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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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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所有的气愤在经过了怒火的炽燃后,一片死气沉沉。 背靠著墙,睁大布满血丝的眼,酒意未退但理智却意外地全回了笼。几乎就在清醒的那一刻,悟透了自己闯了什么祸,石德朗痛苦万分地抱著浑然欲裂的脑袋。 小穗说她爱上了他,这句话天知道他等了多久?!可是他却用话重重的伤了她,用令人唾弃的言行举止逼走了她……就在她开口说爱他的时候。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失控成这般呢?老天爷,连他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失控。 静静地望了眼儿子流露无遗的悔恨,石家父母没有上前,互觑了眼,叹了声,不的而同的移步走回房间。 安慰?儿子此刻不需要这玩意儿,他需要的是好好地忏悔自己失控的行为;他需要的是勇敢的面对自己恣意发泄后不可收抬的残局;他需要的是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的失当行为。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帮他,除了他自己,除了被他伤透了心的小穗,可是…… 看起来是难了。唉!他们在回房的同时,不免心生感叹。 在天色逐渐清朗的时刻,石德汉凝著心绪回来了。 陪著小穗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久,好久的一段路,他们一直没有交谈,他就这么无声地跟在她失魂落魄身后,而她也知道他的存在,却没有回过头,直到走得精疲力竭,走得不支倒地。 终于将像个被抽走了心魂的小嫂子送到一处公寓里安顿好,除了一句“别跟人说这个地方”外,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我叫小姬或是小?过来。” “不要。” “可是……”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而她又不肯让他送她回家,不管是靳家或石家。 “我想静一静,一个人。”不待他出言抗议,她淡淡地又加了一句,“我保下证,绝不会做傻事。”她没忘了自己的身体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小生命共存在她的生命里 “让我叫小?……” “不要。” 能怎么办呢?小穗的性子虽然柔,但却执拗的让人无计可施,认识了她几年,他相当清楚这一点。 一声轻喟,他没再多说什么,轻缓地在床畔坐下,犹豫著,他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有任何我能帮得上的忙,你一定要开口。” “嗯。”她定定地凝望他,“我还是好爱他。”尽管被他伤透了心,她仍无法做到恨他,只是,被伤了心的滋味太过苦涩了,击得她全然无力抵御稍许。 “我知道。” 但他知道有什么用呢?已经发生的事情又岂是几句道歉就可以抹去。沉郁的心情甸甸地压在胸口,离开了公寓,他又走了好久、好久的路,一进门就见到了抱著头缩在墙角的石德朗。 爱情,果然伤身又伤心! 经过悔恨满心的哥哥眼前,他迟疑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径自往楼上走去。阿朗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无论小穗会作出什么决定,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要怎样她才肯原谅我?”石德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然响起。 他知道阿汉会将小穗安全地送回家,阿汉一直很关心小穗,却始终不曾有过更进一步的付出,在知道了他对小穗的感情后,更是有意无意地替他制造著接近她的机会;小穗一直很迷恋阿汉,却在点头嫁他后,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用一双等待的眼神守著他。 串起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是他,他们也一直很坦然地面对了缘分所赐予彼此的新关系,而他一手制造了这个缘分,却在猜忌与怀疑的醋海中沉沉浮浮。为什么在大闹了一场后,他才猛然看清了小穗跟阿汉之间纯粹的感情?! “阿汉?” “我说过了,你的话太伤人。”一天里,阿朗狠狠地伤了小穗两次,原谅?这两个字说来容易做来难。 “要怎样她才肯原谅我?”心慌乱、意沉重,恍如即将溺毙的人抓到最后一块浮木般,他自缩靠了一整夜的墙角窜起,紧紧地揣著弟弟的手,“帮帮我,阿汉,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她?”不像他,阿汉向来就脑袋灵光,而且也较他了解女人,阿汉可以帮他,阿汉可以想法子帮他的。 “难了。”石德汉很想同情哥哥,可是他发觉自己做不到。 “我知道错了。” “难了。”重复著同一句话,望著他,阿汉不自禁摇起头来,“有些错是弥补不了的。” 能讲出这种没人性的话,又是对自己的老婆、自己心爱的女人,恐怕连大罗神仙也难挽救这段婚姻了,除非小穗对阿朗的感情深到对这一切伤害完全释怀! 第九章 “我在PUB等你。” “我不会去的。” “小穗……唉,我知道自己该死……我好想你……”分开几天,但竟仿佛已是百年、千年之久远,这么些天没有她的消息,他想她也担心她,小穗对生活向来轻忽,谁知她懂不懂得照顾好白己,“你别再躲我了。”他想见她,好想、好想,想得他整个人快疯了。 没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的,石德朗急了,“小穗,你究竟在那里?我去接你回来。” 该扁的阿汉,打死都不肯招出他那天是将小穗给藏到那里去了,只冷冷淡淡地丢了句——有话就说,我会传给她——然后就成了只死蛤,连闲气也不肯多吭声。 “你还是不肯跟我说你在哪里?” 靳穗不语。 “今天晚上,我在PUB等你。”他声音更是哀求了。 沉默半晌,另一端终于传来她的声音,怅然地轻叹与低喃,“别浪费时间,我不会去的。” “我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别浪费时间了。”她还是重复著同一句话。 “小穗!”石德朗有些恼了,“你到底想怎样,”他讨厌冷战,厌恶如今与她的形同陌路,火死了,但却又莫可奈何。 小穗就这死脑筋,对他有气、有恨,她大可以在他面前跳脚、咒骂、狠狠地将他贬得猪狗不如,甚至再赏他几个巴掌都行。从小到大,即使怎般顽劣,也不曾受过长辈们的肢体责罚,这辈子她是第一个敢对他动手动脚的特例分子,但如果能消减她心中些许伤痛,就算她想打死他,他也绝没有第二句话。 就算她想杀他、砍他,绝绝对对都比避不见面来得强。 “你想要我怎么做?我要怎样才能挽救我们关系?”紧握著话筒,猛扯著乱糟糟的头发,他重重地叹著气,“说吧,别用沉默处罚我好吗?你知道我的个性,你想怎样我都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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