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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淑堇同学四年,毕业后被教授留下来当助教至今,六年了,林俊升对这个曾是同班同学的小女人可说是相当的好奇又佩服。

  虽然脑筋单纯,也天真了些,可淑堇不笨的。同学们得花几个小时才悟透的原理,她一点就通。但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毕业,他就想不通了。

  他是曾从苡秀那儿听了些大概,可是,到自家公司上班有什么不好?李家就她这么个宝贝女儿,以后的一切全都是她的,现在先从基层做起,顺理成章的接收一切,以后也不会手忙脚乱的遇事成慌,这有什么好排拒的?

  这一点,淑堇就有些笨了。

  “作品无法如期完成?”

  “没啦。”烦!

  “还是,谁给你气受了?”探试的,他又追问了句。

  “就跟你说没事。”李淑堇没什么好气的横了他一眼。

  她已经够烦了,偏又被同班过的林俊升给堵到,真背。

  其实,林俊升这个人挺不错的,以前在班上人缘也很好,最大的优点就是热心。怀抱热心是很好,不过,李淑堇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热心了。

  闷都闷死了,再有只聒噪的鸭子在耳朵旁边呱呱呱的,烦死人了!

  “嫌我烦?”

  “一只大苍蝇。”

  听她嘟哝出这么一句,向来就挺会看脸色、猜心事的林俊升哦哦两声,倒真识大体的住了嘴。

  烦躁中,李淑堇被他最后发出的声响给勾出了好奇心,润了润唇辫,她还是忍了下来。

  那么好奇做什么,反正林俊升总会讲出来的,她急个什么劲儿?所以,她不急。

  奇怪的是,他也不急!

  静默中,两双速度相等的步伐又走了快一百公尺。

  林俊升相当听话的嘴巴没再丢什么话出来,可是引人疑窦的贼笑挂在他越咧越大的嘴角。

  “你刚刚哦什么?”终于,李淑堇捺不住沉寂的气氛开了口。

  “没什么。”

  “大男生讲话拖泥带水,一点也不干脆。”没得到答案,李淑堇有些愠恼的瞪了他一眼,“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生究竟在想些什么,难怪苡秀不要你。”她知道自己迁怒得很莫名其妙,刚刚是她嫌他烦的,这会儿人家从善如流的闭上了嘴,却又嫌人家闷不吭声,可是……谁教他自己跑来当受气包呀?活该!

  “怎么,你这会儿愿意听啦!”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微笑在林俊升脸上绽出。

  “废话。”用力的踢开一颗碍眼的石块,不理会身旁传来啧啧啧的声响,故意的,李淑堇又捡了颗倒霉的石块踢,“快点说啦。”

  “好吧,你听好,据可靠资料统计,通常,一个平日快快乐乐的女孩子突然愁眉苦脸起来,答案只可能有一个。”

  “什么?”

  “有人掉进爱情海去喽!”

  “什……咳、咳……”猛地被口水呛住了,李淑堇咳了几声,微喘着气的瞪着他,满脸通红。

  “啧啧啧,淑堇,你是因为咳得太厉害才脸红?还是因为被我给猜中了?”惊奇的研判着她脸色的变幻,林俊升不忘体贴的替她拍着背,“干么呀,就算是被我给猜中了,也不必心虚成这样呀。”

  “林……俊……升……停……住你……的……手……”

  “你说什么?”低俯着脸,林俊升动作自然的捧起她涨红的脸蛋审视,“咦,你的脸好像越来越红了耶。”不会吧,她有必要害羞成这样吗?

  很想打掉他那双拍在背上的魔手,李淑堇实在是想极了。但是,她得先挣扎着让自己喘过气来。

  猛喘了几口气,她努力的调顺气息,“林俊升,你这个混蛋,你干么那么用力的拍我的背?我跟你有仇呀?”

  “啊!”原来……哈哈的轻笑了几声,林俊升满脸释然的松开自己的手,顺势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的,“对不起,刚刚一时紧张得忘了你是娇娇弱弱的女孩子。”

  “幸好我的骨架子够硬,没被你几掌就给拍散了。”恨恨的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开了几步远,李淑堇的眼里布满了慎戒,“离我远一点。警告你,以后少趁乱K我的豆腐进补。”

  会让他这么不拘小节的乱碰自己,那是因为她知道他对自己很好,且是那种同学之间单纯的友好,不以他对苡秀那般具有特殊含意的好。

  林俊升对苡秀有意思,早就是众所皆知的事了,而她跟苡秀是无话不谈的金兰之交,他当然是爱屋及乌的对她特别好了。偏苡秀早早就已经挑明的讲了,除非毕业,一切免谈。

  原本,她还挺同情他的,三不五时还会替他在苡秀跟前说些好话,但……经过了今天的事件,哼哼哼,眼含阴险的睨了他一眼,李淑堇在心里很小人的替他哀祷。

  看着好了,她一定加油添醋的将今天的事说给苡秀听,而且保证——绝——无——好话!

  “少那么记仇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不用李淑堇明讲,光凭她脸上的表情,林俊升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猜得出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又没打算跟苡秀说什么。”李淑堇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扮无辜。

  “少来了你,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笑哼了几声,林俊升信心十足的咧开了唇,“苡秀不会相信你的话。”

  “你又知道了!”

  “你的中伤是白费力气。”他朝她挤眉弄眼的撇了撇嘴角,“Trust me。”

  林俊升笃定的神气样实在是瞧了就觉得碍眼,纠着眉心,李淑堇瞪着他,无端端的,她又想到了那个追在她身后送上家门的桧木筹码。那一整组簇新的筹码排放在雕工精致的檀木盒子里,相当具收藏价值。

  是那个叫陆榷的男人嘱人送给她的。

  可是,这算是有心吗?在当时,那只是状似随心的一个小小承诺而已耶,他竟然铭记在心!原本,她以为他已经将这个承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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