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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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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说的对……”他摇头,不可思议地低喃道:“这女人真的是白痴……” 她颤了颤,更加将自己缩成小虾米,吭都不吭一声。 “如果我说,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是我要先吐血还是你要吐给我看?” “什……么?”脑袋炸开,她怀疑自己产生幻听,呆滞无神的表情愣愣地瞧他。 “我说,那些事情,我知道。”在她历火劫的那回,他便想起来了。 怎么……可能?! 太大的惊吓,让她几乎失去语言能力。 “可是……你那么恨我……”和他在一起时,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呀? “那是意外,我没怪过你。” 在灵山,她出不了什么差池,况且他知道她再爱玩也懂分寸,不至于跑太远,可谁也没料到会有只柳树精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这一点是他失算了。 既是意外,便没有怪罪她的理由。 诚如他曾对她说过的,明知赌命也是自个儿的决定,无人勉强。纵使最终输了一切,也当无怨。 他,无怨。 “那……”她看了看床头柜的物品。为何要如此折磨她? 凤遥只消一眼,便看出她往牛角尖钻了。 那从来就不是惩罚,只是在发生事情后,才惊觉自己太过宠她,宠得她不识人心险恶,娇弱得不堪一击,一旦没有了他的庇护,她要如何生存?怕是会茫然失措吧…… 因此,他要她没办到自己交付的任务前,不许寻他。 他只是希望指引她一个目标,就像母鸟将雏鸟推出巢外,让她能够学会坚强、学会独立,在保有纯真的同时,也能够聪颖地辨别是非与善恶 她做得很好。 有了目标与信念,便不至于茫然失措,她的成长与蜕变在在令他为她感到骄傲,又哪来的理由怨恨? 孙旖旎似乎有些懂了。 他不怪她害惨他,也不怪她害他在人间干年飘泊,唯一怪的,是她推开他。 他只是……想要她牢牢牵住他的手而已。 她懂了,明明该欣喜,泪水却不听话地肆意奔流。 也许是千年以来饱受煎熬的恐惧终于得以释放,也或许是领悟他从来没有想放开她的意思……大悲大喜间的落差,教她一时负荷不了,除了放声大哭,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无法思考。 她怎么…… 面对眼前狂哭的女人,凤遥整个傻眼。 不是梨花带雨、不是歇斯底里,而是完全孩子式的哇哇大哭,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哭得这么随兴的女人。 “孙旖旎,你够了吧?”休想用这招要他心软,他不会的,绝对……不会。 “这是我家,你管我!” 居然反吃回来,刚刚那个委屈兮兮的苦情小媳妇呢?川剧变脸都没她快。 你家是吧?凤遥气闷地转身想走,迈开的步伐却莫名地被哭声给绑死。 她这种哭法,绮情街所有的屋子都要给她哭垮了。 他移动僵硬的步伐,绕了回来。“孙旖旎!” “呜……”她不理他,一心一意地哭。 没辙,他蹲下身,抬起袖子胡乱替她拭泪。 不知是哭得太厉害,呛着了还是怎样,一口气吸不上来,又喘又咳。 “喂!”别闹了,这很老梗,他不会中招的。 她两手死死地抓住他衣角不放,他想了想,伸掌去拍她的背。 “不准再哭了……” “你用……嗝……什么身分命令我?” 还哭到打隔!都几千岁的人了! 舒舒服服趴在他身上,她眼皮一松,便任其垂落,像个刚胡天胡地玩闹过的小婴儿,精力耗尽就想睡了,任性得完全不理会大人被她搞得多人仰马翻。 她在耍赖。 撑了千年不曾任性过一回,就这一次,找到那个最宠她的人了,让她赖皮一下下也不为过吧? 睡着了?! 凤遥简直不可思议。 “休想我会这样就放过你!”瞪着倚在他怀中过分甜美的睡容,他满腔的气闷完全无处可发。 睡梦中的她,不知是否感受到了他的恼人低咒,唇畔浅浅地、浅浅地弯起一抹憨甜笑意。 “混账丫头!”他闷闷低咒,抱起她回床铺的力道却是不受控制的轻柔,丝毫不舍得惊扰她好眠—— 绮情街本月新娱乐——记录孙氏俏房东吃瘪史。 大家刚开始只是端端椅子,嗑个瓜子看戏,看她追在凤遥后头笨拙地求和、道歉,花招百出,越挫越勇,让一群人在后头笑得很饱。 接着看出兴趣来,开始记录她一天要吃凤遥多少闭门羹。 最后,甚至不像话地开赌盘下注起来,由寇君谦召集兼做庄,樊君雅记录赌资,其余下好离手…… “这、这样是聚赌吧?”良心比较大颗的临江一直在道德劝说,怎么可以拿旎旎被拒绝的血泪辛酸史来当赌注! “那你到底要不要下注了?想想你心爱的宁夜、你的电影票、你的约会钱……”相当懂得诱人犯罪的双胞胎姐妹花凉凉说了句。 “那我赌二十分钟。”最后一颗道德良心正式沦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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