拒,也已力气全失了。 “不公平,”他似笑非笑对她说:“你解了我的衣扣,自己还包得密密的。” 娓娓的呼吸变得喘促。“你……也可以为我代劳。” 李隆基伸出手,还未解她扣子,先碰到她的胸脯,她震了一下,他也震了一下。诗人努力定定神,开始解扣子,她的扣子小得要命,像是种难以破解的密码,而他一双手偏又变得很不灵活。半晌,他诅咒起来,她把他的手移开,带着羞意自己将整排衣扣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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