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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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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媚娘即使被安慰了,可还是心疼得很,她一脸纠结的嘀咕,“哎呀!就算是这样,那也是白白浪费了被烧毁的布,幸亏我前几天已经帮你裁好了件衣裳和其余衣裳要用的布料,本来想着一边照看你,一边缝衣裳打发时间,也就冒着雨一起带过来了,要不然可全都糟蹋了。”她目前注意力全在此,因此未意识到尼姑庵烧了,她暂时也没了住处的问题,自顾自的说下去。 寒战零坐在床上听着她清脆的声音一下抱怨说那些料子被浪费了,一下子又说等衣裳做好了就要拿来让他试试,接着说要绣些什么花样,但他却不再主动接话,原本握着她的手也无声无息的放开。 观月远远望着,轻皱了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 如玉般的主子,娇悄的齐娘子,两人坐在一起,一个安静一个笑着说话,沐浴在晨光之下,看起来该是多美好的画面,只是他怎么看却怎么奇怪。 “怎么看起来那么别扭呢……” 站在门外的观日听了他的话,默默的来到他身旁,瞧了里头的两人一眼,心中略微了然,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着,“走吧,到门外去守着,若有空先到库房里挑几匹好布料过来。” 观月小了观日不过两岁,但是对于成熟的观日却很是信服,因此也没多说什么便放下心里头的疑问,转身走远了。 观日看着里头的两人,心中清楚观月刚刚感觉到的古怪是为什么。 看似平静,但自家主子眼里化不开的哀伤,正是这幅美好画面的最大败笔。 以至于此情此景看起来如此美好,却……难以入画。 *** 庄严大气的宫殿里摆放了一个个的冰盆带来阵阵凉意,可大殿中数名穿着厚重官服的大臣们全都直冒汗,屏息等待着坐在上头的人做出决策。 穿着明黄袍服的男人板着一张脸,俊朗的脸上满是阴霾,他抿唇看着早已看过许多遍的奏折,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身为一国之君,虽然比不上开国拓土的先祖,但是在守成君主里,他却有自信算是做得不错了。但是近年来,天候不好,不是北方大雪就是南方大水受灾,耗掉了国库不少银两,后又出了桩江南弊案,几次派人去没查出什么成果,反倒差点引发民乱,现在又有海盗在沿海地区扰民,种种恶耗不断传来,他虽然有心操持,却也开始觉得有些有心无力。 因为皇帝长长的沉默,站在下头的官员们也有些骚动了起来。众人都明白,现在是多事之秋,这样的时期更需要用强硬的手段或法子来一一镇压这些乱象,因此所有人心底都浮现了一个不能说的名字——一个平日不会想起也不会轻易提起的人。 只是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也感受得到那人与皇上的不合,因此谁也不敢轻率开口,只能拐着弯暗示。 坐在上头的年轻皇帝垂眸沉思,心中有些恼怒和愤恨,光看刚才下头臣子们的眼神还有那瞬间沉默下来的逼迫态度,他就知道自己非得做出一个自己也不喜欢的决定来。 这样的情绪,让他沉默了许久还是没有说出定论。 下头的臣子们自然是不敢催促,但是经过冗长的等待,终于还是有人冒着大不韪而大胆进言,那人正是掌管户部的严尚书。 严尚书历经三朝,几乎六部都混过了,年事已高的他最后留在户部为国效力,他对朝里的困境相当明白,并且也算是看着当今皇帝长大的,多少明白他的心结。 但他想,个人心结归个人心结,现在可是朝廷大事,哪里能这样拖拉,于是就不管不顾的站了出来,目光炯炯有神,朗朗说着—— “陛下,臣以为当今乱象,还是该有个身分足够也有心计手段之人出马才能够平定。”严尚书也没直接说那人是谁,只是把两个最重要的点给说了出来。一是要有身分,一是要有心计手段,这样一来能选的人自然就少了。 寒风清微眯着眼,由上往下睨着大胆谏言的严尚书,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却也知道这既是逼迫,也算是替他搭好了梯子,那个决定,他不做不行了。 他短暂沉默后,沉声反问:“喔?严爱卿可有人选了?” 严尚书抬头,眼里发出精光,铿锵有力的道:“臣有人选,这人就是定南王。” “定南王”三个字一出,许多曾经见过他手段的人都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即使是寒风清也不得不承认,若不是那人有着那种缺憾,对权力也没有×望,这龙椅自己坐不坐得上都是一个问题。 他在心中轻叹了声,表面上却是不动如山,淡淡的扫过其它人一眼,“有人有其它的意见吗?” 他这一眼扫过,从严尚书以下的官员全都跪倒在地,声音宏亮的同声道:“臣等无异议。” 所有人都垂首跪下,所以没有人看见寒风清露出无奈又自嘲的笑,但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然后朗声说着。“既然众卿都没有反对,那就传旨意,召定南王即刻入京!” 旨意一下,所有人再次伏倒,口中高喊,“陛下圣明。” 寒风清不想听那些奉承的话,只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然后自己转头就走。 走出宫殿,背对着随侍的宫人,他仰头看着高照的日头,心中自嘲的笑着。 是呀,他是圣明……圣明得只能仰赖那个人的能力,或靠那个人的心计手段来稳定朝纲。 真是有够圣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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