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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不,您别这么说,我不怪您,真的!其实能看见您和小姐在一起,也是好的。”韩盈强压下心头的酸楚,对他强颜欢笑的说。

  “不!”他突地捉住她的手,一脸激动,“不行的!那时我是见你如此决绝而感到心灰意冷,所以才没反对父亲的提议。可现在,我看你也同受折磨,确知了你真正的心意,我又怎会再和你家小姐成亲呢?”

  “不,您听我说,我们之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您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了!”听出他话里的含意,韩盈紧张得掌心全湿濡了。

  “不,我一定要向我父亲把实情禀告出来,取消那们亲事!之后,我会登门向颜伯伯赔罪,请求他的谅解!”

  韩盈山自此是彻底的慌乱了。她睁着一双大眼,对着他苦苦哀求道:“不要啊!段公子,您绝不可以取消这门亲事,小姐她会受不了的!”想到小姐可能会有的反应,许多可怕的画面,像闪电般飞快掠过她的脑海。

  “你担心她会无法承受,那么你自己呢?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不会难过吗?”段容骞咄咄逼人的问。

  “我、我没关系的……能得到您的垂怜,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会把对您的爱恋藏在心底,只要您能幸福快乐就好!”她放作轻松的回答,奈何心上的血早已洒了一片。

  “你……你……咳咳……”一时间,体内的气又涌了上来,让他不得不暂时停止说话。

  “段公子……”看见他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显出相当痛苦的神情,韩盈的自责更深了。此时的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无奈的望着他,眼眶中的泪水不停的转着。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再说些什么,你回去吧!”待呼吸稍微正常后,他对着她挥挥手。“我知道了,我不打扰您了。”说完,她便起了身,欲往外头走去。

  回过头,她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段容骞,心中有着强烈的不舍与歉疚。

  她又重重伤了他一次,尽管她心中也是万般不愿。

  但她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低着头,韩盈越过了守在门口的段风身侧。

  段风没有说话,睁眼看着她如落叶般抖动的身子,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着。

  长长的回廊对映着她的瘦弱无助,让他不得不起了恻隐之心。

  他再回头,从窗缝偷偷看里头的主子,那般深沉的表情,代表着此刻的他,必定也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事实上,方才他在门外,早把一切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原先困惑不解的疑问,这才有了解答。原来,主子和韩盈之间,早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情怀,无奈种种的考虑,让两人各在一方独自痛苦着。

  不行,他绝不能再让事情这样下去。最近看见主子备受肩伤的折磨,已经够可怜了,如今再加上心里的结,势必会让伤势更加恶化。

  他无法坐视主子的痛苦而不加理睬,只因主子对他可是恩重如山啊!就算要承担可怕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念头一定,他便开始策划起接下来的计划。

  第七章

  大半个月过去,原先因为重伤而卧床的段容骞,身体终于逐渐恢复健康。

  正如当时御医所言,在段冲夫妇找齐所有的药方后,搭配其高超的医术,濒临死亡关头的段容骞,终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而回。

  眼看儿子的病情慢慢好转,段冲夫妇两人这才放宽了心。段府上下也因此脱离之前愁云惨雾的氛围。

  然而,大病初愈的段容骞却没有因此而开心喜悦,反倒是镇日双眉不展、沉默寡言。

  旁人看来,以为他仍为着先前败仗失策的事情而自责。但是洞悉主子心事的段风,却另有其他的解读。

  但是他没有过问什么,只道造指示,每日尽心尽力照料主子的起居。

  不过,在他心底的某个念头,却从未消失过,他一直都在找适当的时机去完成。

  这天,段冲来到儿子的房间。

  一来是为探望儿子的情形,二来则是要重提先前因他中毒而延滞未办的婚事。

  一踏进房里,他率先开口问:“容骞啊,这些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多谢父亲关心,这几天的情况好多了,整个人慢慢也有了精神。”面对父亲的关切,他心底满是感动。

  看见父亲为了他的伤而四处奔波,无怨无悔,这分浩荡的亲恩,怎不叫他动容呢?

  听见儿子的回答,段冲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原先因为听下人们耳语相传,说他精神不济、两眼无神,今日所见,儿子倒不若他们说的严重,反而说话清晰、神色正常,看来,真的是他多虑了。于是,他话锋一转,直言向他提出今个他来的另一目的。

  “既然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那么有件事,为父想同你说说。”

  “父亲但请直言无妨,小儿洗耳恭听。”

  “就是前阵子我才向你提过与颜家的婚事,我想最近找个日子,再去你颜伯伯那商量一下细节的问题。”

  闻言,段容骞的脸立刻变了样。没想到,这些天他忧烦不已的事,终于临到头了。

  看着父亲那般兴致勃勃的神情,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呢?”察觉他没有回答,段冲狐疑的问。

  “没、没事!”他摇摇头,沉吟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父亲,其实我是在想,这门亲事还是先暂缓一下。”

  “暂缓?为什么?别说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就因为你受伤,才耽搁好些日子的,再拖下去,实在说不过去啊!”

  “父亲,您听我说好吗?”看见父亲一脸不解,段容骞也不得不编个理由,否则一定过不了这一关。

  “我是想,等到伤完全好了之后,再来谈这件事也不迟啊,再者,我还必须进宫面圣,为这次领军的疏失负起责任,毕竟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啊!”

  “这……”段冲微微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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