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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她揪着眉，不知要如何才好，又深怕甩开他的动作会惹来旁人目光，只好投降，默默地让他握着手，随着他走到圆桌。 　　秦氏夫妻看见了两人之间小小的僵持，他们早就感到龙浩森身畔的女子绝不只是一名司机，何况以他的身分地位，怎么可能和司机同桌吃饭？所以他们很识趣地没有声张， 　　四人全都就座后，秦氏夫妻就和龙浩森谈着投资的话题，一直问着龙浩森投资致富的关键。 　　而语书则沉默地吃着东西，投资的事她并不感兴趣，也没有她插话的分。 　　终于她慢慢地将盘子里的食物净空了，找了个理由可以短暂地离开。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小声地跟龙浩森说。 　　“嗯！”龙浩森轻声应道。 　　语书向在座的主人夫妇点了头，便优雅地离去。 　　在她走了之后，秦先生为了拉近自己和龙浩森私底下的距离，便真诚而体己地问：“总裁，我听说你好像订过婚。” 　　“我的未婚妻去世了。”龙浩森坦然而平静，不讳言地说明。 　　“真是抱歉，我很难过。”秦太太赶紧说，避免老公再谈这事，暗示他转移话题。 　　“没关系，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龙浩森倒是不以为意地拿起桌上的红酒杯，缓慢地摇了摇冰块，啜饮一口。 　　他发现自己不再那么避讳去回答这问题，毕竟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而当他能够完全坦然地面对时，他也才明白，自己已经真正走出多年来的情伤。 　　他原本是害怕回台北的，回来后却没有后悔。 　　这里有个女人意外地掳获了他的心。 　　她外表像糖蜜，实际上有点倔，他想将他的爱全都给她，但她看来并不怎么想接受…… 　　话说回来，她人呢？ 　　他的目光追随着语书美丽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 　　秦氏夫妻又跟他继续谈话，他礼貌性地回答，等候着语书。 　　舒适宽敞的洗手间里。 　　语书正在补妆区的镜子前，打开包包，搽上唇蜜。 　　这时有个女子也进了补妆区，从镜子里见到她，像看到熟人似地转身，热络地打招呼说：“你不是可儿吗？” 　　可儿？ 　　她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便莫名其妙地侧过头，见到问话的人是个打扮时尚的女子，而她完全不认识对方。 　　“你认错人了。”语书淡笑地说。 　　“是吗？”那女子再度仔细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苦笑说：“真不好意思，我有个同学长得跟你有点像，但她应该小孩两、三个了，算算年纪，看起来也没有你这么年轻，真 　　语书收起唇蜜，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她就是她自己，她从来不像任何人。 　　她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但她依稀记得曾在哪里听过相似的名字。 　　她很快地记起，是主人说过，林可儿和龙浩森喜欢去士林夜市…… 　　那位叫林可儿的人，可能是龙浩森以前的朋友吧！ 　　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并不足为奇，而无论如何，那都跟她没有任何关联。 　　她收好包包，走出洗手间，进到衣香鬓影的客厅里，灯光变得幽暗，四周点上了浪漫的烛火，双双对对的人们在灯光炫灿的舞池里，随着现场演奏的钢琴音乐而翩翩起舞。 　　她循径走到刚才的小圆桌，秦氏夫妻已经去应酬其他宾客了，只有龙浩森仍单独留在位子上啜饮红酒，桌上一盏小小的烛火映着他俊美的脸庞，使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充满了 　　她走向他，坐到他的身旁，轻声说：“不好意思，我回来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龙浩森询问她。 　　“有很久吗？才十分钟。”语书看了看表说。 　　“等待的时间是一种心理时间，是正常时间的三倍。”龙浩森好整以暇地回道，他想要她懂，他不是没有等的耐心，而是想要快点见到她。 　　“有这样算的啊？”她扬起眼睫，新奇地问。 　　“我就这样算。”他瞥向她，眼底有几许认真。 　　她没有多想，也问他。“那你为什么去南部那么久？” 　　“三天叫久？”龙浩森心底涌起一阵意外的狂喜，隐约能察觉到她也许想念过他，而她的消瘦，也许就是为了他。 　　他对她不确定的心，又燃起希望之火。 　　“你想念过我？”他倾身向她，声音很沉很沉地问，只容她听见。 　　她屏息，心乱了，方才她竟不自觉说出隐藏许久的心事。 　　“告诉我。”他声音更低、更柔和，逼诱着她。 　　“我……以为你会打电话回来，跟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家，可是都没有……那个、那个……”她心乱无章，舌头也跟着打结了。她是想他，她的心里也已有他的存在，可她怎么 　　“我是不是想你，重要吗？”她的心底锁着一抹无奈，那是对他的不确定感。 　　“很重要。”他很肯定地告诉她。 　　她心旌摇曳了，他的在乎深深地打动了她。 　　“说不定也有别人在想着你。”她艰涩地说。 　　“谁？”他怎不知道有那个别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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