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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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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见她老在外头张望,良心开始过意不去,所以终于想唤她进去聊聊? “你给我滚远一点。” “呃……” “要我亲自将你丢出去?”听进她的迟疑,姜离口出威胁。 “不用了啦。”闷闷的鼓着颊,她听话退场走人。 她哪敢不听这番王的命令呀!住下来还不到一个星期,她总共被他甩了十次。只要她进犯得过急,他绝没好脸色给她看,但唯一可堪安慰的是,幸好他还残余着些许的善心,将她丢出去的落点虽然都会疼得她好几分钟恍惚失神,但都不会让她鼻青脸肿,甚至满身是血的烙下一辈子难消的印记。 虽然庆幸他有意无意中的手下留情,可她心里还是觉得他真是够狠,不过谁教她犯贱,既然将自己赖在人家地盘上,只好任摔任扁不敢有怨尤啦。 忍、忍,要忍哪,切记,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 “许小姐?” “唔。”循着轻声的呼喊望去,斯坦利的半张脸在走廊尽头斜探出来,她不禁露齿一笑,缓步走去。“叫我小阓啦,许小姐听起来好像在叫某位不苟言笑的秘书小姐似的。” “我也这么觉得。”斯坦利眼神朝书房瞟了瞟。“他又凶你了?” “嗯。”她重拾快乐心,点点头。 好吧,既然姜离不想和她聊天,那她去找别人聊聊也无妨,说不定还可以挖到什么大爆冷门的八卦消息或是属于姜离的罩门,再要不然,与斯坦利多熟络、熟络也是挺好的。 观察了几天,她得到的结论是,斯坦利几乎算得上是这个岛的总管,想知道任何内幕,他应该是最佳的管道。 “别怕他,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她一走近,他就从背后拿出一杯冰淇淋给她。“喏,替他补尝你的。” 道声谢,许央阓接过冰淇淋。“你的意思是,他是只纸老虎?”她才不信这种安抚。 无论以何种角度看,姜离都像是只说到做到的恶兽。本来嘛,她没见过哪个男人会有这么狠的心,嘴巴骂也就算了,可他对个弱质女子也能喊丢说甩的,真是坏透了。 斯坦利证实她的狐疑。 “纸老虎?将军?”失声轻笑,斯坦利频频摇头。“别说笑话了,我可以跟你保证,他绝绝对对不是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当他真发起怒来,天摇地动的爆发力会让你打骨子里发毛哩。”“真的?那只能希望我这辈子没福份看到他发作喽。”她心有戚戚焉的微点着头。“他老是这么凶巴巴的,光是想象就够教人恐怖的了。” 但,那又如何?她像着了魔般的认定了他,无论姜离是好是坏,是狠是善,都已经没啥要紧,因为,她就是执意要他成为自己此生最美的回忆。 “那你又错了,其实他的心不坏,遗憾的是,至今仍没人有办法勾出他柔性的一面。”小阓的心有余悸他不表赞同。 只要将某个人的存在纳入了心中,将军可就是最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只是,他天生嗓门大,又骂惯了人,纵使是偶见慈善心,也很难温柔的有只字片语,但相处久了,自能体会到他心中的柔软面。 “坦白告诉我,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因为气愤而下手宰了我?” 愣了愣,斯坦利继而大笑连连。 “纵使你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情绪,但我跟你保证,你的安全是无虑的,所以别担心这一点,而且,我看他最近心情挺好的呀。”贼兮兮的视线在她略显错愕的脸上打转。 “不会吧,我这几天看到的他还算是心情好的?”斯坦利在说天方夜谭哪? 天天冲着她喊打、喊杀、喊滚的姜离还叫作心情好?啧,她还真难想象当他心情不好是怎样的天崩地裂哩。 “还怀疑?没关系,等你更了解将军的心性后就知道了啦。” “这倒也是。”许央阓吁口气。“希望我停留的时间足够让我更了解他。对了,你们为什么口口声声喊他将军?”她曾暗地里打听过,他虽然曾从军,但退役时的官阶并不高呀。“因为他的蛮横粗暴的心性?还是他襥不隆咚的态度?或者是因为他高人一等的耐战体型?啧,虎臂熊腰,他一定很少尝到败战的滋味吧?” “哈哈,你还真敢讲哩。” 她陪着他轻笑。“能告诉我吗?” “可以呀,反正又不是什么秘密。其实是因为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很专横了,脾气顶大,又处处爱压制人,有回被姜太太,噢,姜太太就是将军的母亲,那时候姜太太嘲弄地嘀咕说,如果早一点晓得这儿子会愈养愈盛气凌人,该给他取名叫“军”的,结果他听了顺耳,自那时起,他就规定要我们喊他将军。” “规定?” “是呀,那年他才……嗯,七岁大吧。反正,后来他不顾家人的反对卖了这座岛,整座岛都是他的,所以这样喊也是没错啦。” “那,他父母亲呢?” “你是说将军的爸妈?姜家在纽西兰北岛南端的霍克斯湾有个传了两代,而且不算小的葡萄园,出产的葡萄酒评价相当高,可是姜太太爱热闹,这些年他们夫妇俩大都住在威灵顿市区。”斯坦利笑着叹了叹气。“姜太太觉得儿子够大、也够会赚钱了,却老爱窝在这个岛上生根发霉,直说儿子的脑子不太正常,偏又劝不动他。” “可想而知呀,他那股子蛮牛性,依我看,恐怕连玉皇大帝都劝不动他呢。”许央阓又提出了疑问,“他是混血儿吧?”姜离看起来有混血儿的神秘感。 他的发色介于深褐与赭红之间,长及耳际,初见他时,发丝尚称整齐,但自在岛上见着他后,似乎很少见他梳理,任它凌乱的披散着,活像个野人般;而那双总是盈满专注神情的棕眸掺着具有诱惑及性感的深绿,十足野性的眸神却更显粗犷的魅力;除了咒骂,宽厚的唇不常咧开,总是抿盖着;西方人特有的高挺鼻梁更为他增添了些许原始未塑的奔放形象。 浓眉大眼、鼻高嘴宽,啧,平心而论,他一点都不帅,连想夸他有味道都还有些犹豫,会喜欢上他的女人绝对是神经接错线了,但,谁教他就是入了她的眼哪。 “我猜,姜先生或姜太太有一方应该是东方人?”她不确定的下了结论。 虽然他没有一头如墨般的黑发,眼眸也不是她看惯的黑褐色,但,心中就是有种直觉,他似乎与东方脱不了关系。 “咦?你的眼力倒还不错嘛。”斯坦利赞赏有加的笑着。“姜先生是纽西兰人,而姜太太是中国人。” “台湾?” “不,大陆。”他好奇的挑了挑眉。“这有差别吗?” “不予置评,我放弃作答。”笑了笑,她回了斯坦利一个耸肩。“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人而异。” 不怪他,一般而言,外国人通常不太清楚大陆与台湾的暧昧关系。 “姜太太去纽西兰念书时遇见了姜先生,后来两人结了婚,姜太太就是这么留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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