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梅贝儿 > 王爷过奖了 | 上页 下页


  “怎么会让他喝醉了呢?”冉嬷嬷气呼呼地骂道:“今天可是他跟公主大喜的日子,醉成这样像什么话?”

  听到他们的对话,姮贞心里也有个底了,知道睿亲王是故意喝醉的,好藉此逃避洞房花烛夜。“你们让王爷躺在炕上歇着吧。”

  几个奴才只能七手八脚地把醉到不醒人事的主子抬进了内室,安置在大红的喜床上,并脱下他的靴子,这才赶紧退下。

  “居然喝得浑身都是酒味,奴婢来把他叫醒……”冉嬷嬷气不过地嚷道,巴不得直接用水来泼。

  姮贞柔声地制止道:“不用了,嬷嬷,就让他睡吧。”

  “可是……”冉嬷嬷为主子抱不平。

  揭下盖在头上的红巾,姮贞来到炕床前,为她的额驸覆上锦被,这才挨着床沿坐下。“终于可以这样看着他了……”

  一直幻想着与睿亲王成为夫妻的这一天到来,却是在这样迫不得已的情境之下,姮贞深深地睇着熟睡的俊脸,深锁的眉头像是打了个结,只因为这桩婚事不是他要的,所以才逼得酒量不好的他硬把自己给灌醉了。

  “嬷嬷……”姮贞唤道。

  冉嬷嬷凑上前去。“奴婢在这儿。”

  “明天一早,咱们就回自个儿的府里。”姮贞长叹一声,公主一旦出嫁,都会有自己的府邸,依照礼制,不能与额驸住在一起,她也不例外,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不要这个尊贵的身分,只当他的福晋。

  “公主不等额驸醒来之后,再好好的训他一顿吗?”冉嬷嬷可是很不甘心,想听听看睿亲王会怎么解释。

  姮贞涩涩一笑。“那又有什么意义?你下去歇着吧,这儿我来就好。”

  “公主……”冉嬷嬷不依。

  “嬷嬷。”姮贞加重了语气,才让冉嬷嬷走出了这间新房。

  待房门关上了,姮贞便动也不动的坐着,只想再多看他一会儿,看着、看着,直到窗外的天色露出了鱼肚白,这才起身更衣,不到半个时辰,她已经回到了皇帝御赐的公主府了。

  今天早上的气温似乎比昨天更低了,让人冷得牙齿都直打颤,乌勒衮才动了下头,就感觉到一阵剧痛。

  乌勒衮吃力地掀开眼皮。“唔……这是怎么回事?这儿是哪里?”看着房里一片喜红,怔愕了半晌,才记起昨天是他迎娶公主的日子,这才慌忙地坐起身来。“呃……我的头……”

  他真的喝醉了?

  渐渐地,乌勒衮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一手捧着彷佛有只大槌子在敲打的脑袋,逸出痛楚的呻吟,自己或许是有意,也或许是无心,一有贺客来向他敬酒,便照单全收,直到接下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为止,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个应该是旖旎多情的夜晚。

  她……生气了吧?自己居然在洞房花烛夜喝得这么醉,依公主的身分,只怕难以忍受这种对待,更依她的聪慧,必定猜得出自己是故意的。

  乌勒衮见新房里没有半个人,便揉着太阳穴下炕,开口唤了奴才进来伺候。

  “公主呢?”乌勒衮问了奴才。

  奴才拧了湿面巾过来。“回王爷,公主一早就回自己的府里了。”

  “她已经回公主府去了?”这个答案让乌勒衮有些错愕,还以为姮贞会等他醒来好质问一番。

  在思索之间,乌勒衮很快地穿戴整齐,依照大清礼制,他还要到公主府请安,甚至……为昨晚的事请罪。

  想到这儿,乌勒衮不再耽搁,大步地踏出新房,这才注意到外头还下着霭霭白雪,其实心里也明白就算逃避得了昨晚,却逃避不了以后的日子,还是得去面对彼此之间的新关系。

  一路上,乌勒衮紧锁着眉头,前往距离王府不远的公主府。

  公主府——

  乌勒衮解下披在肩上的斗篷,交给随伺在旁的奴才,接着便被请进大厅奉茶,他心里早有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姮贞还在气昨晚喝醉的事,不肯见他。

  也许天真的人是他才对,乌勒衮不由得自我解嘲,他想要的福晋是那种没有阶级、身分和背景,只要心灵相契,可以携手过完后半辈子的女子,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娶个公主为妻。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冉嬷嬷才姗姗来迟,她就是故意拖久一点,好替主子出口气。“还以为额驸会以宿醉为理由,连来请个安都省了。”

  “公主呢?”这还是冉嬷嬷头一回摆脸色给自己看,乌勒衮也只能默默承受,因为这是他自作自受。

  冉嬷嬷撇了下嘴。“请跟奴婢来。”

  闻言,乌勒衮只能起身跟着冉嬷嬷步出大厅,然后来到公主居住的院落,这座公主府不见奢华气派,而是属于精巧幽深,在白雪纷飞中,有着另一种静谧的美感,彷佛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额驸里面请。”冉嬷嬷表情有些不情不愿,要不是公主坚持要见这个男人,她真希望能赏他一记闭门羹。

  乌勒衮才跨进小厅,便觑见坐在主位上的姮贞,身上穿着一袭充满喜气的桃红色旗装,相较之下,脸色却略显苍白。

  “臣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乌勒衮朝她打千请安,在闺房之中是夫妻,可是一旦下了炕便是君臣,还是得依照礼数。

  “额驸要是因为宿醉而身子不适,可以不必来跟我请安了。”姮贞费力地让语调不要显得过于关切,因为她可以感觉到和睿亲王之间多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变得不再像过去那般亲近了。

  “臣也是来请罪的,为了昨晚竟然喝醉的事,请公主恕罪。”乌勒衮依旧低着头说。

  姮贞咬白了下唇,恨不得开口叫他不要再跪了,只因为他们不是一般夫妻,碍于她是和硕公主的身分,就算是自己的夫婿,是自己所爱的男人,也不能阻止他这么做。

  “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也不想再去追究。”姮贞强迫自己端起公主的架势说。“额驸请坐。”

  乌勒衮绷着声说:“多谢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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