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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今天在办公室里,自己真是忙得一塌胡涂,差点没干脆冲到顶褛,然后从顶楼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而那个见色忘友的皓子还藉着看医生、拿药的烂理由溜到医院陪他的红粉知己,所有的工作想当然耳就都落在可怜的自己身上啦!

  虽然知道海鸣一定会在家里缠着瑄瑄,而且一定希望“生人回避”,但他实在是累得不想去花天酒地了。

  所以就算会被生冷不忌的大小眼给瞪死,他也一定要拖着疲惫的躯壳回来窝着。

  “我是担心你会怪我们都不挪出时间来陪你耶!”

  海鸣毫不领情的轻哼一声,“谢啦!我宁愿你彻夜未归……”

  挥挥手,石樵鹰有些故意的打断他的话。

  “等一等再说,我先将车子给停进车库里。”话还没完全说完,他就迅速将车窗给摇上来,以掩饰脸上的窃笑。

  看来,他回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不知道海鸣刚刚是不是又吃了小魔女的排头啦?!

  瞧海鸣那气愤又有些无奈的的样子,石樵鹰敢拿车上的那袋热呼呼、香喷喷的盐酥鸡发誓,海鸣这家伙铁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涂祐瑄失眠了。

  她已经好久、好久不曾睡不好觉,失眠对她来说,简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从小到大,她遗传到妈妈的好睡性,头一沾枕,就可以睡得不省人事,十足十的符合属猪人士的天性。

  但是,今天这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却在房间里瞪大了眼,连翻来覆去的过程都免了,身体懒懒的瘫在床上,有些幻散的眼神直勾勾的定在头顶的天花板上。

  稍早,当她回到房里后,虽然是立即的冲到床上的被堆里窝着,但下意识里却是拉长了耳朵倾听。

  涂祐瑄听到几乎就在自己关上房门的同时,鹰仔回来了,听着他将车开进车库,听着他开了大门,听着客厅传来两个男人交谈了好一会儿,听着有脚步声沉缓的接近她的房门,听着有人轻轻的扭开她房门的喇叭锁……

  不假思索的将眼睛闭起,涂祐瑄浑身的肌肉蓦地紧绷起来。

  是谁?

  自过了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起,当她留宿在这里的时候,不管是皓子表哥或是鹰仔,他们从来不会没敲门就闯进来。因为,自她明白男女有别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曾经为了不敲门就闯进来这件事,受过几次惨痛的教训。

  其中最惨烈的一次,是被她在门顶上用细线架着的半截砖块给砸个正着;人家放的是一桶水,而她放的是裹了好几层棉布的砖块。

  那一次,可怜的鹰仔脑袋上凸起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

  听到鹰仔咳声叹气、鬼哭神嚎了一整晚,她的心里的确是有些同情,但是,她没有半点愧疚,谁教他们进房间都不先敲门,万一这么一不小心的,刚好碰上了她在换小裤裤怎么办?

  她又不准备嫁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被他们给看走了,那自己不是亏大了!

  而从那一次后,他们就已经是能避则避,尤其是在夜晚她入眠后,更不太可能会跑来骚扰她。

  但是此刻,房门无声无息的被开敞,并透着外头客厅的灯光,有人走了进来。

  排除了任何可能后……涂祐瑄低抽了一口气,那,这表示进来的是……海鸣!!

  老天,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了、愈来愈近……他……他要做什么?

  “瑄!”

  床垫有些细微的震动,有个热量接近她的脸庞,一声轻喟淡淡的逸进了她倏然敏锐的耳朵里。

  他的脸,就贴在她的耳边?涂祐瑄的肌肤霎时敏感了起来,而且,她可以深切的感觉到他的气息、由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他的人贴得她……好近、好近。

  涂祐瑄甚至可以感觉到一股暖暖热热的呼气声吹过她的发际,轻拂着披散在枕上的发丝。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涂祐瑄就像是日本忍者般,努力的抑住了急喘不休的心跳,忍住想开口以打破沉寂的冲动,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一动也不动的继续躺着,就像个失去了生命迹象的洋娃娃。

  可是她的心绪又紧张,却又有着茫然的不知所措,海鸣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在她提心吊胆的数着滴滴答答溜过的一分一秒时,他却像是突然失了踪影似的,连原先充塞在她周遭那股暖热的呼气声响也完全敛去。

  他,是出去了?还是……还在房间里?涂祐瑄心里纳闷着,但是却仍动也不敢动一下下。

  良久……

  这段凝窒了似的空茫期,久得让她几乎都已经控制不住好奇心的想睁开眼睛,瞧一瞧他在干什么,怎么那么久都没有半丝的动静?

  但就在她即近爆发的前一秒,极然突兀的,两片温烫的唇轻轻的印上了她紧闭的唇,然后动作轻柔的来回触着她的唇。

  他在吻她?就像是王子正准备吻醒睡美人般,他竟然敢将唇贴在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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