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雁(40)_猫子

四十

　　他们可以无父无母、可以贫困潦倒，但院长不该践踏他们仅有的尊严。

　　明明收了社福局和善心人士捐给孤儿院的善款，院长养狗却比养他们来得大方，完全不把孤儿的命当一回事，总是随意践踏污辱。

　　太多、太多来不及回想的画面，令他心中的激动情绪久久无法子息。

　　如同恶梦一场，跟主子离开孤儿院以后，他想都不愿再想起那段生活。当年，他和其他人一样，宁可把命卖给主子，咬牙接受所有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训练，也不愿意回到孤儿院，再次看见院长令人生厌的嘴脸。

　　可恨的是，院长那张满脸横肉的刻薄嘴脸太鲜明，令他怎样也挥之不去！

　　红雁努力平息因为回到过去情绪再度微微受创的心情，朝受惊不小的安玟莉伸出手，却只见她像只惊惶的小兔子，当场倒退了几步避开他的碰触。

　　红雁一愣，收回了手。眼中闪过些许落寞，他知道他的确吓着她了。

　　他希望她能陪他面对他的梦魇，帮助他从此这忘那张他早该遗忘的刻薄嘴脸，但没想到他却因此吓得她不知所措，多少令他有些无奈。

　　见他如此神情，安玟莉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个上前突然握住他的手。

　　红雁有些错愕，旋即露出一抹感动笑容，很自然地反手握住她的手，让第一次明确感受到他心中感情的安玟莉顿时百感交集，微微热了眼眶。

　　她知道，他只是太内敛了，也不习惯表达他的真心。

　　可是，只要有一天他肯表达出来，他对她的感情就绝对不会假。不管对自己多么没信心，只要他给她此刻的眼神，她便有充足勇气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能留多久就留多久。

　　她渴望能珍惜所有能拥有他的时间，只要珍惜过了，就不会觉得遗憾。

　　红雁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但他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耳鬓厮磨，他发现即使眼前身处旧地，梦魇却仿佛被怀里涨满的温暖渐渐驱离，逐渐离他远去，话语便只是化作了满足的呓语叹息。他能感觉到，什么都不用说，她也会包容他的一切。

　　不管过去或未来怎样，只要能拥有她，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想你不会相信，我曾经是个乞丐。”

　　在寂静之后的红雁，温柔吻着安玟莉发烫的耳垂，没来由地在她耳边低喃。虽然只是曾经，但他的确无法抹灭曾在大街小巷乞讨食物的事实。

　　在遇见蓝凰，被送到孤儿院之前，他有时饿到连垃圾都吃。

　　既偷又抢……为求生存，他求生的方式足以让人鄙夷。在他的潘朵拉盒里，藏了个怕被拒绝的小孩，极度不愿面对那段失去尊严的人生。

　　安玟莉在他怀中抬起全然信任，甘愿无怨无悔托付一生的表情，认真盯着红雁有些紧张，担心她会作何反应的美丽脸庞，她忽然笑靥如花地抱紧他。“我不知道你是乞丐还是王子，我一点也不在乎，我知道你是红雁，你是爱我的就够了。”

　　她从来就不是公主啊，要个王子干嘛呢？

　　只要他真心回应她的爱，什么都够了。

　　她啊，只是个子凡的小护士呀！

　　§后记：七只小鸟传

　　呼，好不容易，终于解决七只鸟儿的故事了！

　　虽然不像原先乐观所预期；能在二〇〇三年就结束这个系列，被杂务和懒性所控制一切的笨猫，竟拖到二〇〇四年的四月才写完，把不算太长的系列交代出来，但七本终究是写完啦！也没漏了哪只鸟儿跳过没写，多少还是值得庆幸的。

　　哈，红雁就差点被我丢弃不写了说。(汗)

　　可惜，漂亮的男人脾气不见得就好，红雁整天跟我大眼瞪小眼，警告着可怜兮兮、受暴力恐吓威胁的笨猫：要是笨猫胆敢丢弃他大少爷的终身幸福不管，自个儿跑去周公岛环岛逍遥的话，立即就准备给我火冒金星的霹雳一掌。

　　呜呜……被恐吓的笨猫很可怜唉。

　　总之，在红雁一双寒眸的监视之下，笨猫无论如何还是把他令人发指……呃，不，是可歌可泣的爱情写完了，差点被他一掌劈烂的笨脑袋也因此幸存了下来。

　　可喜可贺，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雁雁，令人发指是一时口误，真的是一时口误……”(频频拭汗中)

　　聊个题外话吧，除了笨猫周遭较亲近的人以外，我想没有人知道，其实影子系列原本的系列名称并非(影子传说)，而是“七只小鸟传”！(干笑)

　　唉，要不是怕被嘲笑，人家还真想用七只小鸟传当系列名称啊！

　　不过为了弥补这个遗憾，在系列之末，笨猫央求了我家不轻易动画笔的北鼻熊，(哈，有钱赚的他可画得高兴了，不能赚钱的免费图稿，很难让他提起兴致去画咩。)请他“亲情”赞助七鸟图一幅，顺便一饱大家的眼福，希望大家会喜欢喔！

　　虽然是Q版的七鸟图，可是每个人物都是在我的监督下完成的呢！

　　不喜欢画图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东说一句头发要怎样、衣服要怎样，西说一句形象跟我书中人物形象不合，北鼻熊还差点因此跟我翻脸说。

　　没办法，我最了解我的主角了，有机会监督当然会有意见啊！

　　幸好，北鼻熊为了让我开心，很快就恢复了温柔姿态，最后还继续容忍我的放肆，照我的意思修改了好几次，在我的啰哩啰嗦之下，完成了这张令我满意得不得了的七鸟图。呜……呜呜，我对小鸟们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他们好像电玩中的人物，可爱极了啊！

　　天哪，我爱死了北鼻熊！

　　P．S．图下方那只小兔仔，是去年七月十一日来到我们家的小毛妹。它说它也要亮相，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让它占了版面的，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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