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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武轩夔拉着她的手,慎重的说道:,“这些年我们散落在不同地方,隐姓埋名,就是怕那些人再次寻来,毕竟被栽赃成了水匪,即使我们把这件事情抖落出来,只怕也会落得一个诬陷栽赃的罪名,所以我才不愿你跟着我踏入这泥沼之中。”

  这泥沼太深,他们这些人已经挣脱不了了,但她却不同,她还没落入那些人的眼里,若是走得远远的,出了宛州的地界,至少还有一条活路。

  宋冬雨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可是又有些疑惑,她定定的看着他,质疑道:“你手上有他们卖这些药材的证据,那些人才会穷追不舍,对不对?”

  栽赃成了水匪,官府肯定就会盯着武轩夔他们不放了,哪里还需要那些人特地派人来捉人,甚至几乎大多都留了活口,一部分怕是要做那些“活人肥料”,一部分的原因就是要威胁武轩夔他们,尤其是要从武轩夔口中逼问出什么来。

  武轩夔看着娇小可爱的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聪明,“没错,我手上的确有他们那些人交易的证握,甚至是卖给谁的证明,可是那又如何?不说那是赔上了几条人命才拿到的,就算我愿意把这些东西交出来,但如今我们被定上水匪的身分,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没说的是,那些人名或许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东西应该是不小心也夹杂在里头一起被盗出来的一本方子,许多法子都是血腥残忍、闻所未闻的。

  宋冬雨也沉默了,甚至觉得这样憋闷的感觉已经许久未曾有过。

  武轩夔把这事说得清楚明白,也不是指望她能够有什么办法,而是希望她别傻得也搅和进来。

  就像林芳儿,那时候他也不愿她掺和进这件事情当中,可是她不听他的话,最后还为了掩护他逃走,为他挡下了一个叛徒的一刀。

  武轩夔不能离开得太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即使心硬如铁的他,也压抑不住心中微微的酸涩。

  生别离,原来是如此难捱的痛,就算昨夜已经经历了一回,可是再来一回,他的难受拄没有丝毫的减轻。

  宋冬雨昨夜没有哭,现在自然也不会,可是看着他沧桑沉重的表情,想着他背负着不实的罪名,把深不可说的秘密压在心头,就这样躲藏了好几年,对他就越发感到心疼。

  “难道你就要这样躲躲藏藏一辈子?”她问。

  武轩夔眼里闪过一丝坚毅,声音低哑的道:“不会了,这一回,所有的事情都该结束了。”

  这也是再次遇见她之后,他早已做下的决定。

  不管是生是死,这件事情他不想再波及他人,假如他给不了她一生的安稳,至少不能让她身陷任何有可能威胁性命的危险之中。

  林芳儿的憾事发生一迩就够了,他无法再容忍还有第二回,且若是她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宋冬雨没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看着他温柔而哀痛的眼神,她心头漫过一阵又一阵的不安,就像当时面对至亲之人死亡的那种惶然惊惧,让她下意识紧紧抓住他的手,彷佛这么做她的心就能稍稍定定一点。

  武轩夔看着被她抓住的手,再对上她的眸光,胸口澎湃的感情再也无法忍耐,他低下头,微凉的唇重重覆上她的粉唇。

  缓慢而缠绵的这一吻,让他们都有种感觉,在这凛测的寒风中,他们在从彼此身上索取最后的温暖。

  似乎还没重温那一夜曾有的热情,武轩夔就理智的往后退开,宋冬雨的心一紧,连忙又拉住他的手。

  他静静的看着这个他放在心上想了一辈子的人,一边轻柔却又坚定的抽回自己的手。

  “离开宛州,走得远远的,不管听到什么逍息,都别再回来。”就当他已经死了,最后这一句话缠绕在喉间,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宋冬雨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没有哭泣这项能力了,可是看着他再次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嘴角甚至尝到了泪水的苦涩。

  她随意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恨恨地看着男人往庄子的方向而去,她心中也做了一个决定。

  她对于拯救苍生没有任何兴趣,可是如果她的男人想要成为一个英雄,那么她愿意为他斩尽前路之恶。

  §第七章

  一辆辆押囚车停在庄子的前院,送他们来的官兵,对于那些人的穿着单薄完全不在意,反正最后都是要以身饲药的肥水而已,冷或不冷只要不妨碍取血就行。

  宋绍季一进门看到这些人,虽然有些反感,但是想起了自己的所求,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大步走进主屋。

  里头已经老神在在坐着一个看似仙风道骨的老道,还有一个是他平日也难得一见的上司——宛州知府王之涣,那老道穿着寒酸,而王之涣长相不差,留着山羊胡,四十开外的年纪红光满面,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更年轻些。

  老道看向外头那些刚刚送来的人,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这回送来的这些人行不行?看起来虚弱气血不畅,只怕会影响了药材的生长,损了药效。”他斜睨了一眼王之涣,还有一进门就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宋绍季,又道:“当然,我自是无妨,只是对于两位所求,时日就又得拖延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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