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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这个我当然知道。”她早就猜到了。“幸好及时被人发现,才没有成功。”

  想到对方歹毒的心思,不禁打从心底发冷。

  他目光一冷。“你想会是谁?”

  “咱们没有证据,只能单凭臆测,对方也不会承认的。”虽然王妃的嫌疑最大,可是为了元礼,还有世子,徐敏真的不希望是她。

  “你说得对。”元礼又何尝愿意把矛头指向自己的王妃,可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等良医正来,问了便知道。”

  过了片刻,刘墉和良医正赶到西三所,在前厅等候元礼到来,两人互望一眼,都不知发生何事。

  待元礼和徐敏来到前厅,说明原委之后,便将唯一的证物交给良医正。

  “你看看这是什么?”他问。

  良医正双手接过,先是端详一番,再用指腹沾了少许粉末,放在舌尖,尝过了味道,便抚着下巴的胡子说:“这是玄明粉。”

  “玄明粉?!可是有毒?”元礼从齿缝中迸出声音。

  他拱手回禀。“请千岁放心,玄明粉无毒,大多用于泻下剂,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泻药,会让人多跑几趟茅房,要是服用太多,就得赶紧止泻。”

  徐敏听说是泻药,一颗心也稍微安了,对方的用意既然不是要毒死她,连带其它人的死活都不顾,那么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造成恐慌,让大家都不敢再吃臭豆腐,也藉此中伤她的名誉。

  “这几天可有人跟良医所要玄明粉?”元礼又问。

  他又拱手。“回千岁,玄明粉的用途在于泻热通便、清水消肿,算是很常用的中药粉,府里的仆役下人身边都会存放些,以备不时之需。”

  元礼拍了下座椅把手,一脸扼腕和气愤。“那么就无法查出谁是下药之人了……刘墉,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仔细盘问西三所内的人,只要发现可疑之处,就交给审理所审问。”

  闻言,刘墉不着痕迹地瞥了徐敏一眼,心想终于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了,得好好地教训这名妾媵,让她明白想待在这座王府内,就要学会谨言慎行,别把自己的身分抬得太高。

  “回千岁,打从徐夫人开始做臭豆腐之后,西三所内每天都有不少仆役下人进进出出,导致门禁不严,下官又不便阻拦,如今要查,恐怕相当困难。”就看千岁这回怎么护着她。

  这番话根本是冲着她来的,徐敏岂会听不出对方的弦外之音,摆明就是在说她引狼入室。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这位长史的?

  他俊脸一凛。“你的意思是反正查不到,就不用查了?”

  刘墉口气一窒。“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就交给审理所的人去查好了,来人!”他正打算叫人,刘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赶紧接腔。

  “下官立刻去查,请千岁放心。”眼看千岁还是护着妾媵,刘墉更加坚信红颜祸水这句老话。

  元礼沉吟了下。“顺便查一查王妃身边的人可曾在西三所出入。”

  “难道千岁怀疑……”一定是这名妾媵在千岁耳边乱嚼舌根,刘墉对徐敏的印象更差,一定要请娘娘想办法治治她。

  “总之先查了再说。”他挥了下手。“都下去吧!”

  “是。”刘墉和良医正拱手告退。

  接着他又看向身旁的徐敏,口气严厉。“从今天开始,不准再做臭豆腐,更不准不相干的人到西三所,要是门房再轻易放人进去,都要受罚。”

  “可是……”徐敏想要辩驳。

  “就这么办了!”他用力拍了下把手,下达最后的决定,然后绷着一张平常笑嘻嘻的俊脸,起身离去,就是不想听任何理由,一切以她的安危为重。

  徐敏看着他拂袖而去的高大身影,了解全是出自于关心才会勃然大怒,只好先顺着他的意思,等过一阵子再说。

  “夫人猜会是谁呢?”跟在身旁的秀珠忧心忡忡地问。

  她不能随便指控,只能放在心里。“这种事不能乱说,就看之后能不能查出什么来……对了!马上去一趟东三所,把这件事告诉林夫人,就说豆腐照做,不过别拿到西三所,就直接分给那些到王府来的贩子,让他们拿回去给其它人试吃。”

  秀珠应了一声:“是。”

  经过一个晚上,这件事也传到了后寝宫。

  “居然有这种事?真是太好了!”柳氏笑得花枝乱颤,心情已经许久没这么好过了。“不过就是有那么一点可惜,没能把那包泻药放进食物里头,好好地折腾那贱婢一番,也替我出一口气。”

  到底会是谁指使的呢?

  江氏?还是王氏?或者是林氏?

  “你说会是谁干的?”她问着站在身畔的月云。

  在她来看,林氏应该是嫌疑最大的,先假装和那贱婢成为好姊妹,博取信任之后再伺机下手,难怪那天林氏会拒绝她开出的条件,原来早就计划好了,自己还真是有些小看对方。

  月云摇头。“奴婢猜不出来。”

  “总之就是有人见不得她受宠,想要整整她,而且还比我早一步动手,要是知道是谁干的,可得好好地嘉奖。”柳氏呵呵地笑着。“真想看看那贱婢受到惊吓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娘娘,若那包泻药真的放进吃食里头,说不定还会害到其它人,要是抓到,应该严惩才对。”月云正色地说。

  她哼笑两声。“那又如何?换作是我,放的就是毒药,可不是泻药。”不过是身分低贱的奴仆,死几个不算什么。

  月云口中低喃。“是啊,要是换作娘娘,确实会这么做没错……”这个女人眼里只有自己,根本不把别人的性命当作一回事。

  “你说什么?”柳氏听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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