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米恩 > 农门出贵妻 | 上页 下页


  想到这,陈阿惠脸色一变。“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连小孩的玩具都偷,真是不要脸!”

  寒幽没理她,而是看着张佩佩问:“张佩佩,我对你很差吗?”

  张佩佩浑身已是抖个不停,要不是她娘还拉着她,她早就转头跑了。

  寒幽也没指望她会说实话,原主应该也没想到她把张佩佩当成好友,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却换来这个结果。

  后脑杓的疼痛让寒幽很是难受,于是极快的把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好让耳根子能清静些。“鸡蛋是张佩佩压破的,那日张冬国拿着石剑追着她打闹,她被打得受不了,这才躲到鸡舍去,却不小心压破了那一窝鸡蛋,她害怕被她娘发现,正巧我拿了果子来找她,她便求我认下这笔烂账账。

  “我年纪虽小,可爹娘的教诲我可没忘,做人得诚实,所以我劝她实话实说,张婶子毕竟是她娘,定不会怪她的,张佩佩却不敢,仍是苦苦哀求我,说要是被她娘知道肯定会把她打死的,可要是压坏鸡蛋的人是我,她娘顶多上门向讨些银子而已。

  “当时我听见这话便十分生气,这芙蓉村里谁不知道我爹娘是老实人?左邻右舍三不五时便上门要借粮,而且从、来、没、还、过!这一年年下来,我们哪里有钱?别说是钱了,就是肚子都填不饱,要不我需要去摘野菜、野果吗?我们家才三个人,怎么着也饿不了,可你们看看我和我娘是什么样子?”

  她指了指自个儿和萧双双瘦弱得如同一阵风儿就能吹走的身子。

  萧双双早在她开始说话时便默默流泪,再听见闺女后面的话,眼泪掉得更凶了。

  “阿幽,是爹对不住你们……”寒远也是一脸心疼,都怪他没能耐,还不会说话,这才让她们娘俩过苦日子。

  “爹,这事不怪你。”既然已占了这身子,寒幽自然不肯再过之前那任人欺压的日子,今儿个村长的到来正好是个机会。

  以她的能耐,要是还和之前一样过得苦哈哈,那她寒幽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村长听见这话,再看向寒幽母女那蜡黄的脸色,也想起了之前听说过寒家米粮好借的传言,那时他也只是听听,毕竟这村里都是庄稼人家,那些庄稼可是用来养活一家子的,有谁会这么傻将自己的命借人?

  不想今儿个一听,还真有这种傻子……再看向寒幽,村长眼底又软了一分。

  寒幽见村长的眼神有了变化,这才又继续说下去。“张佩佩见我不肯答应,拿了几颗破蛋直接就要往我身上塞,我吓了一跳想要躲,谁知道她力气大得很,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挣开她,转头就跑,她还不死心,竟拿起张冬国的石剑发狠似的往我头上一砸……”

  说到这,寒幽感到后脑的伤口益发痛了。

  萧双双倒抽了口气,不敢置信的问:“阿、阿幽,你说什么?你不是说那伤是你不小心摔的?”

  寒幽目光如刃,凌厉的瞪了张佩佩一眼,险些将她吓得瘫软倒在地。

  她敛下眼,哽咽地说:“娘,你知道我一直将张佩佩当玩伴,她做出这样的事我自然伤心,又怕这事让你们知晓了你们担心不说,还可能会找张佩佩讨公道,她在她家也是不容易,我想着伤口也不大,就想说算了,谁知……”

  谁知伤口竟发了炎,连着几日高烧不退,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虚弱的很,原主就这么死了。

  “阿幽……”萧双双心疼的抱着寒幽,女儿像她,她如何不知女儿的心地有多善良?

  寒幽被拥入怀中,感觉到温暖,嗅着那母亲的味道,本来佯装出的哽咽有了几分真实。“我本不想说出来的,但我没想到张佩佩竟然这般陷害我,若我不说出实情,我家好不容易存的大米是不是又得被张婶子抢走了?这大米可是连我爹娘都舍不得吃,就等着这次集市拿去卖钱给我抓药吃的。

  “这几日我一直觉得伤口很疼,身子烫得不行,我之前听颜大夫说过,伤口要是发了热,说不准人就没了,我这几日真的是又疼又热,好几次都梦到牛头马面要来拘我,要是真让张婶子把米抢去,那我……那我……”

  萧双双听见这话又哭了起来,寒远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们夫妻老实,心肠又软,时常想着别人有困难,自己勒着裤腰带少吃点就是了,能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也是好事一件,却没想到那些人竟利用他们的善心,叫孩子来家里哭讨,这是抓准了他们心软才会这般无耻,甚至还直接欺上门来,今日要不是寒幽把实情说出来,他们的女儿说不定真会死了!

  村长一干人全都傻了,尤其是陈阿惠,她的脸色异常难看,回头看向张佩佩,发现她脸色白得像纸一般,哪里还猜不到真相?

  但要她认下这事绝不可能,鸡蛋没讨到,说不准还得赔钱给寒幽这死丫头,说什么她也不会肯。

  她狠狠的瞪了张佩佩一眼,才又大声喊着,“村长,你可别听这死丫头胡说八道,我们佩佩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分明是寒幽偷了鸡蛋想逃的时候自己摔破了头,现在竟然还想赖到我家佩佩身上,你可千万不能信呀!”

  得,双方各说各话,让村长不禁头疼起来,他心中倒是偏向寒幽这边,先不说寒幽不像陈阿惠那般蛮横,也不似张佩佩那样畏首畏尾,就说她那双眼珠,黑白分明、清亮见底,再看她的态度,打他进门便一直坦荡的直视着他,有着这么一双明亮眼神的孩子绝不可能说谎。

  偏偏这事麻烦就麻烦在现场只有寒幽和张佩佩两个人,双方各执一词,让他怎么评判?

  彷佛是看出他的难处,寒幽清亮的嗓音再次响起,“村长爷爷,想知道是谁说谎其实很简单。”

  这话一出,除了陈阿惠母女,众人都看向那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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