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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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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关于喜不喜欢这个问题,还来不及得到答案,楼从虎就收到队上的呼叫,急急回警局集合。 由于逐渐熟悉警局的勤务执行方式,倪水净只当作是平时的紧急勤务呼叫,没有特别留意,直到半夜将近两点,接到雷律川打来的电话,她才被惊醒。 “水净,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吵醒你。”都半夜了,雷律川还在警局,话筒那端传来嘈杂的人声,雷律川的声音显得相当疲惫。 “发生什么事了?”隐隐听出不对劲,倪水净清醒了不少。 “想麻烦你一件事。”雷律川压低声音,沉默了半晌,仿佛考虑良久才出口。 “请你帮我下楼看看从虎回家了没?” “他怎么了?”倪水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连忙坐起身.“今晚,他们队上的阿宽遭到歹徒报复。”雷律川的声音听来沈重而沧桑,却仍机械似的宣读完令人惊愕的消息。“阿宽中枪后,送医急救,仍宣告不治……” “什么?”倪水净如遭雷击,呆愣了好久,才抖着嗓音反问,几乎要握不住话筒。“什么意思?” “阿宽死了。”雷律川淡淡地确认消息。“我们侦三已经连夜展开调查行动,从虎申请了协助调查,公文要到明天才能下来,我已经叫他先回家。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麻烦你,照顾他。” “我会的。”倪水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挤出声音回答,脑海里晃过她下班前还看见阿宽跟同事们开玩笑的模样,眼泪早已不可收拾的奔流而出。 挂上电话后,倪水净努力擦去纷落不止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怎么办?这样子的她,是无法安慰楼从虎的。倪水净手忙脚乱的想抹去一脸的泪水,不自觉想起楼从虎曾说过的话。 “……其实维安的津贴不多、训练又辛苦、也没什么嘉奖,可是大家就是离不开。”这是初到警局头一天,下班后楼从虎请大家吃饭时,跟她说的话。 那时,她还傻傻的追问为什么? 当时,只见这一大群活像大男生的男人们,十分幼稚的互相挤眉弄眼,神秘兮兮、笑而不答。 后来,阿宽才很热心的跑来偷偷跟她讲答案;“这个问题,如果是我们小黑副队长回答,他一定说是革命感情。如果是我们楼队长,他一定千篇一律,说因为家里没有兄弟的关系,所以把大家都当作亲手足……” 想到这儿,倪水净再也顾不得讨厌的眼泪,急急下床,飞奔下楼。 下了楼,客厅里一片黑暗,倪水净开了灯,没在沙发上看见楼从虎,却在关二爷的香案前,看见他挺直站立的身影。 “楼从虎……”她站在他身后,她试探性地唤着,他却无动于衷,置若罔闻,让她不知所措。 尽管努力想平静下来,但静默里,她的低泣终于还是泄露了情绪。 “你知道了?”他的嗓音压低阴沈,显得沙哑。 “嗯。”她默然许久,才哽咽地应诺。 “我从八岁进万里馆开始,每天早晚都给这尊神像上香。”楼从虎背着她,在黑暗中,凝视着香案上神威凛凛、正气浩然的关公像。“我也真的相信为恶之人终究逃不过天理、法理的制裁。可是,今天……鲁宪没死,阿宽却死了。他还这么年轻……跟着我们集训执勤,连交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他声音里的抑郁痛苦,让倪水净的心宛如刀割般,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好想做些什么,抚慰他的伤痛。 心里这么想着,她已经轻声走到他的身后,手掌才熨上他的背,他先是一僵,而后忽然转身紧紧抱住她。 “你……”倪水净吓了一跳,原本想推开他,但伸出的手却怎么也不忍,举在半空中,终究还是环抱住他,轻轻抚过他僵直的背脊。 “水净……怎么办?我的心脏好痛……好痛。”暗哑的嗓音蕴着破碎的哽咽和湿意染上她的颈窝,如负伤的野兽般,低鸣哀嚎着,不知道该怎么减轻痛楚。“好像……快不能呼吸了。” 他……在哭。意识到他的眼泪,倪水净心里的最后一丝防卫也溃然瓦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到警局的时日不长,她却能感受到这群大男生,在多次的出生入死间培养出来的情谊和默契。 尤其是阿宽,他是队上最年轻的队员,加上个性开朗,和楼从虎有几分相似,也因此,大家总特别照顾他,甚至戏称他为“小虎”。 就连狄队长也说过:“想知道他们队上都是什么怪胎,只要看带头的队长跟最年轻的阿宽,就可以知道,都是清一色的热血笨蛋。” 楼从虎当时听到,还很高兴地说自己后继有人。 现在阿宽走了,她无法想像这在楼从虎的心里造成多大的痛苦。 此刻,她多希望自己能言善道,能说出几句安慰他的话语,可是话到口边,却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显得矫情,都不可能减轻他丝毫的哀伤。 或许她所能做的,只是静静陪伴他…… 连倪水净也记不起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或许是慰藉的拥抱,或许是动情怜惜的吻…… 也或许,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被单下赤裸的娇躯被紧拥着,嵌合在坚实温暖的胸膛里,他的下巴带着初生的青髭倚靠在她柔软的颈窝,有力修长的腿交缠着她的;他的、心跳贴着她的裸背,从激烈到平稳,与欢爱后的汗水蒸发成空气中情欲的暧昧。 身体酸痛,有一部分是来自于他昨夜伤痛难抑下的粗暴,有一部分是来自初夜的不适,可是她心里,却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感觉。 这是因为……她喜欢上他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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