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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脸颊贴着他胸前的浑厚,舒服好躺的感觉,令她忍不住猛往他怀里蹭,芳香馥郁的鼻息拂过他的颈侧,柔软的丰盈密合的慰烫着他的热肤,他的意志再次面临考验。

  她在他的怀里磨蹭了好久,直到看见两人合盖的一席薄被下,那异常的突起,她才后知后觉地脸红心跳起来。

  “嘻!想不到看起来斯文冷酷的你,竟也有这么热情的一面?”娇巧的脸蛋上浮现两朵红云,单手犹抓住他的硕大,而且还上下套弄着,逼得男人只能两手紧握定在身侧,一脸阴狞。

  “我怕你的身体受不了。”若不是枕巾上还残留着她昨晚因疼痛而留下的泪水,甚至床褥上还晕着她初经人事的红花点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狠狠贯穿她。

  自从夏晏非与柳絮杏打破对峙的樊篱后,温馨平和的氛围也随之悄悄翩然降临在音堡里。

  堡中的仆役发现他们的大当家,脸上一向严谨紧绷的线条变得柔和许多,总是紧抿的唇角也微微扬起浅弧,这对一心盼望他们的主子能早日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生活的耿、荻、大总管三人来说,心中涌起的欣慰与感触可是笔墨难以形容的。

  三个老人躲在花墙一隅,看着夏晏非牵着柳絮杏的手,往水琴楼的方向走,俟那双俪影渐远,耿、萩两位管事,不约而同的一左一右、一搂一抱的将头分别挂在大总管的左右侧肩膀上。

  “呜呜呜,咱们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主子开窍,懂得情为何物了。”耿管事老眼含泪,濡湿了大总管左肩。

  “可不是嘛!老堡主生前心心念念、叨叨絮絮的,便是希望两位少主能舍弃会断欲绝情的无敌大烂招,现下事情已经完成一半了,只盼柳姑娘能再加把劲,帮少主生个大胖小子,彻底打开少主内心的桎梏,这样也好早日让老堡主在天之灵得以瞑目。”萩管事想起老主子,不由得涕泪纵横,将大总管胸前衣襟给弄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起来有些嗯心。

  大总管低头觑了眼胸前“惨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再狠瞪着挂在他身上的两颗头颅,他双臂一振,左右开弓将两人给震开,不耐的嗓音说明他的忍耐已到极限,“你们两个给我庄重点,都一把年纪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个老顽童,能看吗?”

  “呜呜呜!感动也不行吗?”耿管事一脸委屈,本想拉着荻管事一块凑热闹,远远却见轮值站哨的门下弟子直冲而来,三位管事连忙整衣襟、正面色,摆出端庄形象。

  “禀三位管事,堡外有一行来自西域的访客,说要求见大当家。”

  “西域?”大总管沉声问。

  “对!他们说是来自巴……”门下弟子顿了下,蹙眉回想适才谨记在脑海里的拗口地名,不确定地开口,“嗯……,好像是巴拉松。”

  “巴拉松?”耿管事复喃了遍,觉得这名字念起怪诡异的。

  “管他是什么松?还不快随我去见大当家。”二当家前往的地方,不就是西域的荒漠吗?想来该是捎来消息了,荻管事朝大总管福了个礼,便领着那位弟子往水琴楼去。

  而萩管事前脚才走,鸣松居那儿又来人找耿管事,紧接着是大总管被拖去看账本,再来……

  珠儿喜孜孜的穿厅过堂,欲往水琴楼而去,身后紧跟着另一名神情看起来有些焦虑不安的青稚少年,两人来到听说三位管事聚集的花墙边,左右张望下却没见着人,珠儿连想也没想,就准备依自个儿的意思直接去找柳絮杏。

  青稚少年一把捞住珠儿的手臂,口气里有些迟疑,“珠儿,大当家交待过,任何陌生人要想进入堡内,都必须先通报耿、荻或是大总管三人之一知情,所以我不能让你先去私禀你家小姐。”身为音堡的首席弟子,就必须更加遵守堡内的规炬,即便会因此惹恼心上人,他仍坚守本分。

  “哲儒,你别死脑筋了好不好?那个人说是我家老爷派他来给我家小姐报讯的,所以他是自己人啦!”珠儿心眼儿直,适才陪着哲儒站哨聊天,刚巧就遇上要找小姐报讯的人,即便那人面生的紧,可是一听到有老爷的消息,珠儿也顾不得什么规定,满心只想将这个好消息转达给柳絮杏知道。

  “珠儿,你说他是自己人,所以你见过他罗?”哲儒被珠儿乱无章法的说词给搅得头都痛了。

  不想再被拦着,珠儿扭动手臂,拨开哲儒的手,嘴里随口敷衍着:“对啦!他说他是老爷的人嘛!”

  又是他说——哲儒只觉额际太阳穴抽动了下,还来不及再往下说,便见珠儿飞也似的跑开了。

  从早上醒来开始,柳絮杏就觉得胃不舒服。

  老觉得胃闷闷的,连早膳也吃不下,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却在见到前来敲她房门的夏晏非时,一扫而空。

  她喜欢他凝睇着自己的深情目光,喜欢他的眸心里,满满地只有她一个人,更喜欢陪着他一块儿上琴理课、看账本、练琴,偶尔他俩还会一道上逐香园,在那接近杳无人迹的天地里,或焚香弹琴,或煮茶品茗,甚至有时候什么都不做,随意席地坐在铺满花办的园子里,聊聊过去、现在与未来,然后聊着聊着,干柴不小心引动烈火,又再一个不小心,两人便在逐香园里过了一夜又一夜。

  对了,忘了说!

  又为了“方便”他俩能随时上逐香园聊天,体贴的夏晏非还特意为了柳絮杏,在那里盖了间专属他俩的小苑,对此柳絮杏还真不知该称赞他想得周到,还是该为自己一再的情不自禁,外加对他身体的难以自持迷恋而反省。

  总之,她就喜欢他陪在身边的感觉。

  如同往日般,夏晏非早起敲她的房门,接她一块儿为门下弟子授课,但也许是早膳没吃的关系,柳絮杏因为老觉得反胃,夏晏非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将课程草草结束,牵着她一同回到水琴楼,送她回主房歇息,并吩咐下人请大夫为她诊脉,在等待大夫的空档,他抽空先回书斋,便得到荻管事捎来堡外有访客的消息。

  移步至前厅见客,在与巴桑族传信使及随行口译汉商寒喧客套过后,随即当场揭开封蜡的信笺看信。

  尚未细读信中内容,但见整篇笔墨字迹工整娟秀,竟是出于一位远在西域荒漠,未曾听闻的小国首领王后之手,他就由衷佩服不已。

  不过,最令他诧异的是,除了若雷石有谱之外,晏武竟然还被遴选为那位首领王后的男妻,信中种种看来恍若不实之境,在拾眼看着站在他眼前,一行红发褐眼、身材魁梧的异族人士,他知道信中所言皆不假。

  缓缓地将信收妥,夏晏非朝巴桑族传信使与随行口译汉商颔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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