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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这个女人到底想寻死几次?

  他瞪着她,黑眸里透着冷冷的寒光。

  没有一个人的脾气可以好到容许另一个人以怨报德兼无理取闹,她凭什么看到他像见鬼似的害怕?他们……曾经相识吗?

  看着怀中娇小,行径却莫明的女人,凌常风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问。

  好不容易完成今日该做的工作后,赵晏祈松口气,舒展着腰,但也发现他亲爱的姊姊,居然还没有回来!?

  “奇怪,怎么捡块布可以捡这么久?”才嘟嚷着,远远的就瞧见赵盼盼的身影由远而近的走来,掀唇正想数落她两句,身体彷佛遭受牛车撞击般的力道给挤到染缸旁,勉强将双手扶在缸沿,免去缸破变染成蓝人的惨况后,满腹的怒气就要爆炸,他霍地抬起脸,冲着赵盼盼咆哮一声:“你搞什么……鬼?姊,你怎么了?”

  发鬓凌乱、满脸通红,再加上红肿的唇瓣,身上还脏乱不堪!这这这……怎么看都像是刚遭人非礼的样子。

  赵盼盼完全无视于赵晏祈的存在,也不理会他的疑问,她仅是闷着头,快步的往自己的房里走,然后当着赵晏祈的面,狠狠的将房门给甩上。

  砰!

  鼻尖贴着门板,震耳欲聋的声响撼动着耳膜,再加上脆弱的砖瓦屋顶簌簌震下数不尽的灰尘盖脸,赵晏祈此刻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铁青二字可以形容了。

  捂着疑似被撞歪的鼻梁,赵晏祈按捺住高涨的怒火,他微退房门一步,想及刚才看到她的狼狈,胸口的鼓噪让他语调有些急促。“姊,你被谁欺负了?”

  房内一片沉寂。

  “姊,你到底怎么了?”瞪着门板,又以指节叩了两下,神情紧张,“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浑蛋敢碰你,我帮你揍他。”敢碰他姊姊,找死!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你不要管我,也不要乱猜,更不准乱说。”最后那一句是警告他不要乱嚼舌根。

  “姊——”他气短的喊着。

  不明白她到底隐瞒什么,也不明白她在外面究竟是遇到什么事?赵晏祈觉得又气又急。

  “我……我真的没事,让我休息一下好吗?”将身体缩在床角的赵盼盼,听到门外弟弟的关心,她的心房揪了下,一些话直觉的滚到了嘴边,却因为说不出口,迟疑了一下,最后索性就以没事搪塞过去,毕竟她现在得花些时间来整理一下心绪,谁教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比乱掉的线团还要糟糕呢!

  听出她话里的疲累与刻意的封口,赵晏祈即便觉得事情不简单,却还是只能暂时先退开观察,毕竟她心情不好,再怎么问也是没用的。

  屏息细听远去的跫音,赵盼盼稍稍松了口气,想及刚才与那个男人的对话,她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沉沉地闭了闭眼,以双手轻捧着发烫的脸颊,到现在她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胸腔之下那不受控制的心跃颤动。

  听着那一声声扑通扑通跳跃不已的心音,她双手抱膝,将身体往侧边倒下,压在软软的床铺上,耳边似乎还清楚听得到他说话的声音。

  “你认识我?”他的声音低沉中透着淡淡的温暖,听他说话的感觉很舒服。

  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所以等她被他的眼神催促回话时,她才傻愣愣的应回去。“不认识。”

  那双深邃黑眸定定的看着她,眸中有几许玩味,“那么……你知道我的身分?”

  略微仰高小脸,看着他,这才发觉他真的好高又好英挺……羞窘地闭了闭眼,她讨厌自己因他的注视而起的心慌意乱之感,对于这种感觉她很陌生、很不安,她呐呐地应着:“我不知道。”她的反应想必很失态吧?她怎么可以这样猛盯着陌生的男子瞧呢?

  “你既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的身分,为什么要怕我?”这个女人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谎。

  “我没有怕你。”她只怕会害死他。

  “有!我很确定你在怕我,不过我大概知道你害怕的原因。”

  一个姑娘家在路上落难,又遇见一位素昧平生的陌生男子,心里总会多些提防,这点心思凌常风可以理解。

  “我叫凌常风,这是我的官符,我在南凤皇朝里所任的职位是御前统领,如果这样你还要怀疑我的官符造假,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掏出挂在腰间的玄铁令牌,让赵盼盼看个清楚。

  没想到对方的来头竟是如此显贵,赵盼盼一张小脸更是惊慌失措。

  她冲着凌常风直摇双手,“不不不!我真的没有怀疑恩公的意思,我怎么会疑心恩公的身分呢?不是这样的……”

  天啊!地啊!哪里有现成的洞可以让她把头给埋进去?她敢打包票,她现在的脸一定比染红的茜布还要红。

  “好吧!也许你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再为难姑娘了。请姑娘带路,我送你回家。”

  “呃……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为什么他要这么热心啊?救人不说,现在还想送她回家,先别提她怕算命仙说的话灵验,她更怕爹跟娘那大惊小怪的个性。喔,对了!还有晏祈,他的反应一向也很夸张。

  眼见一番好心再三被拒,凌常风渐渐失去了好耐性,他压沉了嗓,“姑娘,我的耐心有限,你再这么推辞我的好意,我就不得不合理的怀疑,你是否有行什么犯法之事,怕让我知道?”

  “犯法!怎么可能?”为什么不让他送,就有犯法之嫌?他判断事情的态度,会不会太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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