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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步向单子瑾的寝房,将他的衣服裁剪下来后,就坐在他的卧室里绣了起来。在单家,随手就可以接触到好的布料,也会定时帮她们这群丫头制作新衣裳,逢年过节也会不吝发给她们一些布匹让她们带回家。

  想着单子瑾正在书房和人议事,等会儿就会去绣坊,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也不需要她的伺候,木蓝因此安心的绣着。

  多久了呀?她都快忘记这样的感动了,看着绣出来的图案栩栩如生,她满足的任思绪恣意翻腾,浑然忘了种种的忧愁与不快。

  她不觉时间的流逝,只幽然神往于这一针一线的世界里,甚至有声音从远处传来,她也不自觉,直到有人推门而入,她才疲倦的抬起头。

  进屋的是单子瑾和单子敬。

  单子瑾拧着眉,恶声道:“你一整天跑去哪了?”

  她吁了一口气,才悠悠的从澎湃激昂的情绪里沉淀下来。

  “木蓝,为了找你,大哥都快把整个家翻过来了。”单子敬仍是一派的悠闲,仿佛天大的事都与他无关,可奇怪的是,他俊秀儒雅的脸上多了可疑的瘀青,走路也一跛一跛的。

  “谁要你多嘴!”单子瑾老羞成怒的低吼。

  单子敬痛得龇牙咧嘴的,先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小心地护着受伤的腰腿。“木蓝,你下次要失踪前可不可以先讲一声,不然全家都被我大哥弄得鸡飞狗跳的。”

  单子瑾闷哼一声,紧咬着牙不说话。

  木蓝奇怪的看了一眼受伤的二少爷,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但姿势仍是僵硬不自然。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下。”感觉到她怀疑的目光,单子敬僵硬的一笑,这几天下来,他已经受够了别人一看到他就捂着嘴偷笑的样子。

  看到夜色笼罩吟春园,屋内一片昏暗,木蓝才察觉天黑了。她居然坐在这里绣了一整个下午,浑然不觉外头大伙找她找得人仰马翻。

  “我一直都在这里,从下午到现在都没有离开。”

  她找到针线后,就一直坐在大少爷的寝房里刺绣,而他们找了老半天,就是没想到木蓝会在大少爷的寝房里。

  “你待在这里做什么?”单子瑾忍不住发作了,不肯承认为了找这失踪的丫头,他几乎翻了整个单家。

  她点亮油灯,柔和的光线流泻整个房间。

  “我……”她迟疑着,紧捏手中的刺绣,不知怎么解释自己一整个下午的偷懒。

  “你在刺绣?”单子敬眼尖的发现。

  “是的,我一时绣得着了迷,请大少爷原谅奴婢。”

  “绣到忘记吃饭?忘记现身?”他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只觉得又气又恼。

  单子敬接过她的绣品,啧啧有声赞叹。“木蓝,想不到你的绣工这么精细。”

  听到单子敬的惊呼声,单子瑾可以想象那必定是一幅精美的图案。

  “女子多会女红,会刺绣没什么顶得惊讶的。”她被夸得有些不自在。

  “拿来我看看。”单子瑾道。没人敢质疑他看不到,又怎么拿去“看看”?

  触手柔软的是绸,针线细密平整,粗细交杂可见是出色的刺绣。“上面绣的是什么?”

  “是蚕花娘娘,那马和人可真是栩栩如生。”单子敬忍不住插嘴。

  单子瑾细抚着手上的刺绣,虽然看不见配色,但他的感觉还是敏锐的,他得承认,这是一幅非常优秀的刺绣。

  “你知道马头娘的故事?”

  “在江南,没有人不知道马头娘的故事。”木蓝答道。

  “说来听听。”他沉声道。

  她沉吟一下。“相传蜀中有一女子的父亲被人掳去,只剩父亲所骑的白马回来,女子就发誓说:‘只要有人将我爹救出来,我就嫁给他’。白马听了后,冲出栅栏救出了她爹,女子的父亲回来了,但白马却整日嘶呜,不吃不喝的。女子越来越忧虑,只好将答应白马的事告诉父亲。她父亲震怒之余把白马杀了,将马皮剥下晾在院子里。

  “有一天,马皮飞起将女子卷走,数天后,在树上找到了那名女子,但马皮仍紧紧的包里着她,而她的头已经变成了马头,正伏在树枝上吐丝缠绕住自己,这也是蚕丝的由来。”

  “你是如何学会绣工的?”单子瑾忍不住又问。

  “乡村的姑娘都会绣工,我从小就爱刺绣,多看多学自然也就会了。”

  江南为丝织重地,多的是养蚕纺纱织衣的人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单子瑾却总是甩脱不了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

  “木蓝,你既然有这么好的绣工,不如在绣坊里工作好了!”单子敬提议道。

  “绣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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