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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我就知道你最好心了,只是我原本想要喂狂神吃一些…”

  脑子里本来就急着为自己扳回一成,见巫束敏晃了晃她手中的一小把干草,祥仁动作快速地将它接了过来,“这种粗活我来就行了。”他急切地说,连巫束敏为何会无端地在手中握着一束干草自房里走出来也没多去深思。

  “可是我本来是想亲手暇给狂神吃耶,它近来好像有些情绪不稳,我……”巫束敏故意留了个小话尾。

  愚笨到无药可救的祥仁,没有放过地咬下了巫束敏留下来的话尾巴。

  “小姐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替你喂给狂神吃的。”他保证的坚定态度没有人会怀疑。

  巫束敏笑了!笑得非常妩媚、非常甜蜜、非常快乐、非常……诡计得逞的得意!

  “祥仁,你真是世界上最好心的人了。”巫束敏满脸推崇地说。

  无法控制地,巫束敏又再甜甜地朝他一笑,然后决定自己可以撤退了!这回可不是她设计的哦,是祥仁自己来送死的,她在心里轻快的原谅着自己的恶毒。

  没办法,谁教他真的是命苦呢!

  就这样,在祥仁满心以为自己挽救了那几匹可怜的马儿将她给劝退,而面露得意的笑眼目送之下,巫束敏隔了几步又朝他微欠身地再度微笑的扬着秀气柔媚的唇角,很快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留下那一束浸泡过浓浓巴豆汁液的干草在祥仁手中。

  望着愁苦着一张脸走过来的祥仁,巫束敏本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因为她本来就觉得祥仁总是像挂着一条苦瓜在脸上似的,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今天吸引她注意力的是那条苦瓜好像比平时来得苦!

  基于两人平素的交情,再怎么不喜欢他这块牛皮糖,见他现在这副我见犹怜的可怜相,巫束敏不由得就想发挥一下爱心,“祥仁,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没想到不开口叫住他还好,一开口叫住他,又问了这么一句不需要怎么真诚就很能感动人心的话,样仁竟然眼眶浮上了泪。

  “敏儿姑娘……”只唤了她一句,他就像个女人般的眼泪汪汪起来了。

  大男人的眼泪会让女人心碎,而小男人的眼泪则是特别容易让女人心疼的,见到他反常的模样,巫束敏真的是关怀贴满心了。

  尽管平时祥仁是小心、小眼、小肝、小肺得令人实在是疼爱不起来,但想到了他命苦的事实,也着实是让巫束敏忍不住有想帮他揪出让他心伤的元凶,狠狠地修理一顿的冲动。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有谁惹你难过了?”她一副已经预备插手管定这档子事的口吻。

  “还会有谁?!”样仁望着她的眼神突然多了好多好多的怨意。

  他早就知道自己一辈子命苦了,可不是吗,辛苦了大半辈子到头来也还只是当个总管而已,命能算好到哪里去,但哪知道自从巫束敏出现在府里以后,他的苦命日子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巫束敏丝毫都没有留意到祥仁怨意眼神的投向点,只是颦着眉峰认真思索着,

  那个仇家除了皇甫毅轩以外还能有谁呢?

  “对啊,还会有谁,一定是毅轩那个暴君。”巫束敏脱口就说,“祥仁,他骂你了是不是?还是又威胁了你什么?那个大暴君,还亏小玫逢人就会夸赞他,每每都直嚷着说他是个好人呢,可是脾气那么坏,脸色又总是那么臭的人可能会好到哪里……”嘴巴还在骂着,她的脑海中却猛然浮上皇甫毅轩那对慑人魂魄的黑眸,似乎在暗示着她什么……想了想,巫束敏又忍不住给了祥仁疑惑的一眼,“还是……祥仁,该不会是你自己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吧?”

  同情归同情,但一拿平时还算很护着她的皇甫毅轩跟这个平时就很小奸小诈跟她斗计的牛皮糖,巫束敏很轻易地就倒戈相向了。

  谁教样仁那么倒霉得长了一副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奸诈相。

  “我……”一口气闷在胸中,祥仁哭笑不得地瞪着一脸疑惑的望着他的巫束敏,半天都挤不出半个字。

  见祥仁闷不吭声的望着她,巫束敏的脸上是一副了然于心的领悟,“好吧、好吧,我就知道准又是你闯了个大祸,所以毅轩才会发脾气的。”她摇了摇头,“你也别那么难过了,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会替你去跟毅轩说情,就算你犯了再大的过错,毕竟也是在府里待了那么多年了……”安慰的口气就像是已经亲耳听见他认罪了似的。

  而她“绝对”有办法帮他平反冤情似的。

  祥仁差一点被堵在胸口的那口冤枉气给卡死了,涨红着一张老脸,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巫束敏那张欲替他伸张正义的凛然脸孔。

  还包在她身上呢!这件该死的乱子根本就是她闯的。

  本来就是嘛,要不是昨天为了要救那些留在马厩里的马儿,他也不会笨笨地接过她手中的那一束干草;而要不是他昨天突然脑筋秀逗了,他也不会那么乖地将那束干草拿去喂马儿吃。

  还那么白痴到极点的实现承诺,“亲手”喂给马儿吃,不但是亲手喂给马儿吃,还是特意巴结到底的在皇甫毅轩面前喂给他的爱驹狂神吃。

  谁会想到那束干草有问题?

  经过了一夜的狂泻折磨,狂神那张马脸都可以看得出来明显的憔悴与瘦了一圈。

  虽然皇甫毅轩也只是轻责了他几句,但对于从来不曾让皇甫毅轩责怪过半句的他而言,这已经是注定会烙在胸口永远的痛!非常、超级大的伤痛了。

  可是追根究抵的想下去,罪魁祸首是巫束敏是不容置疑的,而他则是倒霉透顶的成了个超级大黑锅。

  “不过,”不解地望着祥仁,“祥仁,你到底最近又捅了什么娄子?很严重吗?”最重要的是,“毅轩是不是很生气?”她很小心仔细地问着。

  这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就算是要帮人伸张正义,也得搞清楚事情到底有多大,可不要一个莽撞爱出头,不小心地祸殃无辜,那可就是大大的划不来了。

  经过了那么多个时日来的了解加上观察,最重要的是加上亲身体会,她悟出了一件真理,那就是——皇甫毅轩的怒气可是没人惹得起、受得住的!

  是晕头转向的茫然了,睁着一双不清楚情况的小眼睛,他选择了最后一个问题回答。

  大人现在在书房里。虽然是开口说话,但祥仁终究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让巫束敏满头雾水的答案。

  她多变的女人心可还在反反复复的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帮祥仁的忙呢,情形都还没有明朗化,那个暴君在哪里关她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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