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梅贝尔 > 一缕相思绕君心 | 上页 下页
三十五


  “不——放开我——放开我——风哥,风哥——啊——”她感到自己在坠落,然后“扑通!”一声摔进水里,鼻子呛进了水,让她不能呼吸。

  她无助的晃动四肢,作最后的挣扎,告诉自己绝不能死在这里,可是——她不谙水性,又吞了好几口水,意识渐渐模糊——在河面上腾空出现两人,一老一少,凡人的肉眼是看不见他们。

  青青猛拉着老人的袖子,大叫道:“爷爷,快救红豆姊姊呀!她要淹死了,您快一点救她——红豆姊姊,你要撑下去。”老人也同样着急,虽然不能见死不救,可是他又不能出手,这是她的劫数,要靠她自己度过。

  该怎么办呢?他左看右看,见到行来的那艘船只,灵机一动,手杖朝它一挥,船大力的震动两下,惊动了船上的人。

  朱枯豪正欣赏河上风光,却被这突然的震动打断,身旁的席俊立即提高警觉待命,以防有变化发生。

  “出了什么事?”他扶住船身,询问有何异状,却被河面上浮起的东西吸引。“咦那是——席俊,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三爷,恐怕有诈。”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不管有没有诈,救人要紧,快点!”朱佑豪不耐的吼,这人就是太尽忠职守,不知变通。

  席俊应了一声,足尖轻点,如大鹏展翅般掠过河面,捞起浮在河面的人,又回到船上来。

  “三爷,是位姑娘。”他将人平放在甲板上,点下穴道让她把肚里的水吐出来。

  朱佑豪拨开落水女子黏在脸上的发丝,待看清她的长相,惊疑不定的叫道:“这不是飐云的义妹相思吗?怎么会落水了呢?”他没有再迟疑,一把抱起她往船舱走,嘴里不忘交代,“叫船夫马上靠岸找大夫来,还有叫个婢女进来伺候。”席俊也是满肚子的疑问,丁香园的花魁相思姑娘居然会落水差点淹死,究竟出了什么事?是自尽还是谋杀?

  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王爷这下又有问事可以管了。

  而王爷说一个月后准时回王府的承诺,能够成真吗?

  唉:他得要好好向神祝祷了。

  “爷爷,太好了,红豆姊姊得救了。”青青望着远去的船说。

  “是呀!毕竟咱们爷孙俩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既不违反天规,又救了她的命,算是大功告成了。”

  “可是万一那个男人是坏人怎么办?红豆姊姊生得那么美,要是他有歹念,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能拖就拖,他还想再留一阵子。

  “你那点心思爷爷还会不知道吗?你放心好了,那男人可以说是她的贵人,只要他出马,他们的婚事稳成的,你就跟爷爷回山上去吧!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老人抬着他的领子防止他逃跑。

  “哎呀好啦!爷爷,您别拉我嘛!我跟您走就是了——”空中仍回荡着青青稚气、不甘愿的哀叫声,这次确实不需要他们的帮忙了。

  荳儿失踪了。

  当云风听管事说她接到一封他写的信,邀她到某处会合,便知道是上了人家设好的圈套。

  他赶到那地点时,只见轿子在路旁,而轿夫被人打昏,荳儿早不见人影,云风便推想着有谁会这么做。

  唯一可能的人只有一个——欧琬琳。

  夹着雷霆怒火,急忙赶回家中,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荳儿的人。

  “说,你把荳儿藏到哪里去了?快给我说,不然我扭断你的手。”他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再稍用力些,真能把它折断。

  琬琳呼天抢地的嚷,“表哥,你做什么?好痛呀!太君,救救我——表哥发疯了,我的手快断掉了。”云风硬扯着她到前厅,来到太君面前,“太君就在这里,你给我老实说,荳儿在哪里?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会要你的命。”他胸口翻涌着一波比一波高的怒潮,和愈来愈揪紧的恐惧感,怕荳儿她真出了事,那么一切的等待将化为泡影。

  太君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忙道:“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又叫又吼的我哪听得懂?风儿,把事情先说清楚,没头没脑的想吓死人呀!”云风青着一张脸,眼中冒着熊熊烈火,嘶吼道:“她居然叫人假冒我的字,骗荳儿出门,然后半路把她劫走,如今下落不明,欧琬琳,我再问一次,她在哪里?把她给我交出来。”琬琳挣开他的手,躲到太君背后,“表哥,你不要冤枉我,我什么时候叫人假冒你的字,约她出门的?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太君,您评评理,我没做的事,为什么要我承认?”

  “不是你还有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到别庄去撤泼的事,本想不和你计较,没想到你却使出这种阴谋,最好你马上把人交出来,不然我会请姨爹姨娘来这里,看你说是不说?”

  太君诧异的问道:“琬琳呀!真的是你做的吗?你也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这样呢?快把人交出来,你表哥都急死了。”

  “太君,我真的没有,您别听表哥胡说,说不定是那位洪姑娘后悔了,所以拋下表哥走了,或者她跟人串通好,约了男人私奔了也说不定。”没有人能证明人是她害死的,尸体如果被人发现,也不能证明什么,大可说荳儿失足落水。

  云风伸臂要去抓她,“不准你污辱她,她绝对不会离开我的,说!你究竟把她带到哪里去了?”他跨前一步又想将她抓出来。

  琬琳紧偎着太君,叫嚷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打我骂我也一样,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太君,您看表哥硬要把罪名赖给人家,您要替我作主呀!”

  “这——风儿,你可得有证据才行,别冤枉了琬琳呀!”都是自己的孙子,她也不想偏袒谁。

  “你下午可有出门?老实说。”他想不出还有谁想拆散他们。

  她支吾的说:“我——下午到街上逛逛,这也犯法吗?你还是赶快四处找你的宝贝荳儿吧!”“是呀!你多派些人出去找,万一若遇上歹人就槽了。”太君找来平管事,调出府里的家丁,一同展开搜索。

  鸡声初啼。

  朱佑豪听婢女豪告说人醒了,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迈进船舱内。

  荳儿倚在床边,眼底仍有少许惊吓过度的痕迹,兀自在想,老天垂怜,这一劫总算是让她躲过了,只是让尽快通知风哥,免得他担忧。

  “你终于醒了,可真嘛出我一身冷汗。”他的出现使荳儿瞠大了眼。

  “王爷——原来是王爷救了我。”她万万想不到救她的人竟是义儿的好友,也是当今的“雍王”三王爷,急忙要起身依礼跪拜。

  “不必多礼了,你身子还没恢复,躺着休息吧!”他按着她的肩头制止了她,然后坐在床头的凳子上。“大夫刚看过,待会儿服一帖药就没事了,幸亏我的船经过瞧见了,不然你可真成了水底亡魂,香消玉殒了,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回想起那恐怖的情形,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万万想不到女人的妒心也可以杀人,如今还真是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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