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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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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 “怕你一个不小心又失眠了,所以,我好心的过来陪你躺一躺。” “我本来睡得很熟,被你吵醒的。” “噢?真抱歉。”佯装懊恼的低沉嗓音有著浓浓的窃喜。“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 “撒冷,你想做……”话没喊完,她就停住了嘴,连白痴也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她还问?“我真的很累了。” “我听到了。” “那你还毛手毛脚的?赫,别拉我的睡衣,很冷。”忙著拢好裙摆,她的脸又红得发烫了。“我想睡觉,我要睡觉啦。” “没问题呀,别理我,你睡你的觉,我会自得其乐!” 自得其乐?! 如果不是倏然敏感的胸脯随著他蓄意捻起欲火的连串碎吻而起了细喘,害她浑身又颤起下由自主的情欲滔滔,要不然,铁定又要跟他开杠了。 拜托,像这种私密到了极点的事情,能独乐乐吗? 手忙脚乱的拍著祝上虞的背,瞪著她只来得及吸口气,又俯下身去吐个死去活来,撒冷拢紧了两道凶恶的浓眉,只手撑著她的肚腹,免得她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向前仆倒。 “没想到你这么不济事!” “可不是嘛!”她有气无力的附和,乾呕了几声,却连酸水也吐不出来。 “还想吐?” “可惜,没东西可以吐了。” 听她这么说,他的眉心拢得更紧,下意识的缩紧臂弯,牢牢的将她护在身前,伯她连心肝脾肺脏全都吐得一干二净。 “谢谢,我没事了!” “你……”撒冷生平极少开口关心过别人,一待要付诸于行动,便倍感陌生且艰辛。“你没事……还可以吧?” “呃。”祝上虞可怜兮兮的直起腰,见他掏出手帕粗手粗脚的替她拭去唇角的秽物,她给了他一个凄苦到极致的干笑,因为呕吐而泛著泪光的眸子闪烁著无可奈何的自怨自哀。“一时片刻应该还死不了吧。” “少咒自己了。”臭著脸,他腾了只手将搁在旁边的矿泉水递到她唇边。“漱漱口,别将秽物的渣渣吞下去,小心噎死你。”没力气推却他的好意,也因为实在有需要,祝上虞感激的就著他的手,一口一口的小心啜著矿泉水,清理著口腔里难忍的异味。 “别吞下去了。”他仍不放心的提醒她。 “谢谢你。” “嗯。”没好气的哼了声,见她的脸色惨白吓人,他不由得又起了埋怨。“你早上跟中午吃的全都吐光了。” “是呀。” “连坐火车你也晕成这样?你呀,天生没游山玩水的好命!” “是呀。” “应得真自然,我看你这辈子最好安份守己一点,认命吧,往后,除了家里,哪儿也别去了。” “唉,你说的是呀。”毕竟是跟了她二十几年的臭皮囊,她怎会不清楚自己体能的极限在哪里呢。 是她没用,咬紧牙关还是撑不下去,书得这趟旅程的游兴受到波折,所以怨不得他字字句句都夹枪带棒的开杠呀。 “不能说话就别浪费精神回嘴,听我说也是一样,抢个什么劲儿?又没钱赚!”干脆将她几近虚脱的身子整个揽上了胸,他犯起嘀咕,强悍的下了决定,“回去时,我们搭飞机。” 都是因为她的坚持与渴望,虽然他百般不愿,却也拗不过她的坚持己见而捺著脾气陪她搭上开往苏格兰高地的火车,结果,火车才驰行没多久,就见她变了脸,捧著胃,弯腰驼背的轻递著呻吟,惨白的脸庞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以后,她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坐上任何一辆火车,万一,当她因为晕车而吐得半死的时候,身边没个人照应,这叫他怎么放得下心呀? “以后不准你再坐火车到任何地方了。” “我没这么娇弱啦。”她软著声音抗议。 “看你现在这副鸟样子?谁会信你的话呀?”他冷嗤了嗤。“反正回去时搭飞机,你就不会再吐得这么不成人形了。”他很笃定这一点。 “可是……” “闭嘴,我说搭飞机就是搭飞机,不准抗议。”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 听她支支吾吾,他又瞪起眼了,“你能不能别有那么多意见?自己的体力不堪一击,就别那么爱挑东挑西的,可爱一点行吗?” “呃……好吧!”她屈服了。 不是她意见多多,而是,她彻底的高估了自己近来的体能成长,以为近一个月都在市内坐车兜来兜去,顶多也只是胃部翻腾了一下下,喘几口气、灌杯凉水进肚,没事,就自以为从此终于可以脱离晕车一族的命运了,谁知道是她想得美;眼前的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 诚如撒冷说的,她真的没有游山玩水的好命呀! 满意的见她顺从的点点头,他自以为万事开始顺利,怎料,傍晚时分,当他揽著她登上飞回爱丁堡的飞机,飞向无尽的天际时,就见她又开始变起脸色,当下,他的脸也变了。 “你连飞机也坐不得?”顾不得飞机上坐了八成满的客人,他咬牙,低声咆哮。 “嗯。” “你为什么不说?” “是你要我别太多意见的。” 撒冷心里、嘴里一大堆诅咒,见她难受的直冒冷汗,森幽愤慨的紫眸眨了眨,将咒骂忍了下来,二话下说的斜抱过她,大掌捣紧她的胸腹处,替她温热著受难的冷胃。 隔了一天,见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他的神情也不见开展,尤其,见她慢条斯理的换著衣服,他更是不解。 “你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 “什么?”他怒眉一耸。“你连气都还没法子好好喘上一口,就想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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