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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我是有修养的女人,不跟你这种无赖一般见识。”好女不跟恶男斗,玉竹告诉自己别上他的当。

  他低嗤,悻悻然的往地誧上躺下,两手枕在脑下,高高的跷起二郎腿。

  “就算是再有修养的女人,心里也会渴望被男人抱,如果你肯求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牺牲一次。”

  玉竹大声的唾弃他。“不需要。”

  “女人向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就像以前那些跟过我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只要跟我一夜春宵就心满意足,结果还不是想尽办法缠住我,哼!你们女人就不能对自己坦诚一点吗?”

  “不要把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相提并论!”她气得咬住被褥,快要抓狂了。

  “尤其是那些外表端庄高贵、眼高于顶的千金小姐,私底下可是一个比一个×荡,那种女人我可是见多了,比方说……”敖俊自顾自的往下说。

  “我对你的风流史不感兴趣。”玉竹音量不自觉的提高几度的吼道。

  敖俊又打了个酒嗝,翻身侧躺,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斜睨帐幔后翻来覆去的人影,用气死人的口吻撩拨她的怒火。“真的不想听?我保证绝对香艳、火辣,说不定你听了之后就有兴趣了。”

  “不用了,我现在只想睡觉。”她气呼呼的背转过身,不让自己受到影响。

  他低哼,“你这个女人真是呆板乏味,难怪会嫁不出去。”

  玉竹霍地翻身起来,用力掀开帐幔,把一只枕头丢了过去,正好打中敖俊的脸,“活该!”总算稍微替自己出了气。

  “你竟然拿东西扔我?!”敖俊气急败坏的大吼。

  她嘴角上扬,“扔你又怎样?这是你自作自受。”

  敖俊眯起怒目的站直身躯,全身火气沸腾,铿然有力的晃动食指。“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对我,你是第一个。”

  似乎已经敏感的察觉到危机四伏,玉竹惊慌的往床角缩去,“你……你不要过来!我向你道歉……我是说真的……”

  “敢这样对我,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他“唰!”的扯开帐幔,庞大的身躯在黑暗中扑了上去,传来玉竹的惊喘。

  “放开我……你是喝醉了,还是昏头了?敖俊,你再不住手,我真的要叫了,不要……不……唔……”喋喋不休的低嚷被封住,只能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

  男人吐出饱含原始×望的粗吼,“该死!我一定是疯了……”

  “不……住手……”

  “闭嘴!”

  “唔唔……”

  她从来没有这么疲累过,就连四肢百骸都不属于自己似的,可是却有种愉悦和满足感充盈全身,让她睡得更沉更香,彷佛可以就此睡到地老天荒。

  已经好多年不曾睡得这么舒服过了,真不想醒来,玉竹任由思绪沉淀,什么烦心的事都抛诸脑后,只是下沉……再下沉……

  就像躺在一堆柔软的棉絮之中……

  是打雷吗?

  好吵喔!还在耳畔徘徊不去,扰得她无法好好的睡觉。

  玉竹嘤咛一声,微蹙眉心的掀开眼睑,下意识的偏过螓首,想看清楚“噪音”是打哪里来的,当她呆呆的瞅着身边居然睡了个男人,“噪音”便是出自他口中的鼾声,整个人不禁都怔住了,好几个疑问同时在脑中闪了过去。

  为什么她的床上躺了个男人?

  而这男人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还有他、他、他居然没穿衣服……

  一秒、两秒……不到三秒……

  她倏地弹坐起身,继而瞥见被褥下的自己同样一丝不挂,不由得发出拔尖的凄厉尖叫,“啊……啊……”

  “搞什么鬼?!”敖俊被可怕的叫声给吓醒,耳膜差点被刺破了。

  叫声乍止,玉竹先是手忙脚乱的将被褥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张比纸还白的脸蛋,然后用控诉的眼光指责他。

  “你……怎么可以……”她终于想起发生什么事了,霎时方寸大乱。

  敖俊用手抓着满头乱发,呵欠连连,“我又怎么了?”

  “我们明明说好做对假夫妻,你、你怎么可以毁了我的清白?”玉竹声泪俱下的指控他的暴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下我该怎么办……”

  “你在发什么神经?我毁了你什么……”他不经意的低头瞄了下自身的“处境”,这才扶着宛如有好几根铁槌在敲打的头颅低咒。“该死!”

  昨晚的事他不是没有一点印象,可是在酒精的催发下,就是控制不了身体,如同往常般纵容了自己的×望,只是这次的对象不是平常那些狎玩的妓女,而是他最不想沾惹的良家妇女。

  玉竹把下唇都咬白了,声音因气愤而发颤。“你的确是该死,马上穿好你的衣服滚出去!”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不然真会失控的杀了他。

  这次敖俊自知理亏,嘴巴一抿,吞下奚落的话语,下床捡起扔了一地的衣物穿好,便径自开门出去,他确实也需要让脑袋冷静下来。

  “呜……”破碎的哭声自她口中逸出。

  她怎么会让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玉竹曲起被褥下的双膝,将额头抵在上头,身子蜷缩成球状,一动也不动,只有泪水不听使唤的淌下。

  为什么?她只能无语问苍天,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遇上这种事,她一定要做到完全的牺牲才可以吗?现在连她仅有的贞节也失去了,往后她该怎么活下去?而那个夺去她清白的男人竟什么也没有表示,也许方才踏出房门后就从此离开了。

  呵呵……玉竹惨笑几声,心底像破了个大洞,空荡荡的。她又能期待什么?期待他还有良心,真的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妻吗?

  眼泪顿时流得更凶、更急,从自怜到自我嫌恶。

  这全是她咎由自取、引狼入室。

  怨得了谁?又怪得了谁?

  纵使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天,玉竹还是照往常的习惯,到厨房为全家准备早饭,刻意让自己忙碌,不让任何思绪掺在其中。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将饭菜端上桌后,便呆坐在椅子上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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