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宁悠然 > 唯一女王 | 上页 下页


  “不对,你骗我,你房里有女人!”唯一气哼哼地推开了他,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他的房间,“你房里肯定有女人,肯定有!”

  “没有……”孟矾赶紧紧跟几步扶住她,唯一的皮肤很薄,稍微磕到碰到就会青一大片。

  “就是有,你把她藏起来了,你们男人都是说谎家。”唯一一边说一边四处地翻找。

  “没有,唯一,别翻,柜子里我还没打扫呢,里面全是灰……”他就算是有女人,也不可能藏到鞋柜里吧?

  翻遍了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里所有的角落,包括床底下鞋盒子,唯一终于累了,坐倒在床上耍赖,“呜呜……有女人,一定有,准是她在我来之前就走了。”

  这不是欲加之罪吗?“没有。”

  “有!就是有!”唯一一边捶床一边说道,老旧的木板床被她捶得发出一声声濒临阵亡的呻吟。

  她再敲下去楼下该上来骂人了,孟矾放弃了跟醉鬼讲理,“好,好,有!有!有!”

  “哇,你承认了,你这个伪君子!坏东西!”唯一站了起来,捉住他的衣领拼命地摇晃。

  “……”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孟矾干脆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不解释?是不是以为我们离婚了,我就没有资格干涉你的私生活了?你愿意跟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怎么样就怎么样?贱男人,坏男人……男人都一样的坏一样的贱……”唯一拼命捶打着他。

  “不是,唯一,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按住唯一的手,孟矾吼道。她可以打他骂他,但是她不能冤枉他,就算是醉话也不行,她明明知道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你生气了?”唯一静了下来,侧头看着他,半晌后伸出手摸摸他的脸,“算了,你别生气,我相信你了,你瘦了,这里以前明明有肉的。”

  “我没瘦,唯一我送你回家好不好?”看来她是真的醉了,喜怒无常得像个小孩子,孟矾也只能按捺住性子慢慢哄她。

  “我不回去,我不回家。”唯一赖在他的身上,嘟着嘴玩着他的衣角。

  “为什么?”

  “我睡不着,我喝了好多的酒,可是还是睡不着,床上空荡荡的,房子里也是……”委屈地靠在熟悉的胸膛上,唯一眯着眼睛说道。

  “为什么睡不着?你以前睡得很好的。”

  “不好,我睡得不好,你看,熊猫眼都出来了。”唯一抬起头,指着自己青黑的眼眶给孟矾看,“孟矾你陪我睡好不好?”

  她才是瘦了呢,本来就不大的脸更小了,脸色也比以前苍白了很多,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面颊……在听到她说孟矾你陪我睡好不好时,他的手忽然停住了。

  “唯一,我送你回家。”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他不能趁人之危。

  “我说了我不回去!”唯一推开了他的手,坐到他的单人床上,三两下脱去自己身上的薄风衣后就躺倒在他的床上。

  真是小孩子……算了,就让她睡在这儿吧,孟矾无奈地走到床畔,替她脱去高跟鞋,抬起她的头让她枕到枕头上,拉出被她压在身上的被子,替她盖好。

  当他做完一切,准备到隔壁宿舍借宿时,一双手拉住了他,“孟矾……”

  “嗯?你想吐吗?”

  唯一摇摇头,“别走。”这两个字,以及她今晚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她清醒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她一直像一个威风八面的女王,所有的人是她脚下的臣子,今天的她,却像是一个迷路的女孩,孟矾的心颤了一下,“……我不走。”

  唯一提出进一步的要求:“我要像以前那样枕着你睡。”

  以前,尽管床很大,唯一还是喜欢整个人都半压在他的身上睡,头更是一定要枕在他的胸口才行,他们试过分开,可是无论临睡前是什么姿势,第二天天亮时,唯一一定都是枕在他的胸口,久而久之,他习惯了,她也不想改了,“……好。”只犹豫了一下,孟矾答应了,躺入唯一挪出的空位里,在她的头枕上他的胸口的一刹那,孟矾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答应得这么快,连挣扎都没有,因为他的怀抱,也空虚了很久了。

  “铃……”孟矾又把他的旧闹钟拿进卧室了吗?真吵……手不停在周围摸索,却只摸到了男人强壮的身体,“孟矾,你的闹钟响了……”

  孟矾?唯一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灰扑扑的天花板首先映入她的眼帘,接下来是已经斑驳的墙和堆满了书的桌子,耳朵里咚咚的稳定心跳声,多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

  听见闹钟的声音,孟矾赶紧按掉,没想到唯一已经被吵醒了,“你醒了?”

  “嗯。”昨晚的事在她意识到自己是睡在孟矾的宿舍时,一下子涌进她的脑海,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她昨晚的行为跟自荐枕席摇尾乞怜有什么区别?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地逃离现场。

  “我……我什么也没做。”

  “我知道。”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我……我走了……”

  “吃过饭再走吧,我们学校食堂的早餐挺不错的。”

  “不用了。”穿上鞋,披上薄风衣,唯一用手拢了拢散乱的长发。

  “你的发卡在这里。”孟矾递上发卡。

  “谢谢。”该死的,她怎么弄不好她的头发?

  “你别急。”

  “我走了,昨晚……你忘了吧。”终于把头发弄好,唯一沮丧地不敢抬头看他。

  “我……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果然是后悔了,孟矾低下了头,昨晚他们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是他已经越过了前夫的本分,甚至可以说趁她酒醉意识不清占她的便宜。

  “再见。”

  “……再见。”

  她走了,除了一室的馨香跟一个比昨天更失落的男人,什么也没有留下。

  孟矾的小木板床好硬,她的一侧胳膊有点疼,下次……停,林唯一,你还想要下次吗?你记不记得昨晚你出了多大的丑?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昨晚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浮现,唯一羞愧得想将自己永远埋进沙里不见任何人。

  “唯一?”林小如推开林唯一办公室的门,“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咦,你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而且还皱巴巴的,唯一不会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而堕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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