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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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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会相当准时,我在约好的时间把门打开。 虽然有预感他会“准点”到达,但一开门就看见他站在门外,正伸手准备按下门铃,我还是佩服他的固执……和自己的先见之明。 “进来吧。”见他有些讶异,我得意的冲着他一笑,伸手替他分担了些行李。 这种能让对方错愕的快感,还真是令我乱开心一把的。 随着我进屋,他没说半句话。 “大块头,你过来。”发现他没跟在我屁股后头,还在客厅中晃呀晃、看哪看,走到要给他住那间房间前的我不由得皱眉,放下手中的行李回头朝他招手。 慢吞吞的,真龟。 “又不是在招小狗,你就不能用点好听的叫法?”漫游的眼神回到我脸上,他还懂得发出该有的抗议,好看的眉宇间跟着多了条无伤帅气的直线皱纹。 以东方人来说,他一百八十几的身长或许是高了些,结实瘦长的体型却说不上魁梧,被喊成大块头总有种被屈辱的不满。 “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难道要我喊你“风”吗?”对他,我的了解本来就有限。双臂随意交叉在胸前,我挑衅似地睨着他,提醒他有多没礼貌。 都第二天了,我捺着性子不问,他竟然也不告诉我他的名字。 “任峡。”莫可奈何,他终于向我自我介绍。 “好自由的名字。”在确定他名字的写法之后,我忍不住想象,一道在山谷中四处闯荡的风,不管怎么感觉都只有自由。 把行李拿进我打扫过的房间,任峡似乎有一刻的怔忡。 “怎么了?”光杵在那儿像石柱般纹风不动,不会是要我替他整理这几袋东西吧?我小心翼翼审视他的脸,边打算盘边跟他确认道:“基于是我要求你搬来的立场,房间我免费打扫免费给你用了,可是如果要我帮你整理东西,我要斟酌收点费用喔。” 多少钱不无小补,好歹可以让我平衡一下大出血的心痛。 见他几度张口,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房间内的摆设,在我连基本耐心都快全数耗竭,就快要不耐烦想踹他一脚的时候,他终于挤出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要我用这些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他好象快晕倒了。 不会那么弱不禁风、莫名其妙就要晕倒在我面前吧?一个虚有其表的男人,长得的帅好象也没啥用。我对他的健康状况,转眼间不太有信心。 “有什么不对吗?”望着床铺、衣柜、桌椅,一应俱全的房间,我不解地问。为了替他准备这些东西,昨晚我可是忙到人仰马翻,硬是拖着几个连喊倒霉的公司小妹帮忙,好不容易才把原本空空洞洞的房间,整理成眼前能够让人感动得无以复加的模样。 “这些东西……好旧。”像是随时会被拆散,根本不该拿来使用的古董。 不用去看任峡的脸,我也能听出他话里的嫌弃,终于明白快让他晕倒的主因,我二话不说拿出相当的气魄对他开导:“别挑剔了,能用就凑合著用,这些东西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昨天四处去丢弃大型家具的地点,辛辛苦苦动用人情耗费不少心力搬回来的呢!不管怎么说,你只是要暂住两个月,又不是住一辈子,总不能要我一一为你买齐家具吧?” 开玩笑,要是他要求我替他重买床铺、衣柜,我不又要心痛个几年了。 “你早说不就好了?我自备家具总行……”话说一半,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不穷,只是很小气。从他想笑却笑不出来的脸色评估,不难看出来要他使用那些别人用过、睡过的东西,对他不啻是种极大的侮辱。 所谓的哭笑不得,大概就是我现在从他脸上目睹的神情吧。 “别那副见鬼的表情,我的房间可没比这里奢侈到哪里去,不然你去我的房间瞧瞧。”为了证明我不是故意找他碴、给他难堪,我上前拉起他的手就往房间外走。 “瑷真……”被我拖着走,他相当无奈地喊。 一走近我的房前,早过羞涩年龄的我没多大矜持的直接敞开房门,伸手指着房里再简单不过的陈设给他看,更坦白地道:“你瞧,我房里的大型家具也是捡回来的,如果你比较喜欢我的床和衣柜,大不了我们交换就是。” “你有必要这么节俭吗?”他的眼神扫了我的房间一眼,竟然叹气了,似乎没打算和我交换床铺、衣柜的意思。说的也是,他房里和我房里的东西都差不多旧,费力搬来搬去也没啥意思,算他脑袋还很聪明。 若要出力的话,当然要靠他这个男人站出来,我可搬不动大件物品。 不过,我想他是想问“我有那么穷吗”才对。 他不懂,穷过的人才会知道贫穷的滋味多难熬;何况,浪费成性会遭天谴的道理,我可是打出娘胎那年就深信不疑,二十九年不改念头。 “你不穷,只是很爱钱对吗?”终于,他忍不住向我确定。 “不想当穷人,不代表我穷。”小气可以很快乐,但不代表我生活拮据需要接济,我只是比谁都认同“该省的即用力省,可花的便开心花”的新贫主张。虽然开心花时,我还是三不五时会心痛,不过,就当我嗜于自虐吧! 那种痛,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 斜眼睨他,等于是肯定了他的说法,我却突然意识手心里握住的温暖。 想起一时冲动抓住他的手,拉着他来我房间证明自己说的话,我这才有些不自在松开五爪。不知为何,一如我想牢牢抓住赚来的每分钱,我也想牢牢抓住手里的暖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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