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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分了!”一向看不惯新新人类目无尊长的作风的他,没料到她竟然对自己的双亲口出恶言。

  若谨的眸子闪烁着怨忿。“哪里过分?哼,就算我玩水玩到感染肺炎,他们一定也有一百个、一千个理由没空理我,这样的爸爸妈妈跟死了有什么两样?”

  “你……好啊,你想玩水是不?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她居然是这么任性的女孩。舜中生气的抱起她,笔直往岸边走去,在海水与细沙的交界处抛下她。若谨反常的没有挣扎。她横躺在湿地上,使力往海的方向滚落,任海潮在她身上拍袭,细嫩的玉颊贴着沙粒,浪花在她脸上留下水痕,分不清是泪,还是海水。

  “我爸他再婚了。”

  幽微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轻得让舜中几乎没听清楚。

  “什么?”他后悔的扶起她,怕自己错听。

  “爸爸——他又结婚了——”失控的泪水滚落,若谨终于为她破碎的家庭掉泪。

  啊!他误会若谨了。心疼的揽住她,舜中对怒极丢她下海的行为后悔着。原来若谨任性的言语,源自对她父亲再婚的反噬!

  “我以为……他们还会有机会复合……”抑抑不断的悲鸣,掺含了她的想望。

  “痛快哭一场吧……”轻拍她的背,他只能给这不着边际的安慰。

  若谨靠在他厚实的臂膀中,任泪簌簌流下,暂时,找到了一处避风的港口。

  问音从来不曾提过。

  关于若谨生长在单亲家庭,以及她十分介意这件事,他那冷血冷情的冰山妹妹从不曾对他说过,他打赌,以问音的冰雪聪明,若谨今天发生的事她一定知道,而妹妹竟然没告诉自己,害他一时生气扔若谨下水。

  舜中闷头在海边捡了几根枯枝,在岸上照井字堆叠。几次失败后,终于燃起火来,他招呼若谨过来取暖。

  “谢谢你,詹大哥。”海风吹袭衣裳湿透的她,她开始觉得冷意欺身,双唇微微发抖着,脸色渐现青白。

  在她平静后,他不提她的伤心事,开玩笑的说:“别谢了,下回想游泳,记得去游泳池吧。”

  “我知道。”她冷得没力气反驳,只能顺从答允。

  “还有,女孩家非假日单独跑到台中港,太危险了,真想来的话,叫问音陪你嘛。我这个妹妹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她的心肠可还算好,甭跟她客气,嗯?”

  “和问音认识这么多年,她的个性我懂,有需要,我不会跟她见外的。”寒意从皮肤窜进体内,冷得她开始头痛,她不由自主再往火堆靠。

  “还有啊……若谨,你怎么了?”他终于发现她的异常。

  “没什么。”只不过快冷死罢了。

  “你抖得好厉害!”凝视若谨湿答答的衣服,他才知火堆根本温暖不了她的身躯,难怪她直往火堆靠,都怪他太鲁莽……

  “我故意的,身体抖一抖,比较暖和。”她虚弱笑着。

  对于若谨的虚应,他不以为然。他想了想,将身上的T恤脱下给她。“牛仔裤我就没办法了,但,至少把上衣换了吧,不要真生病了。”

  “我……”脱掉T恤后,詹大哥的上半身裸露着,黑亮的皮肤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精壮的肌肉棱线分明。她红着脸,别过眼睛回避。“我没那么弱不禁风,不需要你的衣服啦!”

  “冻成这样还嘴硬。等火烤干你的衣裳,你大概也得病了,我的T恤虽然是短袖的,至少强过你的湿衣服,快换上。”他转过身去背对她,以示君子。

  “可是……”虽然海滨无人,詹大哥也君子的回避了,她还是不敢在野外更衣。

  猜测她有这样的顾忌,他尴尬的建议她:“你身上那件是宽领的T恤,不妨先套上我的干衣服,再将原先的那件脱下,然后就……反正……哎呀,你懂吗?”

  “啊?”不懂,詹大哥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示范一遍让你瞧。”他拿回T恤重新套上,接着将手臂从袖子朝内缩进衣服中。“我只能用一手。你身子瘦,衣衫也非紧身,可以两手都这样缩,然后再从脚的方向将湿的T恤褪下,这样懂了吗?”

  “哦。这招我会。”她再度接回他的T恤,红着脸想:这和女孩子睡前脱胸衣的方式是雷同的,詹大哥怎么也会?

  “以前念书打工时,在菜市场卖过成衣,从欧巴桑那儿学来的,呃,你知道,已婚妇女比较不忌讳,有时候试穿满意了,她们就这样当场将旧衣换下。”虽然使用这招,若谨不会有春光外泄之虞,他仍是将身体背过,顺道解释他如何得知此招。

  “哦……”若不是冷得受不了,她一定不肯在有男生在旁的情形下这样换衣。她边褪湿衣,边红着脸想。幸好詹大哥就像自家兄长,不带任何暧昧色彩,不过,她还是觉得别扭极了。换好衣,她尴尬的说:“我好了。”

  “给我吧。”舜中转过身,向她要褪下的衣衫。“你专心取暖,我帮你烤干。”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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