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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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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迅速回过身,见着了他,赶忙七手八脚的拭着泪,像要掩饰什么,又慌又急地道:“如风没哭……” 展牧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一股莫名的情绪,紧紧扣住心扉! 唉,认了!母子就是母子,他败给他们了! 他蹲下身,朝如风伸出手。“过来。” 如风没有迟疑,快步跑向他,好似深怕他下一刻便会反悔。 食指勾来眼角的一抹湿意。“这是什么?说谎的小鬼!” “对不起、对不起……如风真的忍不住……以后不会了,叔叔别生气,别对如风失望,如风真的不会再哭了……”他说得好心急,舌头都快打结了。叔叔说不能哭的,他好怕叔叔又不理他了。 这孩子总是有办法,勾起他一腔深浓的怜惜。 “想哭就哭,一个半大不小的小鬼,谁能要求你什么?” “如风今年六月就五岁了,不小了。”他带着小小的骄傲,昂首道。 小鬼!五年前你娘亲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他所不晓得的是,如风是早产儿,若算虚岁,确实是五岁。可偏偏他未曾深想,只当如风是夜雪嫁给姜骥远的隔年六月所生,否则,他若知晓如风的正常产期原是他所以为的前一年八月,答案早呼之欲出。 他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小大人,情难自己的朝他张开双臂,如风受宠若惊的呆了一下,然后很快地投进他怀中,让展牧云抱起他往回走,两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小小的脸蛋贴在他颈问,贪渴地感受他的温度。 叔叔的拥抱是很难得的,就像上回那样,再来就要等好久、好久,也说不定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酸楚的依恋,竟教展牧云深深动容。 这小东西是真的在乎他呀! 他更加抱紧怀中的小小身躯,放任自己去体会那震撼的激越感受。 他很难去解释为什么,明明是不遗余力的去排拒如风,可这孩子就是有办法勾动他的情感,小小的身躯一如上回,绵密地契合着他的怀抱—— 夜雪听说如风缠了展牧云一下午,到了近傍晚才回来。她忐忑不安,展牧对他已经很不耐烦了,要再把他逼得忍无可忍,那就惨了。 于是她忧心的前去找他,但愿他能大方接受她的道歉,别和如风计较。 在亿雪楼没见着他的人,她又找上他的寝室——慕雪居。 正欲敲门,她才留意到门扉是虚掩的。她轻轻推开,一眼便见着撑在桌前打盹的他。 一股怜惜自然而然地倾泄出来。 他怎么就这么睡了呢?向晚风凉,要是受了寒怎么办? 她开口想唤他,见他睡得沉,又于心不忍。温柔的纤手轻抚过卓绝的俊颜,轻轻叹息了声,转头看向一旁的衣柜,本能地打开它,想找件衣裘替他盖上。取了件衣裳,正欲关上时,她目光不期然让另一方眼熟的物品吸住了目光。那……那不是…… 夜雪双手微颤地轻触着再熟悉不过的披风,泪雾莫名地模糊了视线。 这是她一针一线为他所裁制的披风,她怎可能忘得了!犹记得,当初缝制它时,她是抱着多么沉痛的心情,因为那时他已成亲在即,她针针泣血、针针椎心的将它及一袭青衫熬夜赶制而成,因为当时她知晓,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往后他将属于别人,再也不是她的无痕。 为了完成它,她还数度让针扎疼了手指,不眠不休,废寝忘食,甚至在忍痛割舍他之后,悲伤欲绝得几乎活不下去,也因为如此,她挽回了他,没让错误铸成。 这么刻骨铭心的感觉,她怎可能忘得了!只是,她没想到,他还留着它……一道黑影笼罩她,听不出情绪的幽忽声浪由身后传来。“有意义吗?” 夜雪轻震了下。她没回首!迷蒙泪眼未曾移开那袭衣衫。 从她一进门开始,警觉性极其敏锐的他便醒了,他只是不懂,为何见着昔日旧物,她会显得这般感伤?若对他还有一丝依恋,当初她便不该负他,绝了情的下嫁姜骥远。 低低抑抑地,她道:“你曾说过,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我……今生永不背叛……” 谁能告诉她,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刻骨深挚的情爱,怎会转眼成了镜花水月?她失神地伸出小指,哀哀凄凄,泪水猛掉。 她的无痕呢?那个与她勾过小指、承诺同赴今生,再许来世的无痕呢? 看着她下意识的举动,他知道她想起了什么,莫名的悲愤狂挑而起,他扳过她的身子,扣住她肩头逼问:F你以为你有资格质问我吗?是谁先负了我?又是谁先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才两个月!我才离开两个月而已,转眼你已是他人之妻,好一个永不背叛!” 他尖锐地狂笑。“是你先对不起我,今天我就是玩尽天下的女人,你都不配过问!”说完,他重重甩开她,夜雪站立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 “不……不……”她无力地摇着头,泪花纷坠。“我没负你……我没有……”“你没负我?”他轻轻笑了,眼眸却冰冷得无一丝温度。“原来是我记错了,你没嫁给姜骥远,也不曾当过三年多的姜夫人,是我诬蔑了贞节圣女,我道歉。”字字句句有如利刃,尖锐地往她心坎刺。 “别这样……无痕……”与其看他冷血的笑,她倒情愿他狂怒的吼她。 “你咎由自取,怪得了谁?”他捏住她优美的下巴,俯身逼视她。“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说啊,当年你为何下嫁姜骥远。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说啊!”面对他言之咄咄的逼问,夜雪无力招架地往后退。“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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