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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他只是想抱住一个暖热的身体,想紧紧、一次次地融入液体火焰中,而过量的酒精则助燃了这份渴望……

  可并不在预期中的是,在接连放纵了两晚后,即使今夜的“战绩”只有一回合,他竟会疲累至此……全身的肌肉像是失了骨架,动弹不得。

  他——老了吗?眉头一皱,立刻拒绝让那个字眼进驻脑袋中。

  不!他不老,才三十三岁,正值人生壮年期!

  只是现在全身力气就像抽光一般,或许是因为在她体内的释放太强烈了,才导致“精竭”,思及此,他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陈宛秦,这女人——

  与她在一起时的感觉,总不像与其它女人,他睁开眼瞪着天花板。

  才不过两次,就已经让他有种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感觉……

  女人身体不都是一样,撇开年轻及刻意保养下的光滑细致,能提供男人的销魂处,不都是一样的温热、紧窒、湿暖?

  在她体内的释放与他在曾交手过的女人体内是一样的,但——与她的感觉就是不同……为什么?这正是他急切想弄清楚的。

  或许有些不甘,他可以与其它女人一夜翻云覆雨三度,可唯独与她,至今,尚未超过三次,可耻的是,已经是两个夜晚了!

  当然!可以说因为第一次是破了她的处女身,所以不忍心折腾她,即使想要,她也一定会拒绝,而他——从不勉强女人的。

  而今晚,他也可以说是昨晚“放纵”过度,再加上今天上班操劳,所以无法力逞雄风。

  表面上可找到风光的借口,但内心却不然,可他却不愿正视。

  一旦承认进入她体内,他就兵败如山倒,一点“实力”都无法保存,那教他颜面何在?

  为什么一碰到她,他就像个十九岁的小毛头,完全难以自持?

  虽有些费力,可仍支起肘,弯身在散了一地的衣服中,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正打算点燃时,浴室中的水声提醒了他,里面的人厌恶烟到了极点,他不禁犹豫了一下。可随即一股莫名的意气涌上,何必在意她的喜好?想到昨夜,她竟悄然失踪,他就有把无名火。

  点起了烟,开始吞云吐雾,不过吐出几口烟后,暗咒了一声,还是倾身把床边的窗户打开,让新鲜的空气流进来,将一室的烟味吹淡。

  随着致癌的尼古丁窜流过全身,原本因欲望的释放而显得疲惫的肉体和脑袋,也渐渐恢复运作。

  都是她的错!

  这是第一个闪进他脑袋的念头。

  若不是因为她昨晚不在,他也不会跑到酒吧去买醉,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翻云覆雨,几乎被榨干了。

  想到这件事,他抿紧了唇。

  找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可以让她夜不归营?

  的确,他们两人关系不是一般情侣,以目前的状况分析,充其量……他们只能称得上是“性伴侣”罢了,所以她可以不用向他报备去处。

  可即使如此,她也要为当了她三个月的邻居着想吧!

  中间虽然隔了一道墙壁,可早已清楚彼此的作息,几乎都可以知道对方何时出门、进门,甚至看什么电视、听什么音乐,也都可以了解,更过分一点的话,何时大小号也都能明了……

  因此,发现通常都准时回到家的人,突然没有在预定时间内回到屋子,没听到那熟悉的乐声,怎不教人觉得奇怪?偏偏她又是属于“很晚”下班的人,想到自己居然在昨夜十二点还跑出门,到她开的那间漫画店探个究竟时,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头壳坏了。

  可过分的不只于此,当他发现漫画店早打烊了,他便像个疯子般沿街搜寻,甚至连路边的草丛空屋都去翻看了一下,就害怕会有个什么万一。

  当发现一无所获,内心焦虑升至最高点,一度几乎想要报警处理,可当他真的站在警局前,却裹足不前。

  他干么要为她牵肠挂肚的?尤其是为一个女人,她只不过是他的邻居,以及曾发生一次性关系的“性伴侣”罢了,他为她担心个什么劲?

  何况若只是他多心、胡思乱想,她根本没事,只是跑到某处逍遥快活,那他报警不就是闹笑话了吗?

  也说不上紧紧纠葛在心中的矛盾与烦躁是什么?走进了路边的一间酒吧,开始点酒喝了起来,每喝一口,就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猜!她是死是活,都不干他的事,他才不要为了她的事烦心。

  酒精渐渐纡解了那分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当一个穿得火热的辣妹来向他搭讪,他欣然接受,因为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她,接下来就——

  今早醒来,那个辣妹还在熟睡,他不想跟她有所交会,梳洗过后,在茶几上留下了三千元后,便出门了,他也不怕那女子在他屋子做怪,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至于隔壁的芳邻,没有费事去敲门探个究竟,就是知道她没回来,在骑车上班的途中,破天荒地打开了随身听的新闻频道,听着社会新闻,想知道昨夜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听到发现任何一具年轻的女尸及强暴新闻,令他松了一口气,至少昨夜的台湾还算平和的。

  可到了公司后,那份诡异的纠结依旧紧紧缠住他所有的思绪,想打电话弄个清楚,才发现到一件可笑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位芳邻的电话。

  为什么没交换呢?是没想到,也是不需要……

  在原先预计拜访客户的途中,他摩托车一转,便回到了家,当打开门看到了已空无一物的垃圾桶,强烈的释然顿时袭向全身,她回来了!而他也在她进门之前,完全理好了心情,恢复正常。

  只是——她草草带过昨晚的行踪,让他很不爽。

  将烟按熄,丢到烟灰缸中,起身走到浴室敲门。

  水声止。

  “干么?”

  “我要尿尿。”他毫不含蓄地说道。

  一会儿,门开了,他走了进去,她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转过身,走进浴缸中,打开莲蓬头冲洗身上的肥皂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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